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真假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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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底深洞

生命在经过千万年的变演之后,造就了这般多彩的物质结构。人类在经过千万年的变演之后,成为了一种高智商动物。

社会只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就可以翻天覆地,思想只需要一个觉悟就能焕然一新。

就在这多彩的社会中,人们的语言逐渐形成一些特定的词汇,人们的思想逐渐接受一些不存在的事实。

宇宙大爆炸之后的荒芜,当生命开始诞生,满地都是蠕动的蠕虫。我们慢慢由蠕虫变演,成为了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的种族。

思想在人性中蔓延,我们挥手便能决定一个生命的生死。人们逐渐忘记,自己曾经的事实。

此刻,我正如一个蠕虫一般任人玩弄。其实,我的本质跟蠕虫是没有区别的。我之所以存在唯一目的是,完成我的角色所赋予社会的职责。

这让我想起了人类最初的形状,就跟我一般是一条蠕动在草丛中的蠕虫。绿色的身体,允吸着草儿的汁液。

那些,圆滚滚的软体动物让人想到就会恶心一整天。

我的手臂让两个青年架着,后背被两双手贴着。他们的温度和我的温度相互感染,体温越来越高。看着满头大汗的青年,我很想让他们停下来休息一下。

但是,这样想着实在太过可笑。我现在任其玩弄,却让人休息下继续玩,我可真是个傻子。

时间过去近一个小时,我们之前下来的那片绝壁早被抛在了身后。水流依旧无比的湍急,我们的不远处是一处断壁。湍急的水直冲而下,下面响起滔天的水声。

前面是瀑布,他们还要继续走?该不会是想把我扔进瀑布吧。

正当我思考之中,几人齐齐的停了下来。他们压着我走向湍急的河水边,我心里一紧,使劲的抓着他们的手臂。

莫非真要把我扔下去?这么急的水,我必死无疑。看着极速流过的水,我的脑袋越来越昏。看样子,没有任何东西能挡得住这样的水速。

其中一个青年向前跨了一步,手伸进了水中。舀起一点水,往嘴里送。他转过了头,看向另外的三个青年,点了点头。

最后,对我微微一笑。我差点嗓子一甜,吐出血来。这家伙的笑,实在太过阴险。这样的笑怎会出现在一个未成年人的脸上?

突然,扑通一声。我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青年就一个鱼跃跃进了水中。

水珠从河中飞到我的脸上,一阵冰冷的风正好吹过。我心底升起了恐惧,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那种笑容,我终于知道他为何那般阴险。

因为,那是人死之前的笑。青年跃入河中,绝对不可能活下来。这么急的水,就算鳄鱼也不能幸免。

他为什么要自杀,还有其他的三个青年是否要跟他一样,跃入河中然后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直落而下?

太奇怪了,这不是阴谋。这是集体自杀啊,他们的眼神带着恶毒,又带着害怕。

他们跟我一样,害怕死亡,却又不得不面对所要承受的一切。该死的老头,他到底做过什么?

自杀自杀,我永远逃脱不了自己的宿命。现在好了,有四个同路人,去往地狱的路上也不会太过寂寞。虽然他们四人和我语言不通,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教会他们汉语。

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我活得太累了,此刻终于要解脱。

解脱?不,我怎能逃避。我曾经几次活下来,因为什么?

因为我,必须活着,我还不能死。水中似乎出现了一张美丽温柔的脸,他在向我招手。我很想立刻跳入水中,我很想立刻解脱。

谢波的脸也出现在水中,那张惊恐的脸。他在向我招手,手从河水中神了出来,马上就要抓到我的脚上。

我不能死,我必须活着。我不甘做一个替死鬼,不明不白的死去,活着弄清楚一切。还有我的家人,为了他们我也要活着。

我狠狠的向后退着,脚慢慢的离开谢波的手。有一种力量从我的双臂延伸到身体的各个角落,我使劲的挣脱这种力量。

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了两个青年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原路狂奔。

我不能死,至少现在,我不能死。河水中的谢波,一路跟着我狂奔。这样湍急的河水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我几乎已经疯狂,眼睛里除了河水和谢波其他的全部消失。突然,我感觉自己身上一痛,似乎已经摔倒在地上。

我的身体苦受着折磨,依然在挣扎着狂奔。但我的身体没有一丝移动,谢波,正向我狂奔而来。

我的生命,莫非就这样结束?没有起点,不见终点的生命,仓惶的结束。连自己是谁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索要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我闭上了眼睛,任其向我狂奔而来。天空,大地在崩塌着,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我将在几秒之后,失去我的生命。

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脚,一根绳子将我的脚绑死。然后是手,最后我的腋下也被拴了一条绳子。几秒时间已过,我脑袋依然是清醒的,不知道自己死没有。

我睁开眼睛,阳光刺得我瞳孔剧烈收缩。我被刺得睁不开双眼,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色。

该死,莫非我没死?我试着动弹一下身体,可是手脚都动不了。

一个人影慢慢的向我走来,他的身形慢慢显现。是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他想干什么?

青年双手抓着我的腋下,狠狠将我提起。他身体消瘦,但力量奇大,我被他拖向了河边。

没错,我确实没死。但马上,我就要真正的死掉。

我的手脚,都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假如现在将我扔进河中,我直接不用冲下瀑布便被淹死,这几个家伙实在太狠毒。

我该怎么办?就这样冲入水中,然后死的不明不白。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一个人,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傻子淹死在河水中。

不,我不想死。背脊一阵阵发凉,心底越来越恐惧。谢波的脸依然在水中,现在是一脸的笑。他居然在嘲笑我,如果这样死去,多没面子。

可是,已经不容我多想了。两个青年,一声不吭的将我横着抬了起来。慢慢的走向河边,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下降。

慢慢的向河中落去,他们要把我抛入河水之中。河水中谢波的脸越来越近,那张巨大的脸马上就要将我吞噬。

“啪。”巨大的水声响过之后,脑袋里什么也没剩下。只有一片荒芜的世界,和一条蠕虫在地上拼命挣扎。

我也在挣扎,呼入肺中的全是冰凉的液体。我的手和脚都被绑着,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挥动不了自己的手臂。

我要死了,这回是彻底的死了。

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脑袋越来越昏沉。自己的过往,在脑袋中回放着。谢波的脸,冰冷的夜。肥胖的中年人,该死的糟老头。

还有那个神秘的村落,兴隆镇老板一家。面包车,无边的草丛,万具枯骨。我的脑子越来越痛,马上就要爆炸。

我要死了,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沉寂。

人们说,人死之前会看到一生中记忆最深刻的东西。即使你失忆,也会在那一瞬间想起。

人们说,人死之后有灵魂存在。在人死的一瞬间,人的体重会有所减轻。原因是,那一部分化做了灵魂。

人们说,人死后,人的思想会长久的漂浮在空中。最终因为能量耗尽而消失,并且在他存在的时候如果遇到静电磁场等自然外物作用时,有可能会影响活人的大脑,让其产生幻想。

人们说,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是人的思想。他可以轻易穿梭时空。轻易的创造物质,创造一个世界。所以,即使人死之后,思想亦可以在时空之中穿梭。

人们说,活人与死人具有相同的能力。只是因为,活人的能力被禁锢在了肉体之中。而死人,却有没有肉体了完成自己的能力。

世界,回到了起点。我此刻只是一条蠕虫,飞旋在万米的高空,俯视还未成形的大地。我,便是人类诞生的原型。以一个蠕虫的形态,缓慢的落入人间。

经历过繁华之后,现在,我回到了一片荒芜的起点。

荒芜,甚至是荒唐。绝望直至死亡,谢波跟我一样,是另外一条蠕虫,还有陈天唯也是一条软体的蠕虫。

我们在荒芜的大地上游荡,一只老鹰轻易的将我们全部吞入口中。我听到另外几条蠕虫在高声尖叫,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居然是我能听懂的语言。

而且说的是汉语,我也被叼进老鹰的嘴巴。我的尾巴正慢慢的伸进他的喉咙,我摇动一下尾巴。能感觉到他的喉咙在一阵阵抽搐,那些润滑的粘液,从我的头部灌输下来。

从我的脖子流到我的尾巴,我的身体和老鹰的喉咙摩擦变小。他的喉咙也不再抽搐,变成了蠕动,他在一点点把我送入他的肠道。

腐臭的液体,一些流进了我的嘴巴。我用尽全身力气,咬住了他的舌头。那舌头上的唾液被我不小心吞进了肚子,身体终于不再滑下,老鹰的舌头也开始乱动起来。

我,只是在死亡面前拼命的挣扎而已。最终,我被老鹰舌头上强悍的力道甩脱,下一滑进了他的肠道。那些蠕动的**不断挤压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一截截的崩断,然后只剩下头部。

然后,我在痛苦中昏死过去。

突然,我狠狠的睁开了眼睛,我居然还能睁开眼睛。

一滴水,从我的头顶落到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感觉,我使劲的扇自己一个耳光。再看看自己的身体,我居然不是一条蠕虫,而是一个人。

我蠕虫的身体哪里去了?莫非,被老鹰的胃液消失殆尽?但我为何会变成一个人?

我试着站起来,全身都已经脱力。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爬起来,刚走两步却又被什么给绊倒。

身体整个扑倒在地上,尖锐的石头把我扎出血来。无力的看向绊倒我的东西,黑色的,圆圆的,前端还有一个椭圆形的物体呈九十度连着。

这莫非是一只人脚?我顺着那只脚向上看,居然还有另外一只脚。难道这是一个人?

看到了腰,看到了胸,看到了头,看到了脸,看到了头发。

真是一个人,有完好的各个器官。是不是一个活人?我用手去摸了摸他的鼻子,能感觉到温度,没错是一个活人。

居然是个活人,我身在何处?我看了看四周,昏暗的光线,到处都是黑色的。

有一些腐臭的味道灌进温度鼻孔,我捂着鼻子。顿时手上传来一阵冰凉,我的衣服居然是湿的。

凑近一点看了看那张脸,我皱了皱眉头。许久才从脑子里面搜索出来,居然是那第一个跳入水中的芭沙族青年。他到底死没死?

我再次用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没错,他确实没死。难道是,我死了?我探了探自己的鼻息,发现自己一起正常。

怎么可能,他居然会没死。那么急的水,他居然会没死?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已经被颠覆,或者我根本没有什么世界观。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何没死,我又四处走了一下,发现这里四处封闭,似乎是一个洞。

在不远处,发现了另外三个青年。他们都在沉睡之中,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个干净。

这实在太荒唐了,如果我被扔入水中而又没死,现在我们所有人又在一起。那只有一种解释,我们现在已经在地狱。我能感受到的,只是我曾经的记忆。

我的感官记忆,帮我记住了感觉。其实我在伸出手的一刹那,我的大脑已经从新调出记忆,用来模拟。

重复确认,四处找上一找。除了花岗石我没摸到任何东西,这里似乎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