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太棒了,终于可以不用被困在宫里了。自己那两个哥哥挺有趣的,回家找他们玩去!
不想浪费这难得的回家机会,于是在天还蒙蒙亮时,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她,已经拎着大包小包,坐在马车上,前往去侯府的路上了。
“风吹着杨柳嘛唰啦啦啦啦啦,小河里水流得哗啦啦啦啦啦,谁家的媳妇她走得忙又忙呀,原来她要回娘家。身穿大红袄,头戴一枝花,胭脂和香粉,她的脸上擦,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
斜躺在马车里,翘着二郎腿,白染宁唱得好不欢快,马车外赶车的小太监听得满头黑线,嘴角直抽,差点口吐白沫昏厥过去。
走一路唱一路,幸好早晨行人稀少,否则,她这马车还不成动物园的大猩猩,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到了安定侯府,白染宁跳下车,自己拎着几个小包包,让小太监拎着几个大包包,一边哼唱着一边往府里面冲。
“你这乞丐,竟敢私闯安定侯府!”前几日刚上任的管家不认得白染宁,见她打扮怪异,又拎着大包小包,还以为哪里逃难的难民,忙将她往外赶。
“去你的!我是侯府的大小姐,你敢骂我是乞丐!”白染宁眼睛一瞪,在管家吃惊的空当,将手里的包袱一股脑塞进他的怀里。
“大小姐?”管家呆呆地看着她,像是听到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啊,所以,你对本小姐尊重些,惹怒了我,哼哼……”故意摆出凶恶的表情,看着管家的脸一点点变白:“有你好看!”说完,还示威性地扬了扬拳头。
“大……大夫人!”管家的脸白的跟张纸一样,望着白染宁身后的方向,哆嗦着行礼。
呃?大夫人?谁是大夫人?
“大小姐?呵,你也有资格做大小姐?做梦!”尖酸刻薄的声音,宛如一缕看不见的线,强行钻入耳中。
掏了掏耳朵,这女人的声音也太尖了吧,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
转身,脸上扬起冷笑:“我怎么没资格做大小姐了?”面前的女人,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华贵之气,眼中带着轻蔑。女人虽已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眉眼犀利凶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臭丫头,你只是一个妾室所生的贱种而已,妄想做侯府的大小姐,痴人说梦吧!”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会自动寻找对方最脆弱的地方,让后狠狠刺进去。
只不过,这把言语的刀子,对于现在的白染宁来说,并无作用。
笑嘻嘻地看着女人:“妾室生的又怎样?我是爹的女儿,身上流着白家的血液,你算什么东西,敢对白家的人大呼小叫!”
倒抽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管家惊愕地看着她,两只绿豆眼硬是撑成了杏仁眼。
女人一窒,也是倒抽了口冷气,伸出保养得当的手,颤颤巍巍指向她:“你你你……你反了!”
“夫人息怒。”女人身边的小丫鬟小声劝道。
女人大怒,一把推开身边的小丫鬟,疾步朝白染宁走来,扬手便要给她一耳光。
“我的脸金贵得很,打一下,你得折寿十年!”在女人的巴掌即将落在自己脸上时,白染宁伸手,将她手腕握住。
女人脸色骤变,气得脸容都扭曲了:“你这死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连我也敢顶撞!”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不敢顶撞你?”用看路人甲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扫视一遍。
“何管家,还愣着做什么,这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你给我教训她!”女人见自己势单力薄,于是转而向一旁发呆的管家寻求援助。
管家看了眼白染宁,见她目光虽平淡,甚至有些死气沉沉,却总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凛然,反观大夫人,却像个跳梁小丑般,在那里大呼小叫,完全失了以往的气度,管家摇摇头,躬下身子,竟是慢慢退下了。
女人尖叫道:“何继昌,你这孬种,连个臭丫头也不敢打,你还是不是男人!”
管家是个行事稳重的人,一言一行极有分寸,此时也不知是怎么了,或许是被女人那句“是不是男人”给刺激到了,竟骤然转身……
“啪!”响亮的巴掌声,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看我是不是男人?”管家昂首挺胸,站在女人面前,大声喝问,嘿,那气势,就跟董存瑞炸碉堡似的。
白染宁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行啊,厉害!”
“那当然。”管家还美上了。
女人见两人一唱一和,竟不把她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又气又恼,尖着嗓子,原地耍泼:“好,你们好,个个本事渐长,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她目中喷火地看了眼白染宁,猛地扭头,转向管家:“何继昌,你给我等着,待侯爷回来,我定要把你的恶行一一告诉侯爷,你就等着收拾铺盖滚蛋吧!”
一听滚蛋,何继昌这才慌了。
“夫……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小的再让您打回来。”何管家说着,还真凑上了脸,等着女人扇巴掌。
女人气得脸都绿了,也不管何管家是真心认错还是假仁假义,抬起手来,“啪啪啪啪啪!”那声音,跟过年放炮似的。
白染宁眼角直抽,这笑话,真******冷!
“草!刚还夸你是真英雄,你就找贱!”白染宁毫不客气地骂道。
管家笑得见牙不见眼,没办法,谁让他眼睛小,脸肿了,自然就看不到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