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这山!”
“是啊,凭我们的功力,尚不能爬上一丈高,这山上的阴寒之气甚浓。”
“你们说她真在这山上?”
“指定在山上,不然师父的法力不可能用不着。”
“别说了,赶紧回去告诉师父。”
那伙道童咋呼着,便要离开。
御轩约莫能够肯定,这件事百分百地跟青青有关。这伙人是冲着青青来的,而且极有可能意图不善。他很想现在就抓个人问清楚,却又怕打草惊蛇。毕竟现在出现的这些都是些虾兵蟹将,真正的对手还隐藏在幕后,他只能放长线钓大鱼。
悄悄地,御轩尾随那伙道童而去。
青青来到山脚下,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儿,哪里有御轩的身影?
“有人来过?”在山脚下,她发现一大片草丛被踩踏的痕迹,还有山坡上泥沙滑下的印痕,地上更有多双大小不一的脚印。
这天虞山平素很少有人来,可以说终年难得看到一二个人,除了她和师父以外。现在顶多也就再加上御轩罢了。可那些脚印,明显杂乱,而且脚印较深,踩上去的人应该是有些功力的。
什么人会来这里?
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御轩?
青青觉得吧,多半是冲着御轩来的。因为她这些年和师父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找上门过;所以,她认定来人的目的是御轩。
莫非御轩跟对方正面交锋了?
可是,现场并未有打斗的痕迹?
御轩究竟去哪儿了?若非遇到大事,她能够肯定,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因为他最近都跟她跟得很紧,生怕她甩开他。他没有回去跟孟达和秦羽回合,便是卯足了劲儿要在这里等到她的人,自然就不会在见到她之前先行离开这里。
亦或是,他大意失荆州,让小人暗算了?
不会,绝对不会,他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罢了,先别管那么多,循着踪迹找上去再说。
那帮道童从天虞山下来,便急匆匆地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在丞相府的背后,与相府的后山相隔不足一里路,有座怪石嶙峋,很难攀登上去的怪山。称它为怪山,是因为那山上竟然终年光秃秃的见不到一片儿绿叶,乃是不毛之地。京城百姓又称它为鬼山,将之传得很邪乎,认为它是不祥之地,所以平素间根本就不会有人上去。
事实上,即便有人上去,那山上除了石头和泥沙外,其余什么都没有。上去了也是白搭,既不好玩儿,又没有什么草药野果的可以采摘。
倒是几年前,青青因为好奇曾经上去过一次。在她看来,那山根本就不是什么鬼山,更没有什么邪门儿之处,那只不过是数年前火山爆发后的产物。
谁能想到,这么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居然别有洞天!
山顶上,一座看似像是座小山丘的地方,居然是人工砌成的土屋,里面空间很大,被建成了一座道观。从天虞山回来的那些个道童,全都进了这个道观。
道观内还有分隔开的小屋子,其设施根本不比寻常道观差。
那些个道童进了道观之后,一路七拐八弯,终于在一间偏僻的屋子外停下。其中一人上前,在紧闭的房门上轻轻叩了叩。
“师父?”
那道童试探着朝里面恭敬地唤了声师父。
下一刻,陡然从房内吹出一股阴风,风势迅猛,立即便将房门给吹开。
门开了,却不见里面有人。
对于这样的现象,几名道童像是见怪不怪了。门一开,他们便走了进去。
待最后一名道童刚刚跨入门内,门又很自然地被合住,就跟有人在操控似的,开关自如,让人啧啧称奇。
之后,便听得房内传出一声略显苍老,但气势凌人的嗓音:“找到地方了?”
“是,师父。依着您的吩咐,徒儿们在京城东南西北几个方向,将所有地势险要,人迹罕至的山峰全都登过,只有城郊的天虞山未曾攀爬上去。那山很怪,一靠近便觉有阵凉气袭来。徒儿们试了好几次,很确定,那山并非常人能够攀爬上去,应该就是师父所要找的那处灵山。”这是一个道童的声音。
很快,属于长者的苍老笑声响起:“哈哈哈……果然不愧我所料!我道那百里青青果真命硬,不惧我的道法,原来是有那灵山护体。前次我施法,便感觉有股强力相阻,料想是那丫头寻了保命符,这二日才察觉是一阵至阴至寒之气在助她。”
“师父,您不是曾说,百里一族的女眷天生便有阴寒戾气么?那阴寒戾气既然是伤身害命之物,缘何又能护她周全?”道童没参不透了。
那长者笑道:“天下之物,物极必反。那阴寒之气能伤身,也能救命。她这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术。”
“可是……那天虞山,徒儿们都攀不上去,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上得去?”道童们更为不解了。
这一点,也是那长者所想不明白的地方。
想了想,长者不太确定地道:“莫非有高人相助?”
“是什么人,竟然跟师父作对?”道童们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家师父的道法已然是炉火纯青,有人跟师父作对,那就是自取灭亡。
这之后,屋内便没有再传出什么声音。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又响起那长者的吩咐:“你们分头去查,定要查到幕后之人究竟为谁。”
“可是,那座山徒儿们根本上不去。”既然上不去山,道童们便无法查出山上还有那些人,又是谁在青青背后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