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沙华眼神蓦地一暗,锐利的视线越过白染宁,扫向萧祁夜,“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座倒真想与你较量较量,你萧祁夜所拥有的一切,本座抢定了!就从这个女人开始!”说着,红光乍现,一道绯色的细长流光,在白染宁面前闪过,快如闪电,在她还未反应过来,那红色的光到底是什么时,坐下的马突然凄厉的嘶鸣一声,接着,便是“噗”的一声,马头齐脖而断,滚烫的鲜血,自马的脖腔中狂喷而出,在白染宁的眼前形成一道血色瀑幕。
轰……
马身失力地倒下,白染宁一个狗啃你,被甩出去几丈远。
疼!这下是真的骨头散架了。
抹着一嘴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刚爬了一半,身子就一轻,两只胳膊又被人牢牢拽住,她就像只可怜的小鸡,被两只浑身散发阴厉凶气的老鹰夹在中间,只为了争夺她这个美味的晚餐。
谁能有她惨!
“慕容沙华,你到底想怎样?”萧祁夜根本不看白染宁,目光始终定格在慕容沙华的脸上。
慕容沙华同样不看她,全部的注意力,也一同放在萧祁夜的身上:“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都说亲兄弟心有灵犀,本座不信,你会猜不到本座的目的。”
亲兄弟?怎么回事?谁跟谁是亲兄弟?白染宁扭头看向拽着自己左胳膊的萧祁夜。
可惜,对方不鸟她,“有你这样的一个兄长,我真的很苦恼。”
慕容沙华似乎很高兴听到萧祁夜说自己苦恼,就像看到白染宁被毒药折磨时一样:“本座就要看着你痛苦,看着你苦恼,看着你无所适从。本座一天不死,你就一天得不到解脱。”
垂下眼脸,萧祁夜的手竟然有些颤抖:“是,你总是会给我带来痛苦,带来麻烦,所以,为了解除这种折磨,我一定要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我也会真正解脱。”
“解脱?”慕容沙华情绪激动起来,无意识加大了手下的力气,白染宁一声痛呼,脸刷的白了。
“你放了她,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萧祁夜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慕容沙华之间,还有一个白染宁,看她一脸痛苦,眉头不禁蹙起。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慕容沙华眼神陡然大亮,趁着萧祁夜分神之际,将白染宁从他手中抢了过来:“萧祁夜,你解脱不了,你这辈子都解脱不了,从母妃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终身痛苦!”
萧祁夜神色一僵,踉跄着后退一步,痛苦的委顿在地,不住地自语:“不是我,不是我的错,母妃的死……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就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母妃,是你,你这个不孝子,罪魁祸首!”慕容沙华一遍一遍地痛斥,他的话语,像利剑一般,刺穿了萧祁夜的心房。
“够了!”白染宁猛地打断慕容沙华,将自己的手用力抽出:“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要扯上我,既然你已经带我出宫,那就放我走吧。”
“他喜欢你。”将她的手臂重新牢牢握在掌中,慕容沙华指着跪倒在地萧祁夜:“能让他痛苦的,本座一个都不放过。”
“你疯了吧!”
慕容沙华大笑着点头:“是,本座本就是疯子,你不是早知道吗?”
“不,不……”白染宁心生惊恐,“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先冷静下来,别冲动。”
“他怎么会喜欢你,怎么可能!”慕容沙华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讲什么,将之前用来砍掉马头的炎魔刀搭上她的脖颈,刀上还有鲜血滴落,温热的,滚烫的:“我杀了你,看他会不会痛苦!”
“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你杀了我也没用!”刀锋已经嵌入肌肤,她毫不怀疑,慕容沙华这个疯子,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是的,我不喜欢她。”从苦痛挣扎中醒来,萧祁夜站起身,眼神恢复平静。
慕容沙华狭长的双眸中爆出冷光,根本不信萧祁夜的话:“那就等本座杀了她,一切就可见分晓了。”
不想死,她不想死!尤其不想莫名奇妙的死,萧祁夜根本不爱她,她为什么要为他而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是人啊,不是用来试探他人的一件物品!
“我数三声,你要是肯承认喜欢她,本座就饶她一命,你若是不肯说,那本座就只能说杀了她。”慕容沙华就像沉迷赌博的人,对眼前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萧祁夜没有说话,只静静注视着那柄搁在白染宁细长脖颈上的刀。
“一……”
萧祁夜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二……”
那双眸,依旧毫无波澜,萧祁夜还是萧祁夜,不会变成痴情郎。
呼吸变得急促,求生的强烈欲望,填满整个心房,白染宁祈求地望着萧祁夜,求他说句话,哪怕只有一个是,都可以让身后这个疯子停止目前可怕的游戏。
周遭忽然变得很安静,没有风,没有任何声音,时间像是静止了。
“那晚强你的人就是我!”狗急跳墙,不外乎如此。
萧祁夜的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进她36码的脚,那吃惊加愕然加愤怒加羞恼的表情,让她不禁怀疑,自己就算不死在慕容沙华手上,也得死在萧祁夜凌厉的眼刀下。
“三……”慕容沙华终于吐出最后一个字,死亡临近的瞬间,她竟然还能冲萧祁夜扯出一抹傻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看到萧祁夜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