他竟然如此的不信任我!
他竟然如此的诬蔑我!
他竟然如此恶毒的伤害我!
我一边委屈地流着泪,一边在校道上飞奔起来,路上的同学纷纷惊讶地看着我。
从来没试过这么委屈过,自小到大,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委屈。
你可以拿刀砍我,可以用最恶毒的语言来骂我,但是却不能莫须有的冤枉我!
我漫无目的地跑,撞在一个人的身上,是林子轩。
他一把扯住我,惊讶地看着我脸上的泪痕,问:“黄雅诗,你怎么啦?”
我摇头不言。
“南雄楚回来了,你知道吧?”他说。
“他回来了关我屁事!”我顾不上林子轩是王子一样的人物,口出粗言。
“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他关切地问。
“吵个屁,那个鸟人,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他了。”我生气地说。
“冷静点,黄雅诗,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子轩问。
“冷静?你叫我丫的怎冷静?那鸟人竟然……”我气得眼泪又想流出来了。
“黄雅诗……”林子轩轻轻叫道:“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说。”
“有什么好听的?你少给他说好话,我什么都不听,没给我庆祝生日也就罢了,一见面竟然莫名其妙的说些难听的话,还是人吗?”我气急败坏的叫道。
“黄雅诗,你可知道……”林子轩无奈地说。
看见他的神色有异,我焦急地问:“可知道什么?”
“可知道南雄楚的心脏已经很危险了?”林子轩有点痛苦地皱着眉头说。
“什么?”我的心一沉。
“他不愿意告诉你,是怕你担心而已,这些日子,他经常回家,实际上就是心脏告急,不得不经常接受治疗。”林子轩缓缓的说。
一个响雷仿佛在我头上炸起,我的脑袋乱轰轰的,懵然找不到方向。
他怎么不说?
不是说他妈妈也是有心脏病,只要吃药就没问题吗?
怎么现在告急?
他家那么有钱,可以有世界上最好的治疗呀。
“黄雅诗,所以,你要多点体谅他,他现在可能情绪有些不稳定。”林子轩叹了一口气说。
“他有没有说有什么方法可以治疗好?”我抓住林子轩的手问。
“嗯,据说,现在美国可以换心手术。”林子轩说。
“是吗?”我惊喜地叫了起来。
“是,不过,这个手术还没有得到任何验证,而且,哪里会有合适的心脏移植?”林子轩说。
满怀希望。
一盆冷水!
我的眼睛黯然起来,头脑耷拉着。
“那南雄楚现在到底有多危急?医生说生存的几率是多少?”我问。
“如果不做换心手术,生存的几率是零,而且医生都已经宣判死刑了,他最多只能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林子轩沉痛的说。
三个月的时间?
男女主相恋,其中一方得绝症,这貌似是那些悲伤的韩剧里才有的情节,为什么那么俗套的发生在我身上?
我的心仿佛被浸进冰窟里,一下子凉个透,指尖发冷,微微颤抖,身体倾斜,如果不是林子轩及时扶住我,我想我几乎都要跌倒了。
“你为什么要说给她听?”后面响起了南雄楚那如雷的暴叫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南雄楚和洋葱站在我们后面,南雄楚面色铁青,而洋葱的脸上也出现了诧异和心痛的表情。
我冲到南雄楚的面前,一把抱住他,有点哽咽的说:“为什么不能说给我听?我是你女朋友呀。”
南雄楚的身子微微颤抖,但背脊僵硬,没有伸出他的手抱住我,如一木头人般。
“小楚,如果我不说出真实情况,你们之间只会互相的猜疑和折磨,大家坦诚一点,然后,好好的过剩下的日子。”林子轩心痛的说。
“南雄楚……”我把脸伏在他的肩上,痛苦地闭着眼睛。
真难以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就再也无法子抱着他,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松香了,我害怕得全身颤抖,用力紧紧地箍住他的腰,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南雄楚的身子渐渐的松软下来,反手抱着我,把头埋进我的头发里,沉默不言。
洋葱和林子轩互相对望了一下,识相地走开了,留下我们两个默默地在相拥。
时间,你就在这个时候永远的静止吧!
良久,他才低声的说:“对不起。”
然后,眼角滚出一滴豆大如星芒的泪水,滴落在我的颈脖,滚烫而冰凉。
“……”我这个时候除了哭泣,还是哭泣。
因为我心里无比的害怕和恐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诗诗,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从来不认识你。”他用手拭去我脸上的泪痕,心痛的说。
“为什么?你后悔爱上我了?”
“是的。”他点头。
听到这话,我的心又一沉。
受伤的感觉!
“如果你不认识我,那么就不用为我将来的离去而伤悲。”他低低说。
“但是,我却早已认识了你,并且爱上你,那些如果都是没用的。”我望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南雄楚,答应我,以后有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南雄楚再一次把我紧紧的拥住,点头哽咽的说:“嗯,我爱你,诗诗。”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我闭着眼睛,痛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