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虽然讨厌被人探究,但毕竟是她先出手伤了人,也不好怨怪对方。
男子扶着她的手臂,站稳身形,摆摆手:“无妨。”
“我怎么觉得……”在男子松开她的那一刻,她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臂:“你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
被握住的胳膊变得僵硬,显然,对方因她无心的一句话,而进入了戒备状态。
生怕惹怒男子,在此时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不想失去一个援助,而多一个敌人。
摊开手,往后走去,以期获得对方的信任:“我不会问你是谁,也不会追究,这样可以吗?”
听了她的保证,男子渐渐收起戒备,走上前,摊开掌心。
“什么东西?”白色的小瓷瓶,呈现半透明状,隐约可见里面血红色的药丸。
“呕……”原谅她,会突然产生呕吐感,那是因为一看到红色的东西,就会想起慕容沙华养的那几只血蛛。
“止痛。”男子像生怕她不要似的,不由分说将瓶子塞到了她的掌心。
止痛?他知道自己中了七魂夺魄?
好人呐,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可是……
将瓷瓶丢回给男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都要死了,死前尝一尝什么叫做极致的痛苦,也算一种荣幸。”
一句话,把对面的男子给惊傻了。
好吧,虽然她看不到男子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对方抽着嘴角翻白眼的情景。
“谢谢你,但我真的不需要。”说完,捡起地上的水囊,转身欲走。
刚走一步,手臂就被人拽住,“拿着!”对方显然也是个倔脾气的主,送人东西也送的霸气侧露。
眼睁睁看着男子将瓷瓶塞入自己的胸口,她很想问一句,你们这个朝代有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名言警句?
可惜,她根本没有时间问,黑衣斗笠男如来时一般,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跟鬼魅似的。
回到原地,慕容沙华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她递上水囊,直接被他扯过,劈头砸在脸上:“这么慢,是想渴死本座吗?”
尼玛呀!白染宁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抓狂过,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比女人还会耍小性,她又不欠他什么,凭什么要给他当奴隶使唤?
正想骂回去,却见慕容沙华大步走上前,捧住她的脸,焦急地查看:“糟糕,流血了。”
流血了?
抬手在额头上一抹,妈呀,满手的血!
“来人,把本座的金疮药拿来!”拉着她坐下,慕容沙华对下属吩咐道。
很快,下属便将慕容沙华要的金疮药拿来了。
“别动。”按住不安分的白染宁,慕容沙华将打开金疮药的瓶盖,用小指沾了一些粉末,小心翼翼涂抹在白染宁额头的疮口上。
“我自己来。”真奇怪,明明是他砸伤她的,现在却做一副关心担忧的模样,有病吧!
“伤口有些深,不好处理,你别动,交给本座就好了。”轻轻挥开她的手,慕容沙华再次用小指沾了些粉末,涂抹在伤口周围,像是怕她疼一样,还凑上唇轻轻吹气。
额上又疼又痒,想推开慕容沙华,却又不敢,生怕他再次发疯。
现在想想,还是和萧祁夜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放松,虽然他心思诡秘,但好歹是个正常人。
轻抬眼皮,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几乎触到慕容沙华近在咫尺的脸颊,像两把小刷子,在男子阴柔的面庞上来回轻扫。
她紧张地浑身冒汗,为她处理伤口的某人,却认真地一丝不苟,那样子,就像在修补一件心爱的绝世珍宝般,小心轻柔,唯恐出错。
好不容易等到伤口处理完毕,她松了口气,准备起身。
“你过来,跟本座一起骑马。”一只手穿过她的腰身,在她拒绝之前,将她托起,放在高高的马背上。
“我不要……”开玩笑,和变态一起骑马,杀了她吧。
慕容沙华无视她的反对,翻身上马,双臂前伸,将她困在两臂之间:“废话少说,本座不喜欢多话的女人。”昨日夜里接到飞鸽传书,朝廷竟出动大批兵马,围剿了多处分教,教徒四散,场面混乱不堪,他必须尽快赶回总教。
奇怪,萧祁夜不是个冲动的人,那么他出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一路上,慕容沙华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并未找白染宁的麻烦,除了大腿内侧在马鞍上磨得有些痛外,她倒觉得挺舒服的。比起乘马车,骑马视野开阔,身心自由,如果没有身后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就完美了。
路过一个小镇,慕容沙华派人去采办物品,白染宁顺便就近补充了些胭脂水粉。
看着她手里的各式化妆用品,慕容沙华嗤笑:“你放心,本座不会饥不择食。”
白染宁没好气瞪他一眼,懒得理会,自顾自将搜罗来的胭脂水粉一一包好。
慕容沙华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纸包,蹙眉摇头:“这个颜色不好。”
白染宁哭笑不得,慕容沙华竟然拿着她刚买的大红色唇脂,非常严肃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我就喜欢这颜色的。”伸手去夺,慕容沙华却手一晃,让她抓了个空。
将她买的所有化妆用品,准确说,是她的易容用品翻了个遍,慕容沙华没有一个满意的,“都是廉价品,走,本座带你去买好的。”
甩开他的手,白染宁义正言辞:“我不去,你别以为打友情牌,我就会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