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轩辕弈打断道。
“好,奴婢不再多说什么。”柳颜吸了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羽儿,你就好生在这里躲着,哪里都不许去,等娘和太子殿下商议好之后,再送你去个安全的地儿,至于将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窗外的风吹得呼呼作响,鲜少有人来的先皇后寝宫更是一片凄凉,黎羽一个人守着这座空荡荡的宫殿,浑浑噩噩地也分不清自己在这里到底度过了多少个****夜夜,直到等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
下雪的夜里,轩辕弈来过一次,当时她已经睡下了,虽然醒着,但她还是佯装睡着了一般不敢去面对他,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她搂在了怀里,用他的身体温暖着她那颗已经被世事折磨得寒凉痛彻的心。
雪停了,天亮了,轩辕弈也走了,她这才敢睁开眼,推开房门去看外面那白雪皑皑,随手抓过一把雪直接塞进了嘴里,冷得她直跳脚,自从离开武国后,一直都住在四季如春般温暖宜人的女儿国,她都有好些年没在大冬天里吃雪花,赏雪景了。
“丫头?”暗哑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地从身侧传来。
正蹲在地上堆雪人的黎羽,突然背后一僵,缓缓转过头去,当她看清楚眼前之人时,脚下一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辰玦锁着眉头看着她笨拙而又惊慌的反应,一步一步走向她,黎羽完全猜不透此刻他来这里想干什么,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和怒意。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还是无法站起身来逃走,也许是太过紧张了,也许是心里清楚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冷冷地俯视着她。
黎羽害怕地吞了吞口水,“堆……堆雪人。”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不仅心虚而且害怕,他看她的眼神就更加冷漠了,倏地,他蹲在了她的身前,手指霸道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本王是在问你……为什么会回到这皇宫里来?”
她被他捏得好疼,本能地伸手去推他的手,可是此时毫无力气的她根本就推不开强势的他,只得委屈地叫着“疼……”
“你这是怎么了?是被人废了武功还是中了毒?”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辰玦立马松开了手,意料之中,黎羽毫无反抗能力地倒在了地上,他冷漠地看着她吃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能勉强从地上坐起,他不由得蹙眉,倾过身子一把将她抱起,快走几步,一脚踹开了她居住的房门走了进去。
“啊!”黎羽在惊讶中被辰玦直接给扔在了床榻上,身上很疼,心中有恨,她抓过身旁一个软枕就朝他扔去。
辰玦一把拍开了软绵绵的枕头,震怒地看着她,“你私自回宫,还背着本王勾引太子上了你的床,你现在还有脸跟本王发脾气?”
黎羽闷闷地吸了口气,紧抿着唇瞪着辰玦,“什么叫背着你勾引太子?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娘都不过问的事情你凭什么来干涉?”
死丫头,她竟然还敢这么嚣张地瞪着他?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他恼羞成怒地伸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推倒在他的身下,喘着粗气吼道,“真想就这样掐死了你,也省得本王再因你心痛!”
“切……你不是早就想杀了我吗?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啊?”
“你说……本王要杀你?”辰玦微眯了眼,理智在一点点地回归。
黎羽咯咯地笑了,眼里却闪烁着凄婉的光泽,“哦,不对,我说错了,如今你们是不会杀了我的,因为你们要利用我来要挟太子殿下,哎,真是可惜啊。”说到此,她调皮又魅惑地朝他眨了眨眼,“辰玦,我可能让你们失望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为太子殿下侍寝,太子殿下也不会为了我跟你们妥协,所以我现在对你们来讲,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紧捏着她脖子的手渐渐松开,他眼里还有些迟疑,“你当真没有为太子侍寝?那太子身上所中的媚毒是如何解除的,本王听说那晚只有你和太子在一起。”
黎羽笑弯了眼,她很庆幸那晚自己的选择,不然她就真的害死太子殿下了,红唇轻启,她挑衅地看着辰玦说道:“是毒,就一定能解,辰玦,你难道忘了我是个出色的药师了?”
当然,他没忘,等等,她刚在叫自己什么?辰玦有些惊喜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丫头,你刚才叫本王什么?”
黎羽无语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我叫你名字啊!难道叫你名字你也要杀了我?”
看着她气鼓鼓说话的样子,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忍不住附身下去,啄了下她那诱人的红唇,“你还是本王一个人的?恩?”
黎羽诧异至极,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哎!尊敬的王爷,你想杀我就快点动手,就算你肯跟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发生点什么,我还懒得……呜……不要……”
他贪恋地吻着她,手掌更是欣喜若狂地在她身上游走抚弄。
黎羽无力地挣扎,原本就没什么力气的身子此时更是酥软得厉害,“辰玦……不要……”
“你恢复了记忆怎么也不告诉本王?”辰玦轻笑着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宠溺地说。
好不容易缓口气的黎羽则气闷不已,嘟着嘴说:“恢复了记忆又能怎样?你现在都要杀我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自讨没趣吗?”
“本王怎么舍得杀你呢?”辰玦笑眯眯地拥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就突然冷了下来,他认真地看着黎羽说,“是谁告诉你本王要杀你的?你是本王最爱的女人,本王又怎会杀你?”
黎羽冷哼了声,不信任地质问道:“你送我和陈航离开,不就是想在半路上动手除掉我们吗?如果不是,为什么陈航和我妹妹现在落到了武国那群强盗手里?这世上有谁敢抢越王您派人护送的车队呢?”
辰玦深吸了口气,这个误会可真是太大了,“丫头你好好想想,本王如果要害你们,何必还要送你们离开?”
“谁知道你们这些人在盘算些什么?”黎羽翻了个白眼,她想起这些就头疼,就像他曾经笑话她道行太浅,注定了会被人骗一样,所以她也懒得再去揣度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你……”辰玦再次深呼吸,努力平复心中的委屈,“丫头,自从你在路上制造了混乱逃走后,本王派出去的人就返回了王府,至于陈航那个死胖子去了哪里,本王根本没有必要为他操心!”
“死胖子?陈航哪里像个死胖子?”黎羽大叫。
“他就是死胖子!”辰玦孩子气地跟着她胡闹,“要不是他,你早就是本王的女人,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不许你这样说我的朋友!我也不觉得这些年很委屈,但是你刚才掐着我的脖子想要杀我,我才觉得非常非常的委屈!”
“那还不是本王被你气糊涂了!本王听说你和太子……”
“你听谁说的?”黎羽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