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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新人进门

“是,奴婢愿做任何事!”

女相暴戾的脾气逐渐变得和缓,可现在这般平静而冷漠的语调,比起刚才的暴戾更加的可怕,“可是,空口无凭啊!”

黎羽紧抿着唇,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即便她以死明志也不会取信于女相,相反,还会因此激怒了女相,给陈航和妹妹,甚至楚瓷姐姐,带来灾难,可是,怕什么总是来什么,上天似乎总是要跟她过不去!

妹妹盈儿的哭声,撕心裂肺的从旁侧传来,“姐姐,救我……姐姐,我好痛……”

原本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此刻却脸色苍白,在一个上了锁的铁笼里极其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哀嚎着……

侍卫将铁笼推到了她身前不远处,隔着冰冷的铁笼,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咬破了唇角,一遍遍将头撞在铁栏上,只为减轻体内毒发时的折磨……

红缨女官唇角噙着笑,命人将装有两颗药丸的盒子交到了黎羽手里,说道:“你不是药师么?这两颗药丸中只有一颗是可以救你妹妹的解药,你呢,选一颗自己先行吃下去,剩下的一颗就可以救你妹妹性命了!”

黎羽闷不作声地睨了红缨女官一眼,颤抖地伸出手去,从盒子里取出两颗药丸,所有希望也就在此刻化作了泡影。

没有一颗是解药!

其中,一颗是剧毒“地狱玫瑰”,与另一颗妹妹所中之毒“曼陀夜”毒性相克,却不能以毒攻毒,如果选择让妹妹继续吃下“曼陀夜”,虽然可以缓解她此刻的痛苦,但她从此便无药可医,今后只能继续吞食“曼陀夜”直至生命枯竭……

此时,她的心,被妹妹一声声“姐姐”的哭喊声陵迟着,泪珠,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她终是忍不住起身,从鬓发中取出一枚银针,向铁笼扑了过去,手指穿过铁栏的瞬间,当银针就要碰触到妹妹的时候,她被身后之人大力拉开,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黎羽,我发现你真够狠的啊!你竟然想亲手结果了你妹妹的性命,你还敢说你不是潜伏在相府的奸细!”女官红缨嗤笑道。

黎羽恨恨地瞪向红缨,低声怒道:“你给我的是解药吗?如果我死了你还会放过我妹妹吗?”

“快做决定吧!你妹妹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女相漠然地开口。

黎羽狠狠地咬着唇角,强忍着泪,从手心里挑出一颗药丸丢进了嘴里,咬碎了使劲吞下腹中,随即又将另一颗药丸放回了盒子,无可奈何地看着侍卫将那颗药丸喂给了妹妹。

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脑海里只有妹妹痛苦挣扎时的模样,她们连绝路都不肯留给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惩罚她!

还是,卑微、与世无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原本就是个错误!

妹妹吞下了药丸,慢慢平静了下来,可不一会儿又哭喊了起来。

“盈儿!不许再哭!”黎羽痛斥道。

小丫头顿时没了声音,黎羽抬头望着她,看着她蜷缩着小小的身子,痛苦地抽搐着……

惨不忍睹!

锥心之痛!

黎羽以泪洗面地跪着,话音哽咽地说:“求女相大人给舍妹留条生路,奴婢……奴婢愿一切都听从女相大人的安排!”

“好!”女相很是欣慰地点头,“本相命你从今日起,每天迎娶一位新人为侧室,至于你妹妹,本相自会交由楚瓷女官替你照顾,你大可放心。”

此时,黎羽好想笑,又很想哭,却只能卑微地低下头去,伏在地上朝高高在上的女相大人行礼答谢……

紫竹林外,锣鼓喧嚣,热闹不断。

今天是中毒后的第三天,黎羽躺在屋前的紫竹椅上,无力地仰望着天空,还有一日,她便可以彻底化解体内的毒素,她让楚瓷提前通知了女相,过了明日,她便要在众人面前“死去”,从此生活在暗处,听候女相的差遣去做任何事。

黎羽微微扯起唇角,竟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滴热泪从红红的眼眶溢出,顺着脸颊优美的弧度慢慢滑下……

面对不可预知却可预见的苦难,她是不愿继续坐以待毙的,可此时的她却只能乖乖听话,才能让女相不再疑心,而已经被楚瓷秘密保护起来的妹妹才有可能渐渐康复,好好地活下去。

三天前,她疯了一般在大厅里要用银针刺死妹妹,不过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梁换柱,她用另一枚药丸替代了毒药,聪明的妹妹终是配合她的用意演了场像样的戏。

陈航的脚步声再次震颤着大地而来,黎羽无语地朝上空白了一眼,这个兄弟,每次听到他这么急促而猛烈的脚步声,她就想哭,因为……准没好事!

“小黎,你快过来啊!”陈航隔着篱笆朝她招手,“你的夫婿不肯进门,他说要你亲自去迎接他!”

黎羽一阵沉默,她中毒的这三天,天天都是喜气洋洋,算上今天这个不肯进门的,陈航很晦气地代她前后迎了三个夫婿上门了,哈,终于有个懂事的要求见上她这当家人一面了!

“小航,你去告诉他,我抱恙在床,如果他肯乖乖进门的话,我给他一个正夫做,等过两天我翘辫子了,家里的宝贝都归他!”

“小黎。”陈航眼里顿时氤氲起一层雾气,还以为他要抒情一番,结果人家生气了,“我们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我一手操持的,你这些年就剩这些碰不得摸不得的有毒花草了,你竟然想把我的东西分给你的那些狗男人!”

“哎哎,什么叫我的那些狗男人?我见都没见过他们,话又说回来,那些男人不都是你领进门的吗?应该跟你更为亲近才是。”黎羽抬着下巴得意地笑,苍白的容颜上难得地显出那一丝意气风发,而陈航那边可不得了了,他哇哇大哭了起来,骂骂咧咧地控诉她欺负他,然后又哇哇地哭着跑掉了,弄得她难得心情舒畅一回,又以纳闷终了。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黎羽望着陈航的背影,轻声呢喃,还没等陈航走远,她的视线就渐渐模糊了起来,看来体内残留的毒素又开始作祟了,真是够折磨人的……

“什么?夫人她不肯亲自来迎接我?”

精致奢华的花车内,绾陶男主一把扯掉了大红金边盖头,不悦地挑起描画精美的眉宇,细长好看的眼睛微眯着,蔷薇般红艳的双唇紧抿着,他愤愤地甩掉手上的盖头,拖着华丽的袍子,异常愤怒地独自下了马车。

随行陪嫁之人见状,全都纷纷跪伏在地,相府别院的下人也都惶恐地跪了一地。

“大人,不是夫人她不肯来迎接您,是她现在的身体甚是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