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竟然梦见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找不到方向,一个人惊恐地在白雾中模糊行走,想呼叫,但是却叫不出声……
醒来,却发觉自己冷得猛哆嗦。
因为在睡之前打斗过,全身还汗津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睡着了,在空调的冷风吹中,竟然中招,冷着了。
我猛打了几个喷嚏。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我按下接听键,电话那边传了老大的声音:“小八,你到欧阳家了没有?”
“到啦。”我的鼻子有点塞了,声音有点变声。
“怎么啦?小八,你的声音怎么不同了?”老大关切的问。
“没事,可能有点感冒了。”我从桌面上扯了纸巾擦擦鼻子。
“感冒?不会是水土不服吧?”老大有点惊讶的说。
“哪里有那么快的水土不服?只是刚才我还湿着衣服在空调的冷风吹拂下睡着了,所以才着凉的。没什么大问题。”
“那欧阳风对你怎样?”
“老大,欧阳风是什么人来的?”
“呵呵,故友的儿子,人家还是哈佛大学毕业生呢。”老大在那边笑着说。
“哈佛大学生?老大,你还不如说他是黑手党我还容易相信点。”欧阳风那样子一看就像是道上混的,如果说洋葱是哈佛大学生我还有点相信。
“真的,不骗你,他哈佛毕业后就继承父业,用在哈佛学到的管理知识来管理他的黑道事业,哈哈,然后那黑也被他慢慢变白了。”
哦?能把黑变白,看来欧阳风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人,单是这点,我就不得不佩服了。
身上汗臭臭的,我洗了一个干净的热水澡,眼皮困倦得很,睡意又上来了。
我穿着里面准备好的干净的睡衣,躺到那张海蓝色大床上,盖着被子又昏昏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就是不断地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断断续续的,但每一个片段似乎都没有快乐的,给睡梦中的我带来了强烈的压逼感,有点难以呼吸。
“喂,黄雅诗,黄雅诗,黄雅诗……”似乎有人在拼命摇我的肩膀,在叫谁的名字。
我努力睁开那双似乎被黏住了的眼皮,恍惚中,看见一个熟悉,但是忘记是谁的脸在焦急地叫什么。
“谁呀?干什么打扰我睡觉呀?”我有点烦怒的叫道,最讨厌人家打扰我的睡觉了,真想一脚把他踢到爪哇国去。
“是我,欧阳冲,你都睡了很久了。”那人叫道。
欧阳冲?洋葱?
我那迷糊的脑袋想了好一阵才记起这颗大洋葱,说:“你这大洋葱干嘛打扰我睡觉?我是你的客人耶,怎么也得尊重一下。”
“但是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而且还发烧。”洋葱嚷道。
一天一夜?
不会吧?我能睡那么久?是不是应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我还发烧?
难怪睡梦中老梦到自己坐在火山口上,被烤得厉害,原来是发烧了。
“发烧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先出去,我现在就起床。”
“嗯,你换了衣服后就下客厅来,我和医生在下面等你。”洋葱说。
还叫了医生?不是吧?貌似八姐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怎样看过医生呢。
“你也应该很饿了,我也叫人准备好食物了,你快点哦。”洋葱一副很关心的样子说,仿佛我是他认识了好久的老朋友一样。
虽然令人有点感动,但是却啰嗦得令我心烦。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说。
“记得别再睡了。”洋葱似乎还不放心我的样子。奶奶的,男人老九,怎么就像娘们那么啰里啰嗦的,烦腻。
洋葱走出去后,我想像以往那样一跃而起,却发觉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头重得很,要起床,几乎可以用得上“挣扎”这两个字。
平时健壮得可以打死一只老虎的我,今天在异乡竟然病得像一只猫一样挣扎着爬起了床,然后洗刷干净,换上以前习惯穿的黑色衣裤,假发也忘记顶了,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走下二楼的客厅。
洋葱正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在说话,眼睛时不时在瞄向楼梯口,看见我下来了,有点欣喜的说:“你下来了呀?”
废话!我不下来,你能看见我吗?
但是我嘴里没这样说,虽然我八姐是混黑社会的,礼貌也还是懂的,于是我礼节性点点头,淡淡的说:“是。”
“快过来坐下。”洋葱指着旁边的沙发对我说。
也许是一天一夜没进食,加上感冒,我的身体有点虚弱,在沙发弱弱地坐了下来。
一量体温,我竟然高烧接近40摄氏度,难怪那么难受。
医生拿出针筒要给我打针,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打过针,看着尖尖的针头,我竟然有点害怕,指尖发冷。
说来还真好笑,像我这种混黑道的,平时打打杀杀是常事,面对三尺长的刀眼都不会眨一下,现在竟然惧怕这小小的针头。
如果不是洋葱在旁边看着,我一定会乞怜医生:“能不能不打针?”
也许洋葱头看到我害怕针头了,于是柔声的说:“不要怕,打针不痛的,就像被蚂蚁咬一口一样。”
呸!我八姐都是打架打大的,还会怕痛?
但,就是对这针头充满了恐惧感。
医生轻轻地在我的屁股头上擦着酒精,我恐惧得全身都绷紧了,只觉得手尖脚尖在发冷,洋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温热的体温从他的手掌源源不断地传给我,使我徒然生出一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