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的,只是想带他离开这个耗尽他生命的地方。
“宁儿,你冷静一下!不要这样!”拉住企图带走萧祁夜的女子,慕容沙华头疼地抱紧她,阻止她的疯狂行为。
“你放开我,我要带走他!”白染宁拼命挣扎,现在的她,要带走一个病重的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慕容沙华死死扣住她,微恼道:“白染宁,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冲动!”
“我就是要冲动,以前就是不够冲动,才会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白染宁抬头,用赤红的眼狠狠瞪着慕容沙华:“他骗我,你也骗我!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要骗我!他要禅位是吗?好,那你就留下来做这个皇帝,让我带他离开!”
“白染宁!”双臂微一用力,反手将她压倒在墙壁上:“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要学会领情,而不是埋怨!”
是吗?学会领情,不是埋怨?这么说,以往的她,根本不懂这样领情,是这样吗?
“慕容,我只是不想他死,我不想失去他。”她哭着说,眼泪打在地砖上,很快氤氲开来,随着热气蒸发无踪。
“其实我很早就想过,如果他不守承诺对付白家,我会不会恨他?我想了一千遍一万遍,得到的始终只有一个答案……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恨他?我怎么会恨他呢?如果他可以醒来,我一定会告诉他,无论他做过什么,我始终都是他的妻。”
“宁儿,别哭别哭,冷静点,其实……”慕容沙华一边轻拍她的脊背,一边柔声安慰,只可惜,白染宁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话。
“以前总觉得那些殉情的人实在太傻了,可他若是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就不会明白它的真谛。
在她来到这个时空,遇见他的那一刻起,两人的命运就被牢牢拴在一起了。
他死,她生死相随,他活,她执手相伴。
一切,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要死?我们都可以好好活着。”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白染宁怔怔看着那个从床榻上坐起来的人。
“你……你……”是梦吗?为什么如此真实。白染宁看着那个正荡漾着宠溺微笑注目自己的男子,思绪乱成一团。
“睡了一觉起来,就听到这么煽情的告白。宁儿,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绝烈。”萧祁夜掀开丝被,赤着一双雪白的足,缓步走到她面前,“如果真的爱我,那就要为了我好好活下去,殉情这种傻事,我不赞同。”将她从慕容沙华怀中拉出,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现在,你不是彘妃,也不是宁贵妃,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白染宁好不容易回过神,转头问慕容沙华:“他不是要死了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精神?还有,他好想可以看见我了。”
慕容沙华长长呼了口气,耸耸肩,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会死了?”
“不对啊,明明……明明……”白染宁明明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仔细一想,慕容沙华确实没有说过萧祁夜会死的话。
“真是个傻丫头。”看着她尴尬无措的样子,萧祁夜温柔地笑了起来,揽过她,滚烫的唇轻轻落在她的唇角边,“这一世,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就像一棵缠藤树,命中注定,你是属于我萧祁夜的。在没有与你白首偕老前,我可舍不得死。”
白染宁还是有些懵,人家都是从天堂坠落地狱,她怎么是从地狱升到天堂?总觉得不是很真实。
“你真的会陪我一辈子?”
“当然。”轻吻着她的唇角,大掌抚上她残留泪痕的脸,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忧伤全部抹尽:“我不会把你给别人的,哪怕是我的兄长慕容沙华。”
慕容沙华在一旁倚着门框笑:“萧祁夜,好歹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您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那株续命草,我可是花了整整一千两雪花银才买到的,就冲这点,你也不该如此小气,连个女人也要跟我抢。”
萧祁夜一手揽着白染宁,一手将桌边的牛犀卷轴丢给他:“一千两黄金,足够还债了。”
白染宁愣愣问:“一千两黄金?你哪来那么多钱?”国库不是空虚吗?他竟这么大方。
萧祁夜低下头,忽地诡秘一笑:“这一千两黄金是你的。”
“我的?”她什么时候有一千两黄金了?望着萧祁夜似笑非笑的俊逸脸庞,白染宁恍然大悟。
悬赏金!
那是萧祁夜曾为了找出她而发出的悬赏金,他答应过她,只要她乖乖留在他身边,就把那一千两黄金全部送给她。
“你不是说,那些黄金是我的吗?”果然是福无双至,萧祁夜醒了,自己的一千两黄金却没了。
“黄金没了就没了,你不是有我吗?”炽热柔软的唇,缠棉地摩挲着她的耳垂,低沉磁缓的声音,像是甘甜的蜜汁,一滴滴渗入心间。
蛊惑,赤裸裸的蛊惑!
白染宁别开眼,哼道:“我反悔了,我不要你,我要黄金!”
“晚了!”上前一步,萧祁夜将预备去夺圣旨的白染宁一把拽回来,牢牢箍在怀里:“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在听了你那番深情告白后,我决定,今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放你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永远都是我萧祁夜的女人!”
不……要……啊!
夏日炎炎。
空气十分闷热,偌大的宫殿,寂静安逸,显得有些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