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金国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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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闲来无事

南边暂时宁静了,燕京那边又狼烟四起,日子在紧张无聊中慢慢度过。夏天到来,宋国派来使臣商议接回赵佶梓棺和韦太后的事情,完颜亶以正在对西辽开战为名,百般推辞,说是等来年再说,宋使一 等再等,最后只好无功而返。

王高写了一封奏折,详细记述了面见赵桓和韦太后的情况,交给了宋使,请他回去后务必转呈皇上。

会宁的空气显得乏味,王高无所事事,心情烦躁,他有时会应邀到太傅府上见见阿璘,奇怪的是他几次去都见到了完颜真,却没有见到完颜亮陪在一边,后来一问,才知道他跟随兀术去征伐耶律余睹了 。完颜真担忧地说,堂哥走得急,连她和阿璘都不知道,后来太傅大人回来,才把事情告诉她们。

看着完颜真牵肠挂肚的样子,王高真希望完颜亮活着回来。

王高想找宇文喝酒,宇文也没有时间,他正忙着和韩眆制定《大金官制》。

有一天,宇文和韩眆突然捧着一摞厚厚的书稿,来到王高家。

这些书稿是《大金官制》。王高见两人像捧着一箱金子一样捧着书稿,觉得挺滑稽。北宋正是被这些规矩束缚了手脚,男人才没了血性,被生龙活虎的女真人赶出了汴梁。

韩眆放下书稿,一本正经地说:"大功告成。金国有了这东西,才算真正的国了。"

他瞧瞧王高,又瞧瞧宇文,说:"这可是皇上说的。"

王高草草翻了翻《大金官制》。新官制在皇帝下面设尚书令,尚书令下设左右副丞相,这跟现在没有两样,都是太宗年代制定的规矩,只是又增加了左右平章政事,左右参知政事,也就是官越设越多了 。其实这部官制最大的特点就是增设了很多不痛不痒的官,这要给老百姓带来多大的负担啊,但这不是王高管的。除此之外,新官制有几点明显的变化,一是完全废除勃极烈制;二是实行三省六部,在 尚书省下面设立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三是打算设立汴京行台,实际上是用来替换齐国那套班子的,只是管理的范围扩大到燕京;四是给所有官吏都加了品和阶,九品四十二阶,按照品阶提供 俸禄。最后这一点显得不伦不类,什么同中书门下平章、紫金光禄大夫、银青荣禄大夫,一听就是汉人的东西,金国人搞这些名堂,总觉得东施效颦,无中生有。

王高说:"先提一个意见。《大金官制》中规定了详细的六部官员数量,这还不够,我建议,应将担任各部官吏中,汉人和女真人的人数写明,免得南北府院合并后,完颜亶全部任命女真人。"

宇文连说这个主意好。韩眆面露难色,思索了一会儿,问王高认为合并后的省台汉人与女真人的比例应该是多少。

王高说:"最好按照人口比例来定。"

宇文摇摇头,说:"你想得美。汉人是女真人的十倍都不止,如果照你说的整,金朝汉人将占据绝对多数,这--不是做梦吗?"

不苟言笑的韩眆都咧嘴笑了起来。

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重要而敏感。汉人少了吧,心有不甘,汉人多了吧,又怕完颜亶不同意。最后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要争取让汉人占到一半。

王高提出的第二条意见是关于设立汴京行台省的问题。这是王高最关心的,治理汴梁的人一定要选一个汉人。

韩眆也有同感,但不能写进官制,他说在呈报时会向皇上建议。

王高又说:"为什么没有御史台来弹劾、大理寺来惩治官员?"

对于设立御史台和大理寺,韩眆和宇文不是没想过,主要是担心完颜亶不赞成,听王高这么一说,觉得御史台和大理寺都不能少。

韩眆连声说好主意,说宋国国使想什么说什么,句句是真知灼见,自己琢磨了这么久的事儿,被他一眼就看出了破绽,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