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旎哭得凄凄惨惨,瞪向白染宁的目光中,射出浓浓的嫉恨,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她整个人彻底傻掉,结结巴巴问:“你……你说你是……他……白将军……是你的兄长?”
“废话,你看我哪一点像奴婢?”插起腰来,这才让是她最气愤的,堂堂侯府大小姐,又是一品正妃,就这么给人看扁了。
“那……那就是说……”岳灵旎抹了把眼泪,看向白瑞:“白将军并没有见异思迁?”
晕倒,姑娘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见异思迁!她那人见人爱,威武勇猛的帅气大哥,怎么会做出这种没品的事。
白瑞脸色沉了沉,背过身去。
岳灵旎也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不安地用手绞着衣带。
气氛貌似在自己的带动下,华丽丽的冷场了!
挠挠头,求救的目光投向一边终于止住咳嗽的白逸。
接收到她可怜兮兮的目光,白逸起身,将她拉至一旁:“红叶林西边有片红叶湖,湖水是红的,二哥带你去看。”
“好啊。”乐颠颠地跟上白逸,两人很没良心的把白瑞一个人扔在原地,打包盛盘送给了岳灵旎。
秋高气爽,凉风习习。
红叶林西边的红叶湖,也是这林子的一大特色,湖水呈现透明的红色,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远远望去,竟像是一颗红色的巨型红宝石。
伸手探入冰凉的湖水,轻轻搅动,白染宁望着湖面上白逸的倒影:“二哥,你恨不恨我?”
正享受眼前美景的白逸被她问的一呆:“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
白染宁犹豫了一下,才支吾道:“萱儿的事……”
白逸神色一黯,显然,亲妹妹的死,也是他不愿面对的痛苦回忆。
“二哥若不想说,那就算了……”有些害怕,怕其实白逸和白瑞的心里,也如大夫人一样憎恨自己。
她已经对这二人有了感情,视他们为自己真正的亲人,她不想让这个看起来很美的美梦,就这样消失。
是的,哪怕是梦,她也宁愿沉醉于梦中,不要醒来。
“不是二哥不愿说,这些过去的事,何必念念不忘?”白逸转首看她,眼眸平和温润,一如长辈。
即便如此,白染宁还是不敢看他:“我只是想知道,虽然是过去的事,但我不想留下心结。”
白逸知道,定是母亲今早的话,让她耿耿于怀了,拍拍她的肩,安抚道:“那时你们都小,才六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你们会从假山上摔下来,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萱儿的死我们都很难过,可这事与你无关,母亲之所以总是针对你,也是她爱子心切,失去萱儿她心里也不好受。宁儿,看在大哥和二哥的面子上,别怨恨母亲,好吗?”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萱儿是被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害死的,听了白逸的话,白染宁心中愧疚顿消,大大咧咧拍了拍白逸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放心吧,我今天跟她吵,也只是看不惯她的做法而已,大不了以后我一见到她就躲起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白逸欣慰地笑笑:“宁儿,谢谢你的体谅。”
“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还是之前那个会跟她打趣,会与她说笑的白逸更亲和,她不喜欢严肃的白逸:“以前的事就让我们忘掉吧,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妹妹,最亲最亲的亲人,对了,还有大哥,我会努力撮合他与岳小姐的婚事,让他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白逸忍不住“嗤”的一笑,搂了她一把:“宁儿,大哥的老虎屁股,也就只有你敢摸。”
被美男搂在怀里的感觉真不错,白染宁趁机又朝他怀里钻了钻:“二哥,你别乱说,我哪敢摸大哥的屁股,我只摸过他的手好不好?”
白逸笑得更欢了:“你这傻丫头!”
傻?
一听到这个字眼,白染宁心里一紧,人人都以为自己痴傻呆笨,不知自己的兄长是怎么看她的。
“二哥,你也觉得我很笨?”
白逸的笑僵在脸上,猛地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伤了小妹的心。忙出言补救,“没有,宁儿这么聪明,怎么会笨。”
白染宁直起身子,表情忽地严肃起来:“我不信,人人都说我傻,说我笨,连皇上给我的封号都是猪,这不是明着告诉全天下的人,我白染宁比猪还蠢吗。”
有关她封号的事,白家两兄弟和安定候不知上了多少道折子,请求皇帝改换封号,可萧祁夜却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拒,加之她之前也不怎么受宠,这事都这么耽搁下来了。这不仅仅是她的心病,也是白家所有人的心病。
心病吗?她可不这么认为,彘妃也挺好的,猪又怎么了?人人都以为猪很笨,其实不然,猪是除了人类外,最聪明的动物了。而且,猪还代表着福气与康泰,有什么不好。
“宁儿,今晚我就回去拟折子,定要让皇上改了你的封号,以前你不受宠,我们和爹也没办法,但现在不一样了,皇上破例让你宿在养心殿,哪朝哪代的嫔妃,都没有的你这样的殊荣。”白逸说起这事,一脸的义愤填膺,但想起小妹如今的盛充,又一阵喜不自胜。
白染宁在心里叹气,哪里是什么殊荣,明明是监视。
幸好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否则早就被萧祁夜抓住小辫子了。
强上皇帝的事,除了自己和萧祁夜本人知道外,还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外人看她是多么风光无限,其实各种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