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男人……
同样的话,潘世昌也说过,不过两人话中的含义却是截然不同的。也不知潘世昌为了套出自己与白瑞的下落,是怎么折磨莫子卿的,一想到他锁骨上那两个大洞,心里就寒寒的。
“人呢?”到了莫子卿所住的房间,却发现房门大敞,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哼,怕是逃走了。”慕容沙华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逃走了?为什么要逃?他的伤还没好。”
“不知道。”慕容沙华只知道他会逃,却不知道他为而逃。
“会不会……会不会被潘世昌抓走了?”白染宁担忧道。
“不会,这世上,还没有能悄无声息潜入这里的人。”慕容沙华否决了她的猜测,“你看这里。”走到窗前,指着窗台边的血迹:“他是自己离开的。”
“自己离开?他干嘛要离开啊,再说,我还在这呢。”心里有些接受不了,为她甘冒风险不惜生命的莫子卿,竟然一个人逃走了?
慕容沙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房内来回走了一圈,脸色顿时一沉,“他来了。”
“他?”什么没头没脑的。
“你不是说他在京城吗?怎么会到这里来?”慕容沙华猛地将她扯到窗边,厉声责问。
“他……他来了?”是啊,他在京城,在皇宫,怎么会在这里。她不信,不敢信。
“没错,房里有来过人的痕迹。”
“那也不能说明是他啊?”
“他的小动作你知道多少?他在爬窗的时候,总是先迈左脚,喝茶总是喝一半留一半,越是说谎越是喜欢盯着人的眼睛看,椅子常挑颜色深的来坐,吃饭先吃左边的,写字喜欢写柳体,不爱颜体……”不是吧,要不是慕容沙华是男的,白染宁还怀疑这俩人有什么奸情呢,萧祁夜的小习惯,他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甘示弱,白染宁接上:“接吻时爱咬人的嘴唇,睡觉时喜欢从背后搂人……”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她怎么把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这可是她和萧祁夜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啊。
慕容沙华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表情看着她,白染宁感觉他脸部抖动的频率,几乎可以达到每秒几十次。
“说着玩,哈哈,别当真。”忙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白染宁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啥都往外说啊!
不过,由这番探讨萧祁夜习惯的话题,两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果真来了。
望着窗台上的左脚印,和被拉出来的一把颜色较深的椅子,还有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白染宁陷入离神状态。
在去与不去见的矛盾里挣扎,白染宁最终决定,还是坦白从宽,去见他一面,不管怎么说,她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初衷,将白瑞和自己,都毫发无伤地救出来了。
虽然担心他会生气,但自己曾答应过他,以后无论何事,都不会再对他有所隐瞒,即便面对的是他的雷霆之怒,她也不怕。
可她的一番英勇无谓,却被慕容沙华拦下,“你不能去。”
“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的。”不就是一年仆役吗?他白染宁还没胆小到这个地步。
慕容沙华不信她,更不惜萧祁夜:“本座去看看,你给本座乖乖留在这里。”
“为什么啊,你带一起去不就好了?”
“本座说不能去就不能去。”慕容沙华打了个手势,立刻有无数的往生教教徒出现在四周,把白染宁的去路封的死死的。
好,算他狠。
“本座回来再跟你算账。”上回她和萧祁夜一起欺骗他逃走的事,他可还记忆犹新呢。
白染宁心知他不会让自己出去,也懒得再和他争执。
见她不说话,慕容沙华以为她老实了,这才离开。
萧祁夜早就在街道的暗处留下了记号,慕容沙华顺着记号追去,果然在一家小酒馆中,找到了正悠闲品酒的萧祁夜。
二话不说,一撩衣摆,便在萧祁夜对面坐下:“何以有这般闲情逸致,来这里看我?”
萧祁夜取过一只干净的酒杯,斟上酒液:“看你?你认为你有这么大魅力吗?”
慕容沙华哈哈一笑,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你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语气笃定。
萧祁夜也不反驳:“把她交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慕容沙华放下酒杯,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萧祁夜摩挲着酒杯,望着酒杯中清澈的液体,淡淡道:“你不给,我就抢。”
“抢?你能抢得到吗?”慕容沙华说着,目光忽地瞥向一旁静静而坐的莫子卿:“你的女人,为了救这个男人,可是不惜一切呢,她已经答应我,与我一同回往生教。”
萧祁夜捏着被子的手一紧,笑容也有点僵,“她不会做这种傻事?”
“不会?”慕容沙华笑得畅快:“她不答应,我怎么会救这个男人。”
莫子卿垂目低首,默然不语,眸中却有复杂的波光在跳动。
萧祁夜回头看了眼莫子卿,又转向慕容沙华:“你救了我的属下,我很感激,但白染宁,我一定要带走。”
“萧祁夜,你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随心所欲得到一切吗?”慕容沙华冷冷反问。
“我与宁儿之间的感情,谁也拿不走,你阻止不了我。”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究竟能不能阻止。”慕容沙华放下酒杯,干脆拿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大口:“你那个侍卫,只有本座能解他身上的毒,你的女人,一定会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