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几天不见,胆儿变肥了,连朕也敢骂。”萧祁夜眯起眼,两手箍住她的身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白染宁抖了抖,谄笑道:“臣妾错了,皇上饶命啊。”
“死罪可免,获罪难逃,朕现在就要惩罚你。”
“白日宣银,有伤风化!”义正言辞。
“昏君当道,无视礼法。”强词夺理。
“我……肚子疼。”
“没关系,朕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我真的肚子疼。”或许是被吓得,或许是吃坏了肚子,她没有说谎,小腹真的一阵阵绞痛。
“小骗子,同一花招,你以为能骗朕几回?”
白染宁脸腾地红了,她是无耻,但萧祁夜比她更无耻,碰上无耻的祖师爷,也只有认输的份。
“现在觉得怎么样?”掌心在她小腹上来回轻抚,酥酥麻麻的电流,沿着小腹窜遍全身。
白染宁犹如置身于冰火交融的边界,难耐道:“不要了……真的……好痛。”小腹像抽筋似的,一阵疼过一阵。
萧祁夜见她脸色惨白,不像在开玩笑,顿时着慌:“真的很疼?会不会是体内的余毒没有除尽?”
慕容沙华给她喂的毒药威力不小,虽然太医诊断后说已无大碍,但往生教的炼药术是天下一等一的,毒性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清除干净。
萧祁夜迅速从她身上挪开,抚上她冰凉的额头:“你等着,朕去传太医。”
“不要走。”伸手拉住萧祁夜的手,白染宁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竟害怕他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
或许,他真的不属于自己,她不该如此强求,但看在她就要死了的份上,就放纵一次吧。
“别任性,如果真是余毒未清,只怕会有生命危险。”他耐心地劝导她,虽然很担心她的身子,却因她对自己的依赖而感到满心欢喜,一时间,也不愿离开。
白染宁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悠悠然道:“夜,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如果我变成丑八怪,你还会爱我吗?”
萧祁夜紧蹙眉心,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现在也不漂亮。”
呃……听到这句大实话,已在心里酝酿好的“定不负相思意”也就说不出口了。
“如果我不是安定候的女儿,不是镇南大将军的妹妹,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这句话已经在心里演练了千千万万遍,他娘的终于说出口了!耶,洒花!
“哪有那么多如果,你是白家的女儿,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变。”萧祁夜没有正面回答。
“你觉得我多愁善感?”看吧,他还是嫌弃她。
“没有,朕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萧祁夜柔声安抚。
白染宁心里半点也没感到好受:“你就是在嫌弃我,我长得丑,脑子又不好使,大家嘲笑我的同时,也会嘲笑你的眼光。”
她难受,萧祁夜也难受,一旦她无理取闹起来,谁都拿她没辙。
“宁儿,你凭良心讲,朕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你再丑,再笨,再粗鲁,朕都不会在乎。”
“真的?”白染宁吸吸鼻子。
“真的。”萧祁夜信誓旦旦。
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白染宁企图穿透他的灵魂,从他深邃如海的眸子中,寻找到他心内的真实情感,可盯了半天,除了眼睛干涩疼痛外,她什么都没看到,只有好不加掩饰的柔情蜜意,在那双美丽漆黑的眼眸中流转。
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吧……
或许……
“宁儿,肚子还疼吗?”轻柔的嗓音,像丝绸划过心房。
白染宁沉浸在美妙的乐章中,忘乎所以,蓦地,小腹一阵绞痛,将她的美好幻象打破,捂着肚子,她疼的在床上直打滚:“好疼好疼,要死了要死了!”前世她什么伤没受过,好几次中枪,都是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自己动手将子弹取出。她之所以如此夸张地嚷嚷,就是为了让萧祁夜心疼。
果然,萧祁夜急了,俯身将她抱起,打算亲自带她去太医院。
白染宁很配合地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她早已过了任性的年纪,却突然心血来潮耍起了小孩脾气。她要让全宫的人,亲眼看看,她们的皇帝陛下,究竟爱的是谁。
身子刚与床榻分离,抱着她的人,脸色陡然一变,焦急不再,只剩一脸恨不得掐死她的郁闷。
白染宁很迷惑,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干嘛这么一副表情,难道看穿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阴谋,为她的无耻阴险而感到愤怒?
“皇……”心头惴惴不安。圣心难测,果然是至理名言。
“白染宁,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想气死朕!”气急败坏地将她重新丢回到榻上,白染宁粉无辜的睁着大眼睛,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屁股坐在床上,萧祁夜指着床榻中央:“你自己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染宁脑袋轰的一声,懵了。
只见雪白的床单上,印着好几朵粉嫩粉嫩的小红花,巴掌大小,红白相衬,又显眼又刺目。
“这个……我……误会,误会,哈哈哈……嘶……”肚子又是一阵抽痛,她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娘的,来个大姨妈也能疼成这样,虽然这个身子她只用了三四个月,但之前几次她从来不痛经,这次是怎么了?竟会痛成这样。
看她疼的眼泪花花,最终萧祁夜还是心软了,按照原计划,抱着她亲自上太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