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私下里,御墨似乎跟二皇兄御轩要走得近些。只因最近二皇兄正处于新婚期,人家夫妻二人出双入对,恩爱无比,他才没有出现去当人家的事,碍人家的眼。这些日,他都窝在靖王府自个儿寻乐,虽然有些腻味,但还算平稳,见天儿吃得香香,睡得饱饱。
御承来王府时,太阳都还没下山,御墨居然就已经洗了睡了。御承没有让靖王府的下人先去通报,而是自己径直往御墨的房里去了。
御墨当然没睡着,躺在床榻上,双手枕着头,瞧着二郎腿,睁着眼睛盯着自己头上那漂亮昂贵的帐子数羊羊。
“为兄怎不知三皇弟有早睡的习惯?这才什么时辰,你就倒榻上休整去了?”御承带笑的嗓音传来。
安静的房内突然传来声响,御墨倒也没惊吓着,翻身便坐起来,笑脸相迎:“大皇兄怎么有空来小弟这儿?”
“来看看你这小子不行?”御承的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
御墨时常也是笑面如风的,所以很容易便能看出别人的笑真不真诚。现下,大皇兄脸上的笑意便让御墨心中生出了一丝戒备。
“当然行,大皇兄平日里忙得脚步离地儿,小弟要盼你来趟靖王府,那可是盼都盼不来。今日来了,索性咱们兄弟一起喝几杯,好生叙叙。”御墨从榻上下来,赶紧就吆喝下人备上酒菜,款待御承。
两人上了桌便是一阵胡吃海喝,谈笑风生,似乎兄弟情义极为深厚。
然而,各自心中都有些防备。因为御墨和御轩走得近,这是朝野共知的事情,御承不可能不清楚,自然会对御轩身边儿的人有所防范。
御墨呢,他更清楚,大皇兄和二皇兄向来明争暗斗,最近因为二皇兄刚被立为太子,便更加会激起大皇兄一派的敌视。自己与二皇兄感情甚好,大皇兄也向来不太主动愿意接近靖王府,此番却不请自来,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要说,三皇弟与太子素来交好,此番太子新立,又被父皇授予重案,正是用人之际,三皇弟为何不前去相帮,反而在靖王府闲散度日?”御承举杯间,抽空儿问道,问得很不经意。
御墨不假思索,张口笑道:“大皇兄是不知道,还是专门来笑话小弟?小弟跟二皇兄是交好不错,可那太子妃,小弟就不敢恭维了。真不知是二皇兄眼光有问题,还是小弟我的眼光有问题,总之小弟就是跟那百里丫头不对盘。”
“怎么,你怕她?”御承玩笑道。话说,他对御墨与青青之间的小摩擦也是了如指掌的,不过他不像御墨那样排斥青青。
御墨一听,跳得八丈高,当即反驳:“一个黄毛丫头,小弟怕她作甚?不过是不屑与她接触罢了。那丫头,纯粹就是丑女多作怪,还花招挺多,让人喜欢不起来。”
“哈哈哈……”听罢御墨的话,御承只是笑,笑声拉得很长。
御墨赔笑了片刻,恍然大悟,冷不丁地转移话题:“我说大皇兄,你今儿专程来靖王府,不会就是跟小弟谈百里那丫头吧?若是这般,小弟可没兴致跟你聊了。”
“你这小子,这般小气。也罢,不聊她,聊你成么?”御承好心情地道,在御墨一记怪异的眼神过后,御承又续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了。你瞧瞧你这靖王府,没个女主人打理如何是好?连小厮丫鬟们都懒散惯了,难怪你整日游手好闲,不被父皇重用。”
“得得得……小弟就不爱听这些。我这叫悠闲不是?父皇不重视我,不给我指派任务,我还乐得清闲呢,才不要像你和二皇兄整日忙得晕头转向。”御墨直接切断了话题。
御承虽然胸有城府,但是向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今儿找了这许多话聊已经是极致了。况且御墨这家伙也不接话茬儿,每每提到一个话题,御墨总会给打回去。这一来二往的,便让御承当真就无话可说了。
之后,两兄弟只得随意找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暖暖场,越聊越是不起劲儿,只顾着喝酒了。
御墨不胜酒力,喝了几杯便瘫倒在了桌子上。
御承摇了摇御墨,见没有反应,遂弃了酒杯,趁兴而去。却不知,他走没多远,御墨趴在酒桌上的头便抬了起来。
“来人!”
站起身,御墨赶紧唤来下人。
“王爷?”御墨的跟前的小厮朱全赶紧冲了进来。
御墨眸色一沉,吩咐道:“去县衙探探,太子是否有麻烦。”
不是御墨大惊小怪,而是他总觉得今日大皇兄来靖王府事出有因,而且大皇兄似乎有意在绊住他。御墨心想,自己不常与大皇兄有什么利益之争,唯一的可能就是二皇兄。大皇兄多半是想阻止自己去帮助二皇兄。
换言之,正在追查京城命案的二皇兄,指定惹火烧身了。
很快,朱全传回的消息证实了御墨的猜测。
御墨赶紧提步往靖王府西苑的而去。西苑是靖王府内各路管事丫头小厮们住的地儿,不过最近那里住了一个新人,一个女人。
“奴婢参见靖王爷。”芸娘见是御墨来了,赶紧福了福身。
御墨没有多话,直奔主题:“你熟悉玉龙沟的地形?”
“奴婢在玉龙沟长大,自会熟悉那里的地形。”芸娘柔声回道。
原来,当日在那座破旧的四合院内,原本去解救青青的御轩无意间发现芸娘,才知道芸娘乃是被魔煞神君抓去充当诅咒祸事的其中一个女人。后来,御轩让御墨将芸娘送回玉龙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