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深吸了两口气,白染宁发现身体并无任何不适,有些诧异:“真的是毒药吗?为什么我都已经吞进肚子了,却还好好站在这里?”
“那是因为还没到毒性发作的时候。”依旧是句不咸不淡的解释。
白染宁下意识捂住肚子,紧张地追问:“什么意思?”
慕容沙华不答反问:“你怕痛吗?”
“嗯?”
斜睨她困惑的脸,慕容沙华露出嗜血的笑,看她的眼神,有些兴奋,有些怜悯,有些憎恶,还有些冷漠:“中此毒者,会每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每次的间隔会逐渐缩短,毒发的时间也会跟着变长,痛苦程度相应增加。此毒一共会发作七次,七次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会死?”
慕容沙华但笑不语。
格了老子的!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比起变态程度,萧祁夜可比这慕容沙华逊色多了。
“你怎么逃出来的?”她现在竟然还有心思好奇慕容沙华的逃脱方式,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慕容沙华倒也没想瞒她,估计是看她快死了,也不怕她会暴露秘密,指一指身旁的大木箱,“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就是怎么出来的。”
说到这个份上,白染宁什么都明白了。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所在的方位,究竟是何地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中挖密道!”倒抽一口气,白染宁不知该佩服慕容沙华的胆识,还是他的奇思妙想。
“那又如何!天底下没有本座做不得的事!”狂妄自大的男人,根本不知何为泰而不骄,谦虚谨慎。
白染宁懒得理他,她现在就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自己离开:“你掳走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一没有钱,二没有貌,带着我就是累赘,不如趁早放我走。”
慕容沙华阴冷的眸中射出一道冷光,随即转成谑笑,“留着你有大用处,萧祁夜若是果真如你所说,对你痴心一片,他自会来救你,若是不来,你就等着香消玉殒吧。”
“喂,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这么整我!”白染宁也是有脾气的人,虽然她不常发火,但不代表她不会发火。
“多说无益,本座不喜欢有人跟本座讨价还价。”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哼,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说不过他,也打不过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正想做出妥协,求慕容沙华给自己七魂夺魄的解药,颈子上却陡然一痛,还没来得及骂娘,眼前便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慢慢恢复。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榻上,榻还会动,一摇一摆,耳边有辘辘的车轮声和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在皇宫的密道内,而是在一辆正在行进中的马车上。
“醒了?”沉沉的嗓音自对面传来。
白染宁在短暂的迷惘后,蓦地清醒。
慕容沙华!对,是他把自己从皇宫中掳了出来,还给她吃了一种名为七魂夺魄的毒药!
想想就来气!
坐起身,顺便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的衣物,嗯,还算整齐。
“你要带我去哪?”先探查一下敌情。
“往生教。”对面的慕容沙华手捧一只描金圆盒,淡淡回道。
身子往后挪了挪,白染宁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车厢壁上:“我就说你是看上我了,否则干嘛如此大张旗鼓地带我回你老巢,我先说好,我已经是皇帝的妃子了,不能做你的女人。”她故意把话往无耻里说,目的就是让慕容沙华厌恶,从而忍无可忍,放她离开。
这种计谋,在萧祁夜身上也使过,可惜不太管用。
放下手中的描金圆盒,慕容沙华面色如常,根本就没把她的放放在心上:“你放心,本座对你没兴趣。”
白染宁朝车顶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
“饿不饿?”对方没有继续在这个没营养的话题上深究,自然而然地带了过去。
白染宁立刻心生警戒,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了,还问她饿不饿?
“不饿。”虽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慕容沙华给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吃。
“不饿就算了。”慕容沙华从来不会体贴人,能问她一句饿不饿,已经算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白染宁很郁闷,慕容沙华这个男人又危险,又没情趣,和他呆在一起,保准得无聊死:“我想出去骑马。”坐马车没意思,看到外面有人在骑马,白染宁那个心痒痒。
“不行。”连商量余地都没有,慕容沙华毫不犹豫的拒绝。
白染宁气得砸桌子:“我说我要骑马,我不想和你同乘一辆马车。”
掀开描金圆盒的盖子,慕容沙华直接当她是透明人,睬都不睬一眼,“今晚,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他想干嘛?白染宁下意识又往后靠了靠。
慕容沙华从身旁拿出一个铜壶,拔掉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入了面前的描金小盒内。白染宁忍不住好奇,偷看一眼慕容沙华,见他并未注意自己,于是伸长脖子,朝那盒子里瞅了一眼。
当即,浑身汗毛直竖!
原来装在那描金圆盒中的,是数只体型庞大的蜘蛛,通体发红,似乎有浓稠的血液在体表流动,而慕容沙华倒进盒子里的,是各种各样的蜈蚣和蝎子,作为蜘蛛的餐点,这些毒物一被倒进盒中,就纷纷丧命在血蛛的口下,一副活生生的杀戮图,清晰地展现在白染宁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