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决战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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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陷阵雄风

县衙外的鲜卑士兵毕竟只有千人,而从县衙里冲出来的百姓却有万人,诚然百姓的战斗力和装备和鲜卑士兵完全不能相比,但是不要忽略了一点,冲出来的百姓全部都是青壮年,再加上并州位处边陲,平时受到外族侵扰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并州的男儿多多少少都有练过一段武艺,时势造英雄,有着这样的地理环境,民风自然彪悍。

最主要的是并州百姓也不傻,知道与鲜卑军一对一那就是找死,所以百姓冲县衙冲出来之后,往往都是结队战斗的,一般都是七八个人围攻一个鲜卑士卒,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物件,有脸盆,有木棍,有铁链,更多的是空手战斗着。韩辉和二胡兄弟还有十名青帮弟兄冲在最前面,承受的压力最大,但是凭借着胡赤儿与胡车儿的勇不可挡,收益也最多,不多时已经解决了半百鲜卑士兵。

韩辉见势良好,大喊鼓劲道:“乡亲们,看到了吗?好多鲜卑人倒下了,鲜卑军也是人,也是一个鼻子一对眼睛,没什么可怕的,咱杀的就是鲜卑人,乡亲们,跟着我,将这群鲜卑人都给我杀光了!”韩辉说完,百姓们气势更旺了,不顾生死的扑向了一个个鲜卑士兵,但是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往往死两三个百姓才能换得撂倒一个鲜卑士兵。韩辉见了,心中隐隐不忍,但是韩辉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最主要的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县衙内干窝着,那就是死路一条。

县衙这边鲜卑千人众和上万百姓如火如荼的大战,马邑城东门也没有消停,弥加亲自组织身旁的五千鲜卑士兵围剿高顺的三百将士。本来弥加是打算等城外的三千鲜卑士卒退进来之后,再合力围剿高顺的,可惜城外的吕布和张辽绝非等闲之辈,特别是张辽在后面压阵,看见鲜卑军徐徐而退,虽然张辽不清楚是因为马邑城中情况有变,才导致鲜卑军回城的,但是张辽知道鲜卑军要是回城固守城池,而己方并没有任何攻城器械,那这一趟他们可就要无功而返了,好歹也要将城外这三千鲜卑士卒给灭了,回去到朱儁那里也有一个说法。所以张辽马上率领自己身后的人马接应吕布,要是这伙鲜卑军真敢退入马邑城,那他们就趁机混入马邑城。

城外的鲜卑士卒也不是傻子,看着汉军步步紧逼,马上停下后退的脚步,又开始与汉军厮杀起来,他们也是没办法了,吕布和张辽逼得他们太紧。弥加见势也不再传令让城外鲜卑军回城了,让他们安心与城外汉军厮杀。弥加拔出身上的佩剑,在几个亲兵的簇拥下走下了城楼。弥加通汉语,而且比较流利,主要就是檀石槐那里学的,檀石槐为人刻苦,而且懂的学以致用,所以才会在鲜卑人中脱颖而出,统一了鲜卑。

弥加看见高顺道:“高将军,咱们又见面了,真是悔不当初啊!像高将军这样的大才,当初我就应该处之而后快,说句真心话,若是可以选择,我永远不会选择与你为敌。”高顺听了,哈哈笑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大帅过誉了。”此时,站在高顺身旁的一个小将冲着弥加喊道:“弥加,你个卑鄙小人,上一次你们攻入马邑城,空有上万兵马,却奈何不了我们这三百甲士,要不是你用全城三万百姓的性命威胁我等,我们岂会投降,今天我们要让你好好见识一下‘陷阵营’真正的威力。”

弥加满脸通红道:“小子,嘴巴够硬的,你们被关在牢里这么久,每天吃不饱睡不暖的,现在还敢逞强,小的们,给我把他们死死围起来,全都不准放箭,他们是最好的试药素材,给我全部抓活的。”高顺一听,心想弥加这小子真是头脑不灵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试药的事情,也罢,他们要抓活的,那我就跟你耗到底,主意已定,高顺对着身旁的将士道:“将士们,陷阵精神,有进无退,冲啊!”

高顺言罢,将士们都围绕高顺摆开阵势,鲜卑士卒也没闲着,撤下弓箭手后,一个个拿着大刀准备攻向高顺军,高顺带的这群士兵真是早起的陷阵营,是高顺久在马邑城训练士卒想出来的一套战法,最为精髓之处就是将最少的士兵战力最大化,换言之,主要是利用多个士兵团结互助,攻守结合。

说来弥加也是犯糊涂了,刚攻入马邑城之时已经吃尽了陷阵营的苦头了,现下仍然要硬拼硬一次,鲜卑士卒进攻毫无章法,跟一群散沙一般,各自为战,从四面八方向陷阵营进攻开来,却被陷阵营一一化解。

本来高顺预料若是鲜卑士卒不惜一切代价的消灭他们,必然会动用弓箭手,而自己所率领的这三百陷阵将士毫无任何格挡之物,必死无疑,所以高顺也做好了誓死与马邑城共存亡的打算,本来高顺都已经和三百将士商量好了,若是鲜卑士卒真的动用弓箭手,那他们之后就留下两百人当活靶子,剩下百人誓死冲向城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官军入城。这下倒好,弥加既然还是想着要活捉他们,高顺心中是开心的笑不拢嘴啊!

高顺率领三百陷阵将士慢慢的向城门前行,鲜卑士卒怎么拦都拦不住,高顺的陷阵将士倒是没有多少损伤,但是沿途倒下的鲜卑士卒却是不计其数。听着陷阵营将士高喊着:“陷阵之志,有进无退”,再看着鲜卑士卒一个个的倒下,弥加心如刀割,这都什么世道啊!一群饱受煎熬的俘虏将士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的战斗力,汉人真是太可怕了。但是弥加心中始终还是相信自己的草原勇士们不会令他失望,所以弥加此次不肯下令弓箭手开始攻击。

韩辉方面,与县衙外的鲜卑士卒大战一个时辰了,韩辉的伤口一直在作痛,由于剪枝未拔下来,韩辉的右臂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右臂的剧烈疼痛,这羽箭犹如搅动机一般,不断的搅动着韩辉的右臂。但是韩辉不敢拔下剪枝,韩辉担心自己右臂血流不止,这样自己就无法带领这群平民攻向东门了。

战斗都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实力的问题了,而是比毅力,看谁坚持的更久。韩辉眼前的鲜卑士卒仅余百人,但是仍然在负隅顽抗,毫无退却之意,韩辉这边的百姓死伤更加的惨重,已经有近三千的百姓倒在县衙外的血泊之中,县衙外俨然成为了活人的地域,到处都是倒下的尸体,到处都是血迹斑斑。人人都是精疲力竭了,这不是在打战,而是在玩命。

事已至此,再无退路,韩辉逼着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再度想鲜卑士卒扑去,胡赤儿和胡车儿见了,更是不甘落后,虽然他们也很累了,而且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负伤,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武艺不济,而是因为要保护韩辉,注意力没法太集中,明里暗里也替韩辉挨了不少刀子。而韩辉带入马邑城的十名青帮弟兄人人负伤,而且有三个已经端坐在地上动不了了,都是受了太重的刀伤,不过经此一役,他们已经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山贼,从此蜕变成真正的军人。

韩辉并不清楚高顺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不过还能听到东门传来的厮杀声,证明高顺他们仍在,不过韩辉心里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对高顺越不利,高顺的境遇不必自己,高顺面对的是不下五千人的鲜卑军,而且高顺本身自带了三百多人。韩辉用尽最后的气力对着身后已经乏力的百姓们道:“乡亲们,鲜卑军快完了,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乡亲们,再加把劲,我们送他们上西天,乡亲们,跟着我,杀光这群挨千刀的鲜卑土狗,我们再去东门接应攻城的官军,生死在此一线,冲啊!”

诚然韩辉战场之中的鼓动,效果还是不错的,剩余的七千百姓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犹如再度重生一般,个个捡起地上的兵器和物件,扑向了眼前残余的鲜卑士卒。鲜卑士卒们看着如狼似虎的马邑百姓再度向他们袭来,鲜卑士卒们心中已经怕了,现在的他们可谓是山穷水尽,带头的千夫长被百姓们活活的打死了,而且死状极其恐怖,半只耳朵还在身旁躺的那个平民的嘴里。看着继续向前扑来的七千多人百姓,县衙外死守的百名鲜卑士卒立马掉头,跑了。

七千百姓见了,顿时欢呼雀跃,韩辉也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过韩辉无疑神智还是非常清醒的,倒下那一刻,还不忘对着身旁的胡赤儿道:“大胡,快,带着乡亲们去东门,成败在此一刻了,快,快,快…”说罢,韩辉已经晕了过去。

胡赤儿目视胡车儿,胡车儿马上会意,抱起韩辉,二人带着七千百姓向东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