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小脸蛋上满脸全是不满,“可他对你……”
龙悦一把捂住了他的小嘴巴,朝他轻叹了一口气,“这是妈咪没用。纵然他这样对我,可我还是担心着他,还是会想着他,这种想念,随着时间的越来越久,不但没有淡去,反而越来越迫切,怎么办?”
小翼翼听得直翻白眼,完了!完了!他从现代追过来,白追了!她爱的还是别的男人!
呜呜……难道他真的和她无缘,两世都只能做亲人,不能做爱人吗?
老天爷,你你你太对不起我的诚心了!你怎么能这么待我?
就在此时,一声霹雳炸响,炸得小翼翼心里直发毛。
他恨恨地又在心里骂,你发什么脾气?你不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如果你真的有眼,你就该被我感动,好生让悦儿跟我在一起。
母子俩各怀心事,谁也不再说话,躺得久了,渐渐地困了,便相拥着沉沉睡去。
龙悦不知道的是,不是萧逸他不想来找她,而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了。
他现在随时都在爆发狂化的边缘,每天都得靠岑大夫配给的镇定剂来压抑体内兽性的进化。
每次一失控,他就有一种想要咬人的冲动,而他也确实在癫狂的状态中,咬死了一名前来给他送药的婢女。
在他清醒的时候,他曾经问过岑大夫那女人和孩子的事,岑大夫虽然没有直接告诉他,龙悦和孩子都走了,但他在没有再见到那个女人和孩子的时候,也隐隐地猜到了,那个女人抛弃他了,不要他了。
心里有一种莫名地难过和伤心,让他久久都恢复不过来。
渐渐地,他的神智也越来越模糊,被体内的兽性因子狂化的他,已经完全模糊了过往的记忆,他对龙悦和孩子的记忆,越来越淡了。
如果他的记忆还清醒,他又怎么可能会放任龙悦离开呢?
岑大夫看着一日比一日憔悴,一日比一日更难控制的萧逸,忍不住轻叹一声,又去找暖风商量,“暖军师,你说怎么办?堡主体内有一股很奇怪的能量,像是要冲出来,我配的那些药,就快要控制不住他了。”
暖风还是一身邋里邋遢的模样,躺在那床榻上,一头黑发就这样随意披散着,一张俊脸半掩半露,透过发丝的缝隙看着岑大夫,“岑老,你是大夫都没办法,我还能怎么办?不如,叫悦儿回来吧!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他狂化的时候,只要和她合欢,就可以安静下来,是不是?”
岑大夫愣了愣,随即皱着眉头说,“好像是这样!但是,每一次悦儿都痛苦得要生要死,我怎么能为了堡主,而让悦儿受这种暴虐之苦?”
暖风斜睨了岑大夫一眼,“你是这么想,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想救他。她会愤怒离开,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堡主的病发了。如果她知道堡主病发,一定会回来救他的,岑老若不信,我们就来打个赌。”
就在此时,药庐的弟子小药冲了进来,高兴地扬着手里的书信说,“岑大夫,好消息,悦儿姑娘来信了!”
暖风哈哈一笑,“你看,刚说到她,她的信就来了!巧了吧?岑老,你快看看,她都说了什么?”
岑大夫也笑了起来,赶紧接过小药手中的信,拆了开来,缓缓地念着:
“干爹,一别就是一个多月,你好吗?悦儿很是想念你们,还有暖风大哥,还有小药,还有杨嬷嬷和海燕,还想念着堡里的兄弟们,不知道他们都还好吗?”
她问遍了人,却偏偏一个字也没提萧逸,越是这样,暖风便越觉得她的心思可疑。
“干爹,我现在在平安城,认了平安侯爷做干爹,可能会暂时在这边落脚,开一家医馆当当小神医过过瘾,如果你有时间,就出来散散心,顺便也来看看我们母女俩,好不好?小翼翼已经长大了很多,他可是一个小神童哦,这才二个月,已经会说好多话了,你看到他,一定会很喜欢他的。好了,写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啰嗦了什么,希望干爹保重身体,也希望悦儿能早日和干爹重聚,共享天伦之乐。悦儿敬上。XX年XX月XX日。”
岑大夫念完了,抖了抖信,一脸无奈,“你听听,你听听,悦儿连堡主的名字都没提,摆明了是心里对堡主还有怨嘛,你想让她来救堡主,难哪!”
暖风却不以为然地笑,“岑老,所以说你不懂女人心哪!女人呢,心里越是在乎,她越是不会说出来,女人呢,她还总喜欢说反话,明明心里在乎得很,她偏偏要跟你拧着来。再说了,没有爱,哪来恨,我还是那句话,不信你来赌一赌,岑老,您马上给她回封信,告诉她堡主现在的状况,看看她会不会回来,也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乎堡主了?”
岑大夫捋了捋长须,“也好,咱们就试她一试,不管怎么说,悦儿肯来信,就是心里放着咱们,回个信也是应该的。小药,准备笔墨!”
“是!”
岑大夫马上提笔,将萧逸现在的状况全都写进了信内,还不断地加大语气,说着多糟糕多担心之类的话,目的就是希望龙悦看了信之后会心软,然后赶快带着孩子回天鹰堡。
可惜的是,岑大夫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信会给侯府的人拦截了下来,并没有交给龙悦,也导致龙悦没有及时回天鹰堡解救萧逸,而萧逸到了最后,神智也彻底失控了。
他在众人无法拦阻的情况下,冲出了天鹰堡,而天鹰堡内的众人,也再找不到萧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