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经脉,骨骼,被进行了一场洗涤,重塑,淤积在体内的暗伤疾患,眨眼便消失无踪。
如此过了大约两刻钟的功夫,紫色的光点才渐渐从眼前消失。
四周静寂,依然一派鸟语花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咕咕咕!咕咕咕!
腹间忽然饥肠辘辘地强烈鸣叫起来!
这紫色光点看来只能强壮肉体却不能饱腹。
早餐已食,现在尚不到饭时,便饿成这样,看来不但不能饱腹,这东西被吸收利用之后似乎更让人感到饥饿!
锦衣无奈地睁开眼睛,刚刚站起来,准备招呼干娘刘氏,头一抬,却看到前方的榆树下,生长着一大片的蘑菇。
锦衣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有蘑菇!
天可怜见,就在她饿得要发疯的时候,她竟然看到蘑菇了!
这几天,锦衣顿顿食用那种掺了面粉的榆钱,不见油光,整个人胃里都冒酸水了。此时看到那鲜嫩嫩的蘑菇,直让她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干娘!快来瞧!这里有许多蘑菇呢!”
锦衣惊喜的声音刚刚传出,那边的刘氏连忙放下干柴,快步小跑了过去。
蘑菇不少,一朵又一朵地生在枯朽的树根杂草上面和附近。刘氏手脚麻利,只一会便采了足足二三斤的模样。
刘氏知道蘑菇味道鲜美,很兴奋,左右找了找,见不到一片宽大得可以把蘑菇完全盛起的树叶。就在她有点头痛时,锦衣头一低,便看到了自己宽大之极的袍袖!
是了,以前她看电视时,那些古人,动不动就把东西往袖子里放,那是因为他们的袖子大,方便放东西啊。
刺啦一声,刘氏还来不及阻拦,锦衣自个就把衣袖给整个扯了下来。
用细草在袖头上一扎,便形成一个天然的布袋子。这袖子确实大,那么多的蘑菇,锦衣只用一只袖子,便给装完了。
刘氏看着锦衣失去长袖的狼狈模样,嘴角抽了抽,好在这里没有外人,好在小姐贴身还穿着中衣。
锦衣可不管什么形象不形像,兴冲冲地把蘑菇装好,刚要跟着刘氏往茅屋方向走,她脚刚刚抬起,却突地低下头,一双亮目瞬也不瞬地盯着脚下踩着的一片亭亭如盖的叶片。
这叶子,有点眼熟!
锦衣盯了几眼,突然记起,是了,它好象是芋头的叶片。对,这是芋头的叶片,只是这叶片,比她记忆中的有点小。
太好了!锦衣差点笑出声来。
庞大的肚腹让她无法弯腰,只好指挥着刘氏用柴刀挖起泥巴来。不一会功夫,一丛鸭蛋大小的野芋,便被挖了出来。
这一下,锦衣的第二只袖子也被扯了下来,好好的一件袍子,眨眼成了无袖褙子。看得刘氏连连摇头。不过想到这袖子用完还可以再缝回去,也就没再说啥。
有了蘑菇和野芋头,想来可有美餐可食了。
然而锦衣却并不满足,因为她看到了几只飞舞在花丛中采蜜的蜜蜂。那蜜蜂并非是前世所见寻常意义上的蜜蜂,而是体型明显大上数倍的野山蜂。
这种山蜂的幼虫营养极为丰富,前世曾经独自一人跋涉过崇山峻岭的锦衣知道,这蜂蛹便是补充蛋白质的高级营养品。
刘氏看到锦衣跟着几只山蜂往树林里走,还当小姐又发现了什么可吃的东西,便不放心地跟了上去,当她看到锦衣站在一棵枯树前,那枯树枝丫正中卧着一半人高的巨型蜂巢时,险些给当场吓晕过去!
“小姑奶奶,赶紧走!赶紧走!这山蜂要是被惹怒了可是能蛰死牛!”
锦衣看着那巨型蜂巢正在犯思量,这样庞大的蜂巢她纵然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是用火攻有几分成功的几率?
正在她脑子中琢磨着灭人家巢穴的念头时,那蜂巢上密密麻麻的山蜂不知道是因为刘氏的一声呼喊给惊吓了还是怎么地,突的嗡嗡飞舞起来。
锦衣一见山蜂炸了窝,手脚敏捷地回身扯了刘氏就跑,待她发觉那山蜂的大部队并没有追来时,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去,她先是惊诧,进而嘴角便挂上玩味的笑意。
只见乌压压地山蜂大队,一会队形变成鹞鹰,一会变成毒蛇,一会又变成下山的猛虎,看起来形象逼真,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好像只是想把锦衣给唬走一样。
切,小小飞虫也敢跟我玩这威慑的伎俩!
锦衣暗啐了一口,见刘氏吓白了脸,便暂时收起火攻蜂巢的打算。
只是晚上沐浴过后浑身清爽地躺在床上,抚摸着吃得更显圆鼓鼓的肚子,锦衣心里依然决定,为了这具得来不易的身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那蜂巢还是要搞下来。
因为吃得太多,锦衣在床上闭目折腾了半天也没能入眠。
只好睁开眼来,这一睁眼,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如今的视力竟然比前世还要好,竟然可以清楚地辨别出黑暗中床帐上方别着的几枚缝衣针。
不知道是谁遗落下来的,锦衣探手将针抽在手里,见那些针已经锈了大半,便在床边木栏上顺手磨了磨,直到将那缝衣针磨得程亮若银才停了手。
这种针,可是她前世最喜欢的暗器。
食指和拇指捏住一枚细针转了转,正找着手感,忽地发现从东墙角的一处破洞里探头探脑跑出来一只老鼠,正闻着放在桌子上一碗芋头剩饭的香味,想着往桌子上爬。
锦衣想也不曾想,中指习惯性的一弹,手中的银针顿时无声无息的射了出去,在飞出手指的刹那,隐隐还发出淡紫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