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这么多人整天围着一个老公转,为抢个床位,你阴我、我害你,每天防备这防备那,生怕哪天君恩不再,性命堪忧,这精神不崩溃才有鬼呢。
她可不想成为众多变态女人的其中一个,皇宫虽有锦衣玉食,但对于她来说,这里就是个华丽的牢笼,她喜欢自由,就是前世做杀手,也是来去如风,无人管束的。
想要她乖乖侍寝?没门!窗户也没有!
“芷汀,小梅,小林子,这些东西赏给你们了。”指着桌上的布匹和首饰,白染宁十分大方。
芷汀和小梅自是欢天喜地,只有小林子,苦着一张脸。
“哎呀,我忘了,小林子你是太监,用不上这些东西。”她拍拍脑门,甚是尴尬。
小林子嘴角挂着涩笑,也很尴尬。
有这么戳人痛处的吗!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胡昭仪赵婕妤还有杨贵妃,她们那么希望我今晚侍寝?”这事太诡异了,平白无故的,她们花这心思做什么。
“知道,奴婢刚出去打听了。”芷汀喜滋滋地拿起将一支翡翠朱钗,在发髻上比划,“皇上下旨,无论何人,无论用何种方法,只要能让您今晚心甘情愿侍寝,皇上就立刻晋她的位份。”
原来如此……
萧祁夜,你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这种贱招,亏你想得出来!
正在心底暗骂,一名小宫女匆匆跑来,“娘娘,柳美人,郑淑仪,常贵人,还有丽嫔娘娘求见。”
靠!还给不给人清净了!
整整一个白天,白染宁都在“妹妹啊,今晚给皇上侍寝吧”这样的唠叨声中度过,翻来覆去,虽然每个人劝说的言语都不相同,但基本的意思,还是一样的。
她有些头疼,这些女人,一不能骂,二不能打,自己还得维持傻瓜形象,认真听她们唠叨,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一想到明天,后天,甚至大大后天,还会有一堆数不清的女人来给她说教,头就疼得更厉害了,像是有人拿了一把钻子,硬在自己的脑袋瓜上钻了个孔,把一切她不想听的,不愿听的,强行往小孔里灌。
妈呀,真要命!
萧祁夜不愧是皇帝,心机深成这样,完全是杀人不见血啊。
傍晚时分,才打发走一拨人,正想回内殿休息,脚都没来得及抬起,结果小梅来禀告,说是某某,和某某某求见。
要死了,这样下去,她非得疯了不可。
“不见!就说我病入膏肓,不久人世,让她们谁也别来打扰我!”怒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她不是兔子。
“啊,嗯?”小梅一脸呆滞,娘娘的傻病,莫不是又犯了?
“还不去?”推了小梅一把,白染宁忽然发觉,之前的自己真是太傻了,早用这个借口,不是就可以早点免受荼毒了?
“娘娘,这不好吧?哪有人诅咒自己快死的。”小梅一脸为难,她不想说假话,怕被定个欺君之罪。
“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
“娘娘。”正与小梅僵持时,芷汀突然走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口:“贤妃娘娘有请。”
贤妃?又是哪根葱?
“要我去做什么?唱大戏吗?”宫中的女人,个个都会演戏,没有一个以真面目示人。
“娘娘,贤妃那里……”芷汀像是有话要说。
本来不愿理会这个贤妃,可一见芷清这般表情,不禁来了兴趣:“你怕她会欺负我?”
芷汀立刻摇头分辨:“不是,贤妃与其他人不一样,从来不会嘲笑娘娘。”
“是吗?宫中还有这样的好人?”她不以为意,凉凉地反问。
芷汀咬着下唇,直到唇瓣上被她咬出一道牙印,才激动开口:“娘娘您忘了吗?选秀的时候,是贤妃出面劝说皇上,皇上才会留下娘娘的,若不是她,娘娘现在只能嫁……”说到这里,芷汀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蓦地闭上了嘴巴,后面的半句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
正听到关键处,却突然卡壳,白染宁急得就跟有只猫在心里抓挠似的,却又偏偏不能直接问,否则定会叫芷汀起疑。
可不问,被激起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总是心痒难耐。不过,芷汀刚才的话已透露出一个讯息,就是这个身体的前主人能有幸入宫,全拜贤妃所赐。
呵,原本还懒得去见她,现在,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贤妃究竟是何方神圣,刻意留下她,到底玩得什么花招?
“芷汀,她既然那么想见我,我也不好拂她面子,那就去见一见吧。”白染宁唇角轻勾,这世上,还有她害怕的人吗?
若说有,也只有一个色狼皇帝而已。
也不知为何,对于萧祁夜,总有种潜意识的抗拒,却又不知为何,会那样害怕他。
不是怕他的龙威,而是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来到贤妃的长春宫,才跨进殿门,便有一名机灵的小宫女前来迎接,“奴婢见过彘妃娘娘,娘娘这边请。”
好聪慧的一个丫头,黑白分明的眼瞳中,闪着狡黠的光泽,嫩粉色的衣衫,更是衬托出了女子的灵动与机警。
白染宁一向不怎么喜欢这种长着一副聪明相的人,总是给人一种狡诈阴险的感觉,仿佛你与她相触的每分每秒,自己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心思,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实在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不过,就算不爽,也只是片刻功夫,幸好她不是自己宫里的侍女,还是芷汀好,虽然被自己惯得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没规矩,不过,这正是她真性情的表现,总比眼前这名狐狸样的丫头来的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