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斩钉截铁道:“不行。”
白染宁也不恼,又走到另一个暗卫面前,还是同样的话,“我想出去走走。”
“没有门主的命令,你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是吗?不能踏出房门半步,可她都已经踏出三步了。
四个暗卫,每人挨个问一遍,四个人的回答,如出一辙。
白染宁意兴阑珊,回到房间,“算了,不能出去就不去。”
回到榻上养心蓄锐,大概半个时辰后,门口接二连三传来中午倒地的“咚咚”声,白染宁原本阖起的双眸倏地睁开。
拉开房门,四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四娘给的迷香就是好用,只需要涂一点在身上,就是一头骆驼也能迷晕。
四娘……
唉,她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可又不能向她解释,别说自己当时没弄清状况,就是知道真相,也是万万不能说出的。
萧祁夜,你到底想怎样?就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让我心痛,让我难过,以此来向我报复吗?
深深吐出口浊气,仿佛将心底的所有烦闷一起排出。白染宁趁莫子卿还未察觉异常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
轻车熟路地飞驰在皇宫内,养心殿与瑶光殿都找过,却始终没有找到萧祁夜。
怎么回事?他宴席上喝了不少酒,这个时候应该在休息才对。
又将所有萧祁夜能去的地方全部找了个遍,却仍旧没有找到他,不过,在寻找萧祁夜的过程中,无意间竟看到了岳灵旎在行凶。
姚水香已被打入冷宫,可岳灵旎却不肯放过她。
“这杯酒,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赶紧喝了,本宫没工夫陪你闲聊。”岳灵旎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被两名太监死死压在地上的姚水香。
姚水香满嘴都是鲜血,悲愤道:“岳灵旎,你不得好死!”
岳灵旎面色一沉,蓦地转身,一脚踢在姚水香的小腹上,姚水香疼得死去活来,尖利的惨叫声,回荡在空寂阴森的冷宫上方。
“你以为是你什么东西,皇上疼爱你,只是皇上觉得有愧于你罢了,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甚至没有把你当成一个正常的女人,侍君这么久,皇上有没有碰过你一下?”
“皇上心里即便没有我,也……也不会有你岳灵旎!”姚水香冷冷相讥。
岳灵旎精心修饰过的芙蓉面,扬起一抹残忍狰狞的笑意:“我不需要他心里有我,我要的不是他的爱,而是他的权利,你这蠢女人,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是不是觉得很悲哀?”
“悲哀?我看悲哀的那个人是你才对,你为了报复白染宁,报复白家,你已经变得丧心病狂,连你自己的亲姐姐也不放过!”
“啪!”一巴掌落在姚水香本就红肿的脸上:“本宫怎么做那是本宫的事,不管是谁,只要挡了本宫的路,她就该死,你姚水香就是第一个!”抢过内侍手里捧着的毒酒,岳灵旎强行掰开姚水香的嘴,将满满一壶毒酒系数灌入了她的口中。
姚水香已知必死,边咳便笑:“你真可怜……可怜的女人……你会遭到报应的,总有一日,你会……会死得比我还惨,你岳灵旎,必下阿鼻地狱……”
白染宁在救与不救之间犹豫良久,最终,为了不暴露身份,还是选择袖手旁观。
她向来这般的冷血无情,与萧祁夜相处久了,被他的温柔爱护所包围,她渐渐忘了,自己曾经是个怎样的人,还以为自己多么富有善心,多么的怜悯世人,结果看到岳灵旎杀人,她竟可以如此平静地转身。
自己都深陷泥沼无法解脱,就如何拯救他人呢?她不是观世音,做不来普济众生。
带着失望回到客栈,谁料一进门,就看到莫子卿坐在房间的正中央,面容沉冷得就似数九寒天。
“我倒是小看了你的本事。”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看,目光如一束幽光,直射白染宁心底。
“是,你难道以为,我在往生教这么久,每天就只是吃吃喝喝而已?”她这人就是有个毛病,气氛越紧张,她表面就会装的越随意,这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习惯,一时半刻改不了。
这种方式对待敌人或许很有效,但面对莫子卿,就适得其反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加强戒备,想再故技重施,只怕没这个机会了。”他站起身,缓缓逼近白染宁:“我既然已经把你当成是自己的未婚妻,就要以我自己的方式来管束你。”
莫子卿变得越来越不像他,白染宁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原先的莫子卿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擅自离开了。”最早的那份冲动已经被她压制下去,如今她心境平和,自然不会再去皇宫见萧祁夜。
莫子卿失误过一次,便不会再失误第二次,身为暗门门主,做事严谨缜密,是他最大的优点:“从今天开始,我会亲自看着你,如果你还想见慕容沙华,就不要再做傻事,否则,我立刻带你回暗门,让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
“随便,反正我无事可做,你愿意陪着我解闷,我也不反对。”
“他怎么说?”忽地,莫子卿问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谁怎么说?”
“你不是去皇宫见他了吗?你应该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没有。”白染宁脸上一阵黯然:“我没找到他。”
“没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