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依臣之见,咱们可召集朝中大臣一同商议。那太子宫劫持天子已是逆天之罪,率举国之兵,还怕制不住他?”钱贵激动地道。
“什么举国之兵?我朝大半军队都在钟进麾下,钟进早就倒向了太子宫。你拿什么去制服太子宫?就凭你现在手上这京城护卫军?”御承只笑钱贵太痴人说梦。
“虽说我朝大半军队都归在钟进麾下,可钟进毕竟不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那太子宫就凭区区几个朝臣护持,能奈我们何?臣手中的兵虽不多,却足以保护龙德宫和康王府。”钱贵很有自信。
御承冷哼一声:“哼!管好你自己分内之事即可,别的,你大可不必插手。”
不是御承看扁钱贵,实在是钱贵这家伙在庙堂中呆久了,只会纸上谈兵,很多观点都只停留在理论上,要实践起来根本就太困难。例如刚才他这番“高论”,御承实在不敢苟同。
想想,适才青青那能耐,竟在刀枪箭雨中横行无阻,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住了天子!难道太子宫没有几分势力?真真是可笑,可笑钱贵还敢大言不惭。
钱贵被御承怒斥了一通,心中虽然有所不服气,但是毕竟不敢反驳御承。他钱贵早已得罪了太子宫,是名符其实的皇帝党的人,皇帝被掳,现在康王便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不得不听令于康王。不然,若康王失势,他钱贵还不倒霉?
“是,王爷。”钱贵诺诺地退至一旁,并命令手下的护城军都撤退到殿外等候消息。
御承又仔细思量了一会儿,用着极为谨慎的处理方式,保守地开始进行自己的计划:“来人,立即着人收罗太子宫的罪状,将太子宫挟持天子逼宫之事先行昭告天下!”
这样一来,至少能先在舆论上压倒太子宫。太子宫若想要堵住悠悠之口,还得颇费一番力气。
“王爷,不好了,太子宫已经先行贴了告示,布告天下!”御承的贴身侍卫冲将进来,急急忙忙地禀报道。
“什么?”御承大惊,这种事,太子宫应该避之唯恐不及,又怎敢迎头撞上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御承实在没有想到,自己都还没打算将宫中动乱公布出去,太子宫就先行动了。莫非,御轩不怕被天下人唾弃,背上个逆臣贼子的罪名?还是说,太子宫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足以让天下人信服当今这个皇帝是假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父皇再怎么不当心,也绝对不会轻易让御轩抓到太过直接的证据。既无直接证据,太子宫哪儿来的自信?
“来人,严密监视太子宫!”御承是个行事稳妥的人,太子宫越是动作频繁,他倒是越不会太过急躁。
太子宫。
“你猜得还真不错,御承果然没有动作。”御墨不可思议地对青青道。
之前,她提议皇兄将搜罗到的所有关于老家伙误国误民的罪状都罗列出来,而后公布天下,御墨还有些顾虑,怕将御承逼急了事态无法控制。她却胸有成竹地指出,御承必定会按兵不动,当时他就一百个不相信。那御承是好惹的不?别人都逼到他头上了,他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想到,还真让这丫头给说中了,这么大的消息传进龙德宫,御承还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用。至少,龙德宫这会儿表面上是一切平静的,朝中也没有因为皇帝被劫,以及太子宫数落天子罪状这两件事而起任何波澜。
由此,御墨就更是奇怪了。百里青青这丫头于御承也并无太多交集,她怎就将御承的反应猜得这般透彻?
青青却莞尔一笑,嗤声道:“你以为是猜?这得动脑子分析。分析,懂不懂?真是!”
“你……瞎猫撞上死耗子!”御墨受不了青青那副拽兮兮的模样,只得酸酸地吐糟。
“你这就说错了,她并非瞎蒙带撞。”御轩了然地将御墨的话接了过来,并好心地解释其中缘故:“你没想明白,为什么之前青青交代,只罗列老家伙这些年来为政的误国误民之事,并未加上他弑兄篡位当上皇帝这一点。”
“那又如何?”御墨并不认为这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遂补充道:“即便没有加上这一点,也足以让老家伙一党大感危机。”
“不一样。”青青笑道。随后,在御墨不解的眼神中,她道出原委:“我们所列出的那些个罪名,虽然能让他在天下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却并不足以对他构成致命一击。正是我们将那件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粉身碎骨的大事给隐瞒不发,这才让龙德宫时时处于恐惧之中。因为他们会一直怕,一直担心太子宫什么时候会将这件大事给捅出去。”
“既然不想将最重要的事情捅出去,又为何多此一举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抖出来解气?果真是小女人心性。”御墨见青青得意得就差没有尾巴翘上天了,便忍不住出言酸她。
青青哼哼两声,反唇相讥道:“就你这境界,再修炼十年也明白不了其中奥妙。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你个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御墨真是没受过这等恶气,恨不得立即给青青一顿嘴巴子。可是,鉴于皇兄在一旁看好戏又暗中威胁,他不敢作死,只得转而将矛头对准皇兄:“皇兄,她沾沾自喜的那点儿小聪明,你明白么?”
御轩了然一笑,而后将温柔的目光凝向青青。
两人就这么当着御墨的面儿,眉目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