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决战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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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最后一程 1

傍晚,韩辉从噩梦之中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床榻之上,一切都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但是身上的伤痛却是如此的真实,即使韩辉多么希望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均是噩梦,但是现实总是如此的残酷,这一切都是真的。坐在床旁守护的韩母见韩辉醒来,马上关切道:“轩儿,千万不要动,你受了很重的刀伤,而且背部那一刀极深,赶紧躺着。”

看到韩母,韩辉知道自己应该脱身了,但是韩辉非常关心杨林和曹穆的情况,韩辉赶忙询问道:“母亲,杨林和曹穆怎么样了?”韩母一下子表情僵住了,说不出话来。韩辉一看心里大概有数了。韩辉用尽全身的气力爬了起来,用着不可置否的语气道:“母亲,带我去送送他们。”此时韩辉两眼之中已经泪涌不断。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韩母本想阻止,但是一看韩辉的表情,知子莫若母,韩母让高览进来背起韩辉向客栈外面走去。

现下杨林和曹穆的尸首被安放在客栈不远的义庄内,高览一路之上将详细的情况大概说明了一下,今早高览见韩辉和杨林、曹穆三人迟迟不归,由于高览从冀州出发之前,韩馥曾有过交代,韩家信使遍布天下十三州,让高览若遇到任何意外可及时燃放特别的烟花让当地信使现身,并且提供帮助。高览依言而做,而现下兖州的信使名为吕范,是当地的一名文弱书生,不过在兖州地面上交际挺广,高览联系上吕范之后,吕范便马上开始打探消息,后面才知道原来今日兖州东街发生凶案,高览一听怕韩辉出事,让吕范留下来照顾韩母及韩翔,而高览自己亲自前往东街了。而高览到时发现杨林已经断气了,口中含着半只人耳,而曹穆也在东街的一角被找到,曹穆为了向人转达韩辉的所在之所,硬是挺着最后一口气,直到高览出现,曹穆将韩辉的所在之处用尽自己的最后一口气说完,就长眠了。

韩辉在高览的背上听完已经泣不成声了,在三国的第三次流泪,除了无力之外,再无他物。到了义庄,韩辉让高览将自己放下,然后艰难的移动自己满是伤痕的身躯,来到两个棺木之旁,看着杨林和曹穆两人均是满脸笑意的躺在棺木之中,韩辉心中愧疚之心更甚,自己何德何能让他们为自己如此的付出。韩辉向身旁的高览道:“子和,你在外面看着,我想一个人单独陪陪他们。”高览似乎要有所犹豫道:“公子,你千万要保重自己啊!”韩辉凄惨的笑道:“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这条命是他们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从今晚后,我会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性命,因为我要复仇,我要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高览一听总算安下心来,静静的退了出去,并掩上了房门。

高览走到门外,就听到韩辉凄厉的哭声,很难想象一个八岁孩子的哭声竟是如此洪亮,如此凄厉,如此感伤。高览在外面站着,难免眼睛也有点湿润了。此时义庄门口又走进三个人来,为首的是韩母,韩翔,最后一个则是兖州信使吕范。韩母听着韩辉的哭声,实在按耐不住,本想进去劝告一番,没想到被小韩翔拦住了,韩翔道:“母亲不要,今天就让兄长哭个痛快吧!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让兄长再留下一滴眼泪,我要做兄长最强的左膀右臂。”

半个时辰之后,屋内的哭声停了,韩辉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跟个活死人似的,对着高览道:“子和,杨林和曹穆的尸首先行火化,让后将骨灰带回并州,葬于青帮旧址。”看着韩母身旁站着一个青年文士,身材中等偏瘦,浓眉大眼,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英气,一身白衣十足的读书人。韩辉大概猜到这位应该就是高览口中所说的兖州信使吕范,韩辉向吕范道:“多谢信使搭救之恩,有些事情烦扰信使代为办之。”吕范向韩辉跪下道:“少主何须客气,我吕范字子衡,公子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子衡便是了,吕范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韩辉知道韩氏信使对韩家都是忠心耿耿,所以也不再多言,直接道:“此处说话不方便,我们会客栈细聊吧!”于是众人移驾客栈。

到了客栈之后,韩母带着小韩翔去吃点晚饭去了,本来也是叫了韩辉的,但是韩辉现在复仇之心胜过一切,对其他事情根本毫无兴致,拖着高览和吕范来到自己的房间之内商讨,全然不顾自己重伤在身。韩辉向吕范道:“子衡,你可曾查清楚,到底此事是何人所为?我第一次来兖州,要是私仇那绝对不可能,我观这些人主要是冲着我来的,只可惜杨林和曹穆本可顺利脱逃,为了我白白牺牲了性命。”说到此处,韩辉的哀伤情绪马上又上来了,明显有待呢哽咽了。吕范答道:“大公子,实不相瞒,刚才我刚去过官府了,我对东郡的情况还算非常了解,而且人脉也不错,我刚才打听了一下,本来刚开始围攻公子的那些人本是兖州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但是地痞们都说之后不知从那里混入一些杀手来。可以确认的是那些杀手装备及其精良,应该是军旅出生。”

吕范所说的跟韩辉先前所想基本一致,韩辉又问道:“吕范,你在兖州对当地的各种情况了解都很深,你帮我调查清楚两件事,我看了杨林的伤口了,全身都是刀伤,最重要的一点事杨林嘴里含着半只人耳,这个应该是凶手的,你帮我调查一下兖州地面上那个将领近端时间少了半只右耳。而曹穆身上全部充满了弩箭孔,弩箭一般是军队装用的,私人就算是世族大家都不会应用这种超强劲力的箭矢,当今天下没有多少只军队有这么精良的装备,你也去查一查到底何处军队有用这种弩箭。最后,我感觉这件事应该不是当地军队干的,兖州并没有设置州牧,州牧和刺史最大的权力区别就是州牧拥有自主征兵之权,并不受朝廷节制,而刺史却不是,相信这贫穷的兖州也养不起这样一批精锐的官军士兵。”

其实韩辉现在韩辉心中大概有两个凶手,第一,这件事是萧家后人干的,但是以往萧家后人都是单人单箭行刺,什么时候换成弩箭了,而且一下子出动这么多的精锐,不像萧家后人的风格。第二,这件事是张让一党所为,但是若真是如此,张让的触角也伸的太远了吧!而且张让手下什么时候有这么精锐的一直隐秘部队了,还有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暴露的,自己今天可是刚来兖州啊!而且为何这群杀手退的如此之快,似乎很怕当地官府知道似的。韩辉心中即觉的两个势力都有可能这么做,但是疑点过多,更感觉都不是,一切都变的越发的悬疑了。

接下来的三天,韩辉压根也没动力,就留在兖州等着吕范查探到的消息,可惜这只杀手部队好像如风一样,飘过之后,便人间蒸发了,无声无息,毫无线索可言,韩辉郁闷到了极点,敌人在暗,自己在明,任人宰割,韩辉狠的牙痒痒的。仇恨已经蒙蔽了韩辉的双眼,一日没有杀手的消息,韩辉还真打算不走了。韩母知道韩辉是个倔脾气,也没有多加劝阻,回乡不急,眼下当务之急是抚平这孩子的心伤,所以韩母也就由着韩辉了。

第四日,韩辉一如既往的蒙在房间之中,等待消息,突然房门一脚被人踹开,进来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年纪不小了,可是还跟着小孩似的,一进门就将韩辉提了起来道:“哎呀!韩小子啊!有出息啦!遇到点挫折,就知道猫在房间里面了啊!真是长出息了啊!”韩辉惊疑的看着这个可以将自己轻易提起的中年人,一看既兴奋又诧异道:“童老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云游四海去了吗?”

童渊一听韩辉叫自己童老怪越发开心道:“哈哈哈!韩小子,还是你小子最懂我的心意,就你那三个师兄,一个个见了我就毕恭毕敬的喊我做师父,我都臊得慌!刚好你大师兄张绣前些日子成婚,所以我就来了一趟徐州,我这回是借道兖州,本想去西川看看张让那小子怎么样了?谁知途经兖州碰到了你的母亲,又听说你小子失魂落魄的不行,所以我好好的来开导开导你。”韩辉并没有因为童渊的玩笑话而开心,依然阴沉沉道:“童老怪,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大仇未报,我没那心情。”

谁知童渊,一把就将韩辉甩飞到床上,韩辉的伤还没好,背部靠到床檐上,痛的叫出声来,不过童渊似乎大有放开手脚打一顿韩辉的意思,不留情面的就把一个凳子砸向了韩辉,这还得了,韩辉赶紧躲开。韩辉反问道:“童老怪,你要谋杀徒弟啊!”童渊回答道:“别恶心我,我没你这么有出息的徒弟,我童渊做人就只有一个原则,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有出息的就给我练好武功,好好的讨回自己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