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宁垮下脸来,不吵就不吵呗,她只是想知道他用的什么轻功,是凌波微步还是神行百变,实在是太牛了,跟韦小宝有的一拼。
前往往生教的路,九曲十八弯,跟迷宫似的,就算跟着走一遍,也难以记下来,也亏得那些教众记忆力如此之好。
也难怪,作为江湖上第一大邪教,大本营不建的隐秘些,光是那些正派人士的口水,都能把往生教给淹了。只是,它建的也有些过于隐秘了吧,至于吗?敢扛起江湖第一邪教的名声,就要敢于直面正派人士的口水,龟缩起来算怎么回事?
白染宁在心中不停地嘀咕,她很想问问慕容沙华,做大魔头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是不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她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敢开口,她敢打赌,只要她开口说一个字,慕容沙华绝对会大吼一声让她闭嘴。
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一处狭窄的山谷入口。
看来,这就是往生教的所在之地了。
一路走进去,漫山遍野,全是开得艳红似血的曼珠沙华,一片一片,远远看去,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红云。一阵风掠过山野,扬起漫天红雨,如万点胭脂,如丝如缕。
白染宁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没想到号称天下第一大邪教的往生教,竟会坐落在这样美丽的一个小山谷中。
有时候越邪恶的东西,就越美丽,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下来吧。”将她从自己背上放下,慕容沙华看着远处的一棵足足需十人合抱才能围住的苍天大树,道:“我们到了。”
“到了?”白染宁四下环顾,什么都没瞧见。
“笨。”扯了她一把,慕容沙华领着她往大树的方向走去。
到了近前,白染宁才发现,原来往生教的入口,就在这大树的内部,真是巧夺天工。
慕容沙华取出一块六星形的金属物,置放在树边一根石柱的凹槽处,奇迹都这么发生了。
从外表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异常的大树,竟缓缓张开一道口子,有暖暖的香风从里面透出来。
慕容沙华眉头一拧,脸上头一次出现一种无可奈何,却又隐隐有些高兴的神色:“四娘也在。”
“嗯?什么?”白染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走吧。”慕容沙华也不解释,轻轻拽了她一把,将她推进大树内的密道。
进入树干内部,慕容沙华不知拧动了什么机关,走道中瞬间大亮。
与想象中不同,白染宁以为树干内部一定又窄又矮,可实际上,这走廊竟足有十丈宽,并排行两辆马车都没问题。
黑曜石铺就的地面,反射着柔柔的光亮,墙壁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将长长的走道照得亮如白昼,却又不显得突兀刺目,白染宁不禁咂舌,这往生教,只怕比朝廷都富有。
“看来,天下第一邪教也并非以讹传讹。”白染宁感叹着,如果不是坏事做尽,怎么会这么有钱。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壮大往生教,不一定要做坏事。”跟在她身后的慕容沙华淡声道。
白染宁伸手摸了摸墙壁上的一颗大号夜明珠,眼中精光闪闪:“不做坏事,哪来这些珠宝,难道你们往生教的人,全都出去挣钱?”
“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我们不做,我们劫富,偶尔济一下贫。”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不过能做到不欺压穷人,倒也能算的上是好人了。
经过长长的,镶满夜明珠的走道,走道的尽头,便是往生教的议事大厅了。
大厅内,矗立着十根以汉白玉雕刻而成的柱子,地面也以同色云晶石铺就,虽然在地下,却显得亮堂堂的。此刻,厅内空空旷旷,只有几个仆役打扮地人偶尔经过,见到慕容沙华,也只是点头行礼而已,并不像在皇宫时,所有人见了萧祁夜,都诚惶诚恐地下跪行礼。
在大厅的最上首,摆着一张红木阔背椅,椅子上铺着一张罕见的白虎皮。
白染宁跑上前,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张柔软的老虎皮,在古代,这些动物还有很多,并不是濒危的保护动物,所以可以随意猎杀,这样名贵的虎皮在现代可少见,甚至是根本见不到。
“你喜欢这张虎皮?”慕容沙华见她一直摸那虎皮,眼中盛满喜爱,于是问。
白染宁重重点头:“是啊,白虎皮,很珍贵的。”
“不就是一张虎皮吗,你喜欢,本座就送给你。”大不了再去猎一张熊皮来,往生教什么没有,只要她喜欢,他就送得起。
白染宁大喜:“真的?”
“本座是一教之主,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哟,我们的慕容教主好大的口气。”一个娇媚的女声忽然传来。
白染宁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年约三十的美艳妇人,正扭腰朝她走来。
女人虽然上了年龄,但脸上却未留下任何岁月带来的痕迹,不但如此,她的年龄和经历,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风韵与气质。
女人的穿着不似一般良家女子,很简练,也很张狂,皮革制成的上衣,将她丰盈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下身着同色皮裙,裙子很紧,包裹着她浑圆的臀部,甚至连股沟都隐约可见,这样的衣服,就是来自现代的白染宁,都不敢穿在身上,亮瞎眼啊!
白染宁眨眨眼,看着女人,友好微笑:“你好,我是慕容教主的朋友。”
一听朋友,女人立刻露出仿佛被吓到的表情:“什么?朋友?你是慕容的朋友?”女人转向慕容沙华,以同样惊愕到极点语气问:“慕容,你啥时候交了这么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