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机会?”
桑棣淡淡一笑,并不言语,默了默,忽然道:“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抱、抱我?”这怎么可以,她现在是皇帝的人了,不能与别的男人有染。
“不愿意?”桑棣心一痛,她连这点小小的请求,竟也拒绝!
干嘛摆出一副被人抛弃了可怜相,她又没欠他什么,凭什么一定要给他抱。
“我只抱一下,感受一下你身上的温度,我说过了,今日一别,或许此生都没有相见的机会。”他没有说谎,昨日接到消息,北秦王病情加重,只怕不日便会驾崩,北秦王一旦逝世,他便会继承王位。
拥戴他为王的官员,大多都是主战派,他一旦登基,与大燕之间的友好,便会在一夕之间破裂,从此,天各一方,互为宿敌。
“抱、抱一下?”白染宁眼神闪烁,一下两下都不行啊,她是皇帝的人了啊!
“你在害怕什么?”桑棣对她的排斥感到奇怪:“我们北秦人之间,互相拥抱是件很正常的事,放到你们大燕,就成了伤风败俗的****之事了?”他虽不知白染宁心里怎么想,但从她为难闪躲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把自己的这个简单请求,当成了某种不可饶恕的罪恶。
白染宁傻眼了:“拥、拥抱?原来是拥抱啊。”都怪那个《风流激爱》,那个《奴颜调教》,那个《风流艳史三十篇》,害得会错了那个抱的含义。
“你以为是什么抱?”桑棣也听出门道了,敢情她把自己想成了登徒子。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有些伤心,我真的不想和你做敌人。”
“那就做我的妻子!”桑棣只要一抓住机会,就要旧事重提。
白染宁吓得连忙住嘴:“你要抱就给你抱,但只能抱一次。”这话听着真不对味。
桑棣脸上立现喜色,他站起身,靠近白染宁:“好,只抱一次。”
“说话算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抱吧。”
桑棣弯下身,单腿跪坐在榻边,伸出有力的双臂,将窝在被子里瘦瘦小小的白染宁大力拥进了怀里。
好宽的肩,好阔的胸膛,白染宁被他抱在怀里,忽然觉得是那样温暖,那样安全。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天下所有女人竞相追逐的对象吧,他有一副好身材,有一张俊脸孔,更重要的是,他是北秦太子,是北秦未来的王,高富帅中的高富帅,白富美们的理想老公。
自己为什么就不喜欢他呢?或许,就像她刚才对他说的一样,爱一个人,不分好坏,爱了就是爱了,哪怕这个人有千种万种的缺点,他也是自己最爱的人。
“桑棣……”这家伙,抱了有多久了?算算时间,十五分钟都有了,还不松手。
“让我再抱一会儿。”他低声呢喃,如同请求。
白染宁柔软的小心脏又被击中,疼得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她怎么就这么容易心软,尤其是对男人,对长得好看的男人。
又是十五分钟过去了,白染宁脚麻腿麻手麻,不用化妆,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
“桑棣,你该放手了。”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大的精力,抱着她整整半小时,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再抱一会儿……”得寸进尺,就是桑棣这种人。
白染宁怒了,“放手!”
“不放!”
“不放我打你!”
“就是不放!”
“你有劲没劲,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有意思吗?”白染宁伸手去推他,可他得就跟一堵墙似的,无论白染宁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最后一次,你让我多抱一会。”
“我们刚才是怎么说的,你说……”
桑棣立刻接口:“我说只抱一次。”
“那你还……”说到这里,白染宁顿住,桑棣确实只抱了一次,虽然时间有点久。
“宁儿,我会记住你的,你也要记住我,明白吗?”他终于松开了她,说出的话却不怎么讨人喜欢。
白染宁为了尽快让他离开,昧着良心道:“你放心,我会记住你的,记一辈子,一生一世,三生三世,永生永世。”
“嗯,这样就好。”桑棣突然俯身,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我走了,我会想你的。”
妈的!临走前还要占一回她的便宜,这家伙绝对是黄鼠狼转世,又无赖又讨厌,又狡猾又烦人!
郁闷躺下,腰部却被一样硬邦邦的东西咯到了,拿出来一看,是桑棣留给她的辟邪骨坠。
这家伙貌似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啊?手中的东西,一看就不是凡物,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送给她,他还真是用情至深啊。
可惜啊可惜,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如果是女尊男卑,说不定她可以考虑将他收入房中,做自己的小妾。
哈哈哈哈,这个想法还真是邪恶,要是被萧祁夜知道,自己把他当成大房,他会不会又被气得炸毛呢?哦,不,是炸龙鳞!
北秦使者团终于走了,送行宴的当天,白染宁没有出席,一方面是不想见桑棣,免得又勾起他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再者,白染宁还在装病中,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席也不正常。
望着手中的辟邪骨坠,白染宁坐在窗前,呆呆看着窗外飘摇的雪花。
明明讨厌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却忽然有些舍不得,或许,只有在面对他时,她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