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点点头,道:“人的潜力是无穷的,面对绝境自然要全力一搏。”
绝境?她居然这样来形容此刻的处境……
罢了,椅子就椅子吧,反正他从出娘胎就没试过睡椅子的味道,就当尝尝鲜。
于是,原来来相府兴师问罪的某男,到最后竟成了被收拾的对象。
“咚咚咚……”
半夜里,屋内几次三番地想起桌椅倒塌砸在地板上的叮咚声,以及某人恼火的低咒声,使得青青几度被吵醒。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某人提着椅子在搭床架子。
因为睡意朦胧,所以青青听到之后,很快就将之抛在九霄云外,只当自己在做梦。
翌日清晨。
“叩叩叩!”
几声叩门声过后,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太子,太子妃,起了么?奴婢们奉大少爷之命前来伺候两位主子早起。”
“进来!”
不等青青发话,屋内的某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发话了。
门很快被推开,几位婢女端着洗脸水,漱口水等一应洗漱用品进来。
“啊?殿下,您这是……”婢女刚替御轩端来洗脸水,拧干脸帕准备给御轩擦脸,却发现御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不吓人!
婢女的表情让御轩起了疑心,赶紧走到梳妆台前,往那面诺大的椭圆形镜子里一瞅,难怪这婢女要目瞪口呆了!他现在整个就是一收了虐的可怜像,脸上大小伤疤不下五处,难怪刚才他觉得脸上扯得痛。
这时青青也已经从榻上翻起,见御轩跑到镜子面前,还当他是要去臭美一番,所以没当回事。
“小兰,过来替我梳头。”青青一边往梳妆台靠近,一边喊着一名看似年纪不大的婢女。她估摸着,她这一去,指定能将御轩给挤出梳妆台去。
还没到梳妆台前,她便见那些个婢女都将头垂得低低的,无不诚惶诚恐,遂不由好奇起来。
她疑惑地四下打量,似乎没什么问题啊?疾步往镜子走去,还没靠近,就从镜子里看到了一张惨不忍睹的熊猫脸!这……这也太夸张了吧?难道说,昨晚那些个声响动静并非是她的梦,而是某人的确遭殃了。
镜子里,不仅映出了御轩的狼狈模样,也同时有青青极力憋着笑的小脸儿。
还笑!都是拜她所赐!御轩的目光似乎是在表达着这种抗议的意思。
“小秋,你将家里的金疮药拿些过来。”青青转头对着另一名婢女吩咐道。
太子殿下的狼狈样,岂是她们这些个小婢女能够窥视的?亏得小姐发号施令让她去找金疮药,小秋赶紧地提腿就跑。
待金疮药拿过来时,御轩已经在婢女的伺候下梳洗干净,稳稳当当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地上还有两张倒得四仰八叉的椅子,有一张已经摔断了一条腿儿。
小秋原准备替御轩敷药的,可御轩耷拉着一张脸,还故意以一记狠戾的皱眉拒绝。
不得已,青青让小秋将药膏放下后便支开了她们。随即,她缓缓地走进御轩,并拿了桌上的药膏,柔声对他道:“擦上去可能有点儿痛,你忍忍。”
不错,还知道以实际行动赔礼道歉。御轩这么想着,心里多少畅快了些。
待两人收拾完了,下阁楼时正好遇到前来问安的相府三公子。
“殿下,您这是……”百里追日约莫能够猜测到问题出在哪儿。本不想将事情挑开,以免给自家小妹找麻烦,可又不能不提,毕竟太子殿下是在相府受伤,由不得他们不问。
御轩的脸色自然是难堪得很。
青青代夫回话:“他昨晚梦游,摔了几跤,我已经给他敷了金疮药,淤青过两日就会消去。”
见御轩没有再出声,相府三公子正好将此事给糊弄过去。
因为查案的缘故,这几日御轩和百里三兄弟都不必去早朝。几人用过膳食之后,便直接赶去县衙。
有了昨日青青独自外出的记录,所以这回御轩说什么也要让青青一起去县衙。
去就去吧,反正她也想知道县衙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是到了县衙她才明白,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让她参与。他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硬要跟她躲在房里喝茶聊天。
“我们有那么多话题聊么?”青青表示强烈的怀疑。
他道:“感情是慢慢培养起来的,你看,这几日我们没在一起,显然生疏了许多。横竖今日我脸上有伤也不便在人前露面,我们干脆在这屋子里歇上一日。”
青青瞪直了眼,御轩那家伙不是向来公私分明?现在这么大件案子摆在他面前,他不好好儿查,居然要跟她喝茶聊天?
明明都没有那么多话题,硬扯着两人要坐一起耗上一天,这让青青如坐针毡。
“不行了,我得出去一下。”青青起身便要冲出去,却被御轩的大掌搭住了小肩膀。
他语气稍重:“出去作甚?”
青青万分难为情,脸都憋红了,见御轩不肯罢休,遂只得小声对他道:“我要方便一下,行不行?”
“行。”他回答得极为精简,并且还起身预备跟她一同去茅房:“外面不比宫里,我陪你。”
“陪我?我去方便,你个大男人跟着干嘛?”她惊叫道。
他冠冕堂皇地回之:“府衙里都是男人,进进出出的,没个人把风儿,你能尽兴?”
上个茅房而已,还需要尽兴?
“你爱当保镖,那你当吧。”她垂头丧气地妥协了,而后飞快地冲出了们,御轩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