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怎么也不肯坐马车,胤禛实在拿我没办法,只好把马车上的骏马卸下来,我和他共骑一匹,胡贵单独骑一匹,一路上悠闲自在地踱回家。
在家门口依依不舍地和胤禛道别,目送他们走远才转身推开门进去。
“兰雪,你可回来了。”刚一踏进家门秋菊就连忙拉住我,我抬手摸摸她的脸,笑道:“小丫头想我的样子,好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
秋菊气呼呼地拍掉我施虐的手,“不要闹了。”
“好好,秋菊大人你请说。”我调皮地对秋菊吐吐舌头。
秋菊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我一眼,一边拉着我往屋里去,一边说:“李公公今天叫人送来一份礼物,说是皇上赏你的。”
我的目光赫地一跳,镇定地问:“有说什么话吗?”
秋菊摇摇头,道:“来送东西的小太监只说是皇上赏的,其他的也没说什么?”顿了一下又道:“我看那装东西的盒子雕刻得相当精美,想那东西应该很贵重,你没在,我也没敢拆,就等着你回来拿主意。”
我蓦地停下脚步,秋菊也跟着停下来,诧异地看着我,我一脸平静地对她笑道:“秋菊,我忽然觉得浑身酸痛,想洗个澡,去去乏,你去厨房看看,帮我多烧些热水好吗?”
秋菊看了我一眼,不悦地嘟起嘴,我拉起她的手央求道:“好秋菊,去嘛去嘛。”秋菊实在拗不过我,只好无奈地叹口气,答应着去了。
秋菊,我不能让你涉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微微叹口气,提步走进房间。
桌上摆着一个雕刻精美的盒子,在微弱的烛光下,显示出它别具一格的独特韵味。帝王家的东西就是这般非同凡响。极致的精美更容易暗藏毒辣凶狠的杀机。宠幸不一定代表是爱,或许更是祸患,厌恶不一定就代表是恨,或许更是万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管它三七二十一,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是一套做工精细的衣服,布料相当考究,是江南送到京城的贡品。在皇宫中,要受宠的嫔妃才能得到这样的好东西。
我查看了一下衣服和盒子,没觉出异样,实在不明白康熙在搞什么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该不会是就这样送我一件价值昂贵的衣服给我做寿礼吧?
屋外传来脚步声,我赶忙把衣服放回盒子中盖好。然后佯装很累的样子倒在床上假寐。秋菊轻轻敲了敲门,见我没回应就悄声地走了进来,见我睡着了,微微叹口气,道:“怎么连被子也不盖。”说着动手给我盖被子,我适时醒过来,揉揉眼睛,道:“秋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睡很久了吗?”
“我刚进来,”秋菊把我按回床上,轻柔地替我盖上被子,“累了就睡吧。”
“不了,洗过澡之后再睡。”我翻身爬起来,经过到桌子边,看到桌上放的盒子,笑道:“皇上赏的礼物还没看了,秋菊和我一起看吧。”也不等秋菊回答,我就把盒子打开了。先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才不让秋菊看,既然盒子里只是一件衣服,让她看看又何妨。
秋菊直觉得眼前一亮,高声惊呼:“好漂亮的衣服。”拾起衣服地一角道:“兰雪,你穿身上一定很漂亮。”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兰雪,你等会一定要穿给我看看……”我抬腿往外走,秋菊忙抱起盒子跟出来,非要我等会儿洗澡后穿给她看,我不同意她就死缠烂打,一晚上围绕着这个话题不松口,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同意。
后来秋菊评价说我穿上那身衣服很妖娆,美得亦真亦幻,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那个时候又没有穿衣镜,我倒是没看到全景。对于她的评价,我多半都认为是夸大其词。
这日,付九阿哥银子的时间到了。当初租下这间赌坊的时候就跟九阿哥定下合同。前三个月付十万,以后每两个月付十万,每年分五次付款,共付五十万两银子做房租。另外最开始借过九阿哥十万两银子做本,所以这一次付账,一共要付二十万两。
开赌坊的确很赚钱,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打点好了一切,所以赌坊这三个月来安然无恙,替我赚进不少银子,付九阿哥这二十万两也就早早准备好了。
我带着银票去了九阿哥府,门前的侍卫认得我,进去通报之后就把我领到了一间偏厅,说是九阿哥正在会客,让我稍等一会儿。然后他就退了出去。
我在偏厅里等了一刻钟也不见九阿哥,觉得无聊就想到近处的花园去走走。恰巧的是,我刚穿过回廊就见到几个穿着各色旗装的女子从前面走来。
九阿哥家的女人多,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我微微垂首,依礼福身站于一边,等待着这些福晋侍妾们过去。前面一个穿大红色旗装牡丹花色的福晋踩着盆底鞋走了过去,接着是一个身穿浅红色旗装的福晋,再接着……
“妹妹,我瞧她和你长得好像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