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当官的,一种是负心汉。
只要一见到这两种人,什么理智,全都通通抛到九霄云外,恨不能拿把大刀,把这些混账一个个全都剁成肉泥扔去喂狗。
白染宁与她相处之间虽不长,却很了解她,这次刺杀襄阳王的关键,就看她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
青花楼,是襄阳城最有名的一家花楼。
水嫣然,是青花楼最有名的妓子,听说她的身价,高达一晚一千两雪花银,且她又是个清倌,不过话虽如此,被襄阳王看重的人,哪还能保持得了处子之身,只是说得好听罢了,反正除了襄阳王,没有人敢碰水嫣然一根汗毛。
白染宁闲来无事,特意去青花楼走了一趟,想要见识一下这传说中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花魁娘子,结果去了一看,差点没呕血。
那平坦的胸膛,这这这……白染宁差些没昏过去。
谁说的花魁就只能是女子,难道不能是男人了?
可这也太劲爆了些吧,这个时代的好男风的人不少,连萧祁夜都建有一个庞大的禁宠军团,虽然是假的,不过在外人眼里,他却是个男女通吃的好色皇帝。但这种事情,她只听过,并没真正见过,如今得知将襄阳王迷得神魂颠倒的花魁竟是个男子,不能不叫她风中凌乱。
在男人中,水嫣然确实算是长得好看的了,比之莫子卿,多了些许秀气,比之萧祁夜,又多了些许妖媚,比之慕容沙华,有多了些许阴柔,不过,这位却不是她的菜,因为她长得实在太像女人了。
男人可以秀气,也可以妖媚,更可以阴柔,但不能长得像女人,试想一下,你正发生关系时,冷不丁对上一张娇美的女人脸,是何感想?会不会感觉想吐。
男人嘛,或多或少都要有些男人味,这才能称之为男人,这种货色,还是留给襄阳王这变态的家伙享用吧。
临走前,白染宁寻了个机会,在水嫣然换洗的衣物内,撒上了柳四娘特制的香料。
哈哈,明晚有好戏看了,不能给襄阳王下药,给水嫣然下还不行么?
回到客栈,美美睡了一晚,养精蓄锐,就等着晚上的开胃盛宴了。
这日午后,襄阳王如平时一般,在护卫的重重保护下,乘轿来到青花楼。
若不是顾忌自己名声,他早就把水嫣然弄回襄阳王府了。
隔着半透明的纱帘,襄阳王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觉得今日的水嫣然格外的美,那种妖冶魅惑的绝丽,如罂粟般,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纱帘前,一把掀开帘子,朝端坐于古琴后的水嫣然扑去:“嫣然,你好美。”
水嫣然没料到他会突起色心,心中一慌,不小心挑断了一根琴弦。
“襄阳王,请自重。”后退一步,将被襄阳王撕扯开的衣襟合拢,一脸正色地看向襄阳王。
“自重?”襄阳王醉眼迷离,微红的双目中,透着浓浓的情念:“一个小小的男娼,也敢这样对本王说话?识相的,就过来服侍本王。”
水嫣然声色俱厉,毫不畏惧强权:“王爷与嫣然有过约定,除非嫣然自愿,否则您必不会强迫于我。”
“本王改主意了!”襄阳王理直气壮。
水嫣然坚定不屈:“不管王爷有没有改主意,若嫣然不愿,谁也强迫不了。”
襄阳王大怒,整个襄阳城谁人不知他的厉害,他襄阳王就是这里的活阎王,谁惹他不痛快,他就让谁加倍不痛快。
“废话少说,要么服侍本王,要么等死,你自己选。”
水嫣然凛然一笑,将断了的琴弦置于脖颈上:“好,既然王爷如此说,那嫣然不敢不从。”
“你!”襄阳王怒极,他身为襄阳城的主人,手握重兵,身份高贵,别的人想巴结都苦于没有机会,一个下贱的男妓而已,竟敢百般拒绝于他,这让向来骄傲自大的他,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顿时老羞成怒,“你想死?本王偏不给你这个机会,要死也得等本王尝过你的新鲜后再死。”言罢,襄阳王虎躯一震,抄起腰刀,便将水嫣然手中的琴弦一斩为二,同时欺身而上,将水嫣然纤瘦的身体压在身后的案桌上。
水嫣然拼命挣扎,无奈身弱力穷,根本无法从人高马大的襄阳王手中逃脱,屈辱与愤怒涌上心头,水嫣然闭上双目,一滴泪珠自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滚落。
在房檐上偷看的白染宁顿感愧疚,她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英雄每多屠狗辈,自古侠女出风尘,水嫣然虽并非女子,但那份刚烈与不畏强权就却是极为难能可贵,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傲骨之人被襄阳王这种猪狗不如的禽受玷污,白染宁的良心,受到了强烈的谴责。
如果真让襄阳王得逞,即便杀了他,也无法弥补对水嫣然的伤害。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白染宁最终还是决定出手。虽然这个决定冒险了些,但如果不帮水嫣然,她会愧疚一辈子,谁让水嫣然身上的媚香是她下的呢。
莹白如玉的肌肤,在暗黄的光晕下,散发着如珍珠般细腻的光泽,娇媚的容颜,引诱着所有人为这惊鸿一现的美丽而奋不顾身,身体越加燥热,襄阳王再也忍耐不住,褪下自己的裤子,便欲一举而上。
水嫣然已然死心,他只是身份卑贱的男妓,襄阳王有权有势,他连死都做不到,还能做什么呢?
“嘶……”正自绝望中,一股浓烟忽然在房内弥漫开,眼前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到,蓦地,手腕似乎被人拉住,然后身体一轻,刹那间就到达了离青花楼足有百丈远的客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