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需要配合独特的内功心法才能达到神奇的效果?”
黎羽一边给手臂上的伤口涂抹着药膏,一边喃喃自语,不一会儿,门外有了轻微的响动,接着就传来了咚咚的叩门声。
“烟儿?你醒了吗?”
是红姨,声音很轻,自门外传来。
黎羽赶紧收起药膏,起身去开门。
“哎哟喂,你看你这小脸憔悴的哦……”红姨站在门口,心疼地甩着香帕看她,“昨晚一宿没怎么睡吧?”
“嗯。”黎羽苦笑地应了声,红姨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昨晚那阵仗大得哦……啧啧,红姨我在这极品堂内待了这么多年,也是极少遇见这种情况的,当时真怕你会受不了,闹出了人命,可是,他毕竟是司马大人,又正是在兴头上,红姨我自然也不敢擅自进了屋去,烟儿,昨晚真的是苦了你了!”
黎羽脸颊微红,心里却是憋着笑,小声说道:“司马大人昨夜也是累坏了,恐要午后才会醒过来,烟儿要留在这里伺候着吗?”
“不用了,以后恐怕也没人敢伺候他了!”红姨一脸嫌恶地望了眼屋内,拉着黎羽便出了房门,“你快随我去梳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衫,越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研究了一整晚的药膏,她竟忘了要见辰玦这等大事,可她该以怎样的容貌去见他?见到了他,她又该说些什么?虽然他还记得自己,可是,如今的他,尊贵非凡,声名赫赫,他还会爽快地答应帮助她跟娘亲见面吗?
一时间,心绪杂乱,黎羽心烦地蹙起了眉头。
“昨儿个你换下的那身衣衫,上面都是血迹,又破烂不堪的,我已经命人烧毁了……”红姨边走,边察言观色地说道。
黎羽知道红姨这话后的意思,淡笑着说:“如果没有红姨的护佑,烟儿昨夜早就没了性命,红姨,烟儿要怎么报答您才好啊?”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只要你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红姨我也就放心了!”
看来,红姨是吃准了她的善良懂事,要她顾全大局,不能再因此事去报复烟雨,黎羽心下冷笑,经历了此事,就算她将来不主动出击,难保会被人暗算,可话到嘴边,她只是柔柔地笑了笑:“红姨,烟儿想劳烦您给烟雨姑娘带个话。”
“你说。”
黎羽想了想,说:“烟儿和烟雨顾念都是效命于一个主子的,昨天的事,是烟儿不懂规矩在先,所以这该罚的罚了,今后只希望大家能互相配合着,好好地把主子交代的任务完成。”
“是这个理儿!”红姨赞许地点头,“好,红姨我自会去跟她说的!”
梳妆打扮好之后,黎羽戴上了面纱,遮住了那张并不属于自己的娇美容颜,由着红姨领着她经极品堂正门而出。
天刚蒙蒙亮,除了路边摆摊生火做面条生意的店家,路上一个行人也无。
黎羽刚迈出正门,身旁便跑来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他紧随着黎羽,靠近时低低地唤了她一声“夫人。”
黎羽诧然回头,见到的是墨璃乔装后的容貌。
“你们夫妻就趁这机会再说说话吧,进了越王府可就没这么方便了。”红姨体贴地朝她笑笑,放开了拉着她的手,甩着香帕自行上前跟越王府的下人寒暄起来。
黎羽微微抿唇,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看墨璃。
红姨是怎么知道他俩是……夫妻的?难道是墨璃他……
真头疼!不管与公与私,找机会她一定要和墨璃把事情说清楚了,虽说她名义上真的娶了他,可是当时的她也是被逼到了绝境,一切选择都是权宜之计,况且他俩一直以来都是效命主上、出生入死的伙伴,她不希望有这层不清不楚的夫妻关系钳制了他,让他处处为她着想,她知道女儿国的男子,至情至性,忠贞不二,万一他认了真,那么,在危机时刻,他也许会顾不上自己的性命而保选择全她的!
如果真会这样,她,又岂能忍心看着他犯傻?
“夫人。”墨璃凝望着她,眼里闪烁着心疼和压抑的苦楚,见黎羽神色复杂地看他,他立马垂下头去,低声说道,“昨夜,墨璃让夫人受苦了……”
黎羽抽搐着唇角,迟疑地开了口:“呃……昨晚你一直守在屋外?”
墨璃眉心紧紧打了一个皱摺,“嗯”了声。
黎羽了然地勾起唇角,说:“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墨璃茫然地抬眼看她。
黎羽只是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知道他懂的。
“姐姐应该就快到大周了吧?你先去和姐姐汇合,今后我自会配合你们的行动,但是,除了姐姐和你,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我还活着!”
“是,进了王府,夫人自己可要多加小心!”
“好,你也尽快离开这里,还有……记得甩掉跟在身后的那些尾巴。”
说完,黎羽从袖口中抽出一张银票,佯作打赏,递给墨璃,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越王府的马车。
经过一夜的心花怒放和患得患失。
清晨,辰玦倒是信心满满、神清气爽地在花园里练剑。
他相信,她一定会来的!而且,她不得不来!
极品堂上百条人命能不能活过今晚,就在她的选择了!
女人,太过善良,果然招人疼!
辰玦勾唇一笑,剑锋一扫,几朵娇艳的菊花,悲哀地滚落在了地上。
花园外,僻静的角落里。
一位面容姣好,身着华美牡丹长裙的女子,焦急地拉着廉公公,悄声问道:“听说王爷要带一名烟花女子回府?可有其事?”
“这……”廉公公一脸不方便告知的模样。
女子急忙从袖口里取出一大叠银票,硬要塞给廉公公。
“梅主子,这万万不可!”廉公公惶恐地婉拒道,“梅主子,这王府里的规矩,主子是知道的,奴才这次,真的是不敢说啊!”
女子强忍着内心无尽的恐慌,颓然收回了手去。
她怎会不知,这么多年来,她为了讨好王爷,为了让自己能够在众多侍妾中得宠,她可是费尽了心思。
可是,昨夜原本告知了她为王爷侍寝的,王爷也在府中留的夜,王爷不仅没去她的住处,她还被拒在了王爷的寝殿外,多方打听,她却只能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如果不能知己知彼,那么今后的日子里,她又怎能斗得过那个把王爷的魂都勾了去的烟花女子?
“梅主子平日里对奴才们好,奴才们心里都是记着的。”廉公公警觉地扫了眼身边,沉下声说道,“主子,奴才是真的不敢说,会掉脑袋的,那姑娘兴许就快到了,王爷还等着奴才回话呢!”
会掉脑袋?廉公公是在暗示她……女子脸色惊变,原来,王爷已经对那烟花女子上心了……
“你上哪偷懒去了?好一阵子都不见你人影!”
辰玦收起宝剑,语气异常轻松,还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廉公公一副诚惶诚恐地哈腰说道:“王爷,奴才怎敢偷懒啊?奴才是吩咐下人去门前看看姑娘是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