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有桃花妆梅花妆,那她就起个……花蝴蝶妆!对,花蝴蝶妆!
腊月初八当天,大雪如扯絮般,连绵不绝下了整整一天。当白染宁到达京郊别宫时,雪依然没停。
大雪将山路覆盖,马车驶不进去,所以众人只能半途下车,步行前往。
这可苦了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以及那三千脂粉,大半的人只走了一小段路就累得气喘吁吁,有的宫妃甚至坐在地上撒泼耍赖,要死要活就是不肯再走一步,贴身婢女有的劝有的跟着一起撒泼,场面十分喜感。
白染宁虽然也走得累,但比起乘马车,她更喜欢这种徒步锻炼。很久都没有这么走过了,在宫里,大半时间都待在寝殿里,偶尔外出也是乘步辇,基本上没有走路的机会,难得全民大运动一次,她怎能不高兴。
只是这身体太不争气,走几步喘几下,可见这身体的原主人,也是养尊处优的温室花朵。
倒是贤妃,娇滴滴的美人儿,竟然不需要任何人搀扶,独自一人在积雪没膝的山道上跋涉。
她的脸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呈现出健康的红润,精心梳理的发髻,有几根发丝脱簪,垂在脸颊两侧,趁着额头晶莹的薄汗,不但不觉邋遢狼狈,反倒有种与大自然亲近相融的清新美感。
这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就凭她这份心智,这份胆识与坚韧,今后在宫中,必然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白染宁在欣赏她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沉重的危机,如果她真的决定要对付自己,她竟不知自己有没有把握可以赢得过她。
“看什么呢?”带着貂皮帽,披着貂皮斗篷,带着貂皮手套,穿着貂皮靴子,整个就一人形雪貂的萧祁夜走到她身边道。
收回视线,淡淡道:“没看什么。”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萧祁夜正好看到独自一人在雪中奋力前行的贤妃,眸光一闪,转回头:“你是不是走不动了?”
白染宁才不会承认自己走不动,那太丢面子了:“谁说我走不动了,我可以……”逞能的话还没说完,就膝盖一软,栽倒在地。
“哈哈哈,这叫你可以?”萧祁夜在一旁调侃。
因为地上积雪厚实,所以摔得并不痛,白染宁恨恨握了把雪,朝萧祁夜掷去,“这是意外,意外而已!”
萧祁夜头一偏,躲开她砸来的雪球:“撒谎可不是好习惯,朕要判你个欺君之罪。”
白染宁从地上爬起来,扬起下巴:“判我凌迟还是砍头啊?”
“判你一辈子给朕暖床捶背!”他手一伸,将白染宁横抱起来。
白染宁活这么大,还从没给人公主抱过,一下子又惊又羞,想从萧祁夜怀中挣脱,可萧祁夜已经抱着她开始在山道间飞驰。
“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无权决定我的人生!”出于本能,白染宁紧紧搂着萧祁夜的脖子,嘴上却不肯服输。
萧祁夜脸不红气不喘,抱着她在雪上飞驰,还有力气跟她拌嘴:“朕是你的主子,自然有权利决定你的一切。”
“我若不认你这个主子呢?”
“你会的,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绝对不会做傻事。”
白染宁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只要她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他就可以为所欲为,而她,也只能俯首称臣。
“皇上不是说,你会爱我一辈子吗?既然爱我,就不该束缚我。”咽不下这口气,把他曾经说过的话拿来反驳他。
萧祁夜垂目扫她一眼,不错,能把他的话记得这么清楚,他很欣慰。
“朕是这么说过,不过,却是在你听话乖巧的前提下。”
说了等于没说,白染宁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也不再多说。
有些武功底子的,不费吹灰之力就登上了半山腰,没武功底子的,身体健壮的,也随后就跟了上来,剩下一些,就是没武功底子又懒惰不锻炼的人。萧祁夜眼看之间不多,便差一些身强力壮的侍卫,组成一个轿夫团队,下山去接那些爬一整天都爬不到目的地的温室花朵。
在这期间,白染宁一直站在行宫外,望着巍峨壮丽的行宫发呆。
刚登上半山腰,看到那一座跟城堡似的行宫时,她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皇家行宫……飞天宫,是一座建在半山腰上的巨大行宫。一条如银河般壮丽的瀑布,自行宫的中央飞流而下,行宫的外围,矗立着一排远古时期的神祗雕塑,一条长长的,直达天梯的汉白玉阶,从她落脚的地方,一直通向行宫内部。
远远看去,飞天宫就似一座漂浮在天空中的瑶池神宫,令人惊叹神往。
这哪是行宫啊,分明就是人间仙境!
娘的,还是做有钱人好啊。
望着这座宏伟的建筑,她内心中的拜金主义精神,开始迅速膨胀。
等了近半个时辰,所有官员与嫔妃,终于都被接了上来。
贞嫔是最后一个被接上来的嫔妃,原因是她随身带着一个特大号的箱子,那箱子里不知装的什么,上面打了几个孔,抗箱子的太监东倒西歪,看样子里面的东西重量不轻。
见人都到齐了,萧祁夜这才牵着白染宁率先进入飞天宫。
听说飞天宫内共有三千四百个卧房,十个飞天泉池,可以泡温泉,四个露天神台,分别坐落在瀑布的上下左右四个方位,站在那里,可以近距离的与瀑布来个紧密接触。还有两个小宫殿,可以举办小型的歌舞类宴席,一个大宫殿,在飞天宫的最上部,面积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坐在这头根本都看不到那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