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思嘉这边商议劫营的时候,西夏中军帐前突然刮起了一阵怪风,就听到“喀嚓”一声,中军帐前那根碗粗般的帅旗被这阵怪风直接吹断,而正坐在中军帐商议明天进军的驸马和公主则闻声赶了出来。
见状,驸马大将军何晏对着妻子说道:“敏儿,这是何故?为何帅旗会突然被风挂断?”听到自己夫君的询问,公主敏儿沉吟了一下仰头看了一眼星相摇着头道:“今晚恐怕宋军会前来劫营?”“劫营?”“没错,帅旗绝非会无缘无故被吹断,而且今夜星相暗淡,似乎对我军不利,即便这星相之说不可全信,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最好严加防范,毕竟,我军已经连输两阵,军心有些恍惚,如果今夜宋军真的前来劫营,恐怕对我们明天进军的士气又是一次打击。”“既然敏儿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就找人去安排。”
“夫君且慢,此地离宋军营寨骑马也只需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如果提前下达军令,军中难免会有细作打草惊蛇,我们只需二更下达军令即可,想必宋军就算劫营,也会安排在子时之后。”“那一切就按敏儿你说的办。”说到这里,何晏跟着公主敏儿重新走进了中军大帐,一直到二更时分,这才叫来传令兵下达了先前的命令,等到各营集结埋伏完毕的时候,西夏军士中的其中一员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不用问,他就是电组的一名成员,而且就在刚才不久,接到了晚上刘思嘉亲率海豹部队前来劫营的消息,并且吩咐他暗中配合行事,如今已经二更时分,即便自己想冲出去报信,可刚才的将令中已经表明各营军士都不可单独行事,即便上厕所,也得三人一起。
此时埋伏完毕之后已经将近了子时,他清楚,半个时辰之后,刘思嘉就会亲率海豹部队前来,如果自己在不想些办法,恐怕海豹部队即便再勇猛,也会被人包了饺子,想到自己那些同伴有可能因此而丧命的时候,这名叫做党均的海豹成员心中下了一个决心。
想到这里,只见他脸上逐渐出现一种痛苦的表情,很快就被旁边的军士看在了眼里,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晚上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有些肚子疼。”“你让我怎么说你好,这节骨眼儿上肚子疼。”话音刚落,这队军士的领头人皱着眉头转身道:“我说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头儿,他肚子疼。”“奶奶的,真是懒人屎尿多,赶紧在找一个人陪他去清清肚子,然后赶紧回来,如果你拉屎的时候正好碰到宋军劫营,你就光着屁股等着死吧。”听到他的话,党均只是不住的赔笑,然后跟着先前说话这人还有另外一名军士朝着出恭的地方赶了过去,只见党均急忙跑了进去之后,另外两人则站在茅房门口小声说些什么,而党均进去之后立即变成了一种冰冷的表情,手里也突然多出一把匕首来着,趁着二人正在说话,手里的匕首划出两道寒光,这两个人连谁下的杀手没有看清就去见了阎王。
等到党均把二人的尸首拖进茅房旁边的马料堆里,然后小心翼翼潜伏着混迹在马匹当中,只见他在几匹马的尾巴上绑了一些稻草,然后拿出火折子正要点火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人喊道:“是谁?赶紧出来。”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黑影从面前冲了过来,面对着对方十人的小队,党均并不畏惧,手中的匕首开始不断的挥动,发挥出平生所学,眨眼间又干掉了三个人,不过,这时候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纷纷朝着这边赶了过来,见状,党均虚晃一招,又退回到刚才那几匹马的身后,利用这几秒钟的时间,吹着了火折子,点燃了马尾巴上的稻草。
同时,几个纵身来到一个火盆的跟前,将火盆直接踢翻,火盆里的炭火也顺势点燃了旁边的草料。
而此时,党均已经被几十人给包围了,其中不乏一些弓箭手,见状,党均并不放弃,利用在海豹部队中所学的躲避步伐,直接冲到了离自己最近那名西夏士兵跟前,再次舞动了手中的匕首,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一个就赚一个,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连他手中的匕首都已经没有了刀锋,可他还是机械式的用手扭断了一个西夏士兵的脖子,就在这时候,只听几声破空的声音,就觉得后背一疼,脚下打了一个踉跄,伸手扶着一杆扎在地上的长枪转过身来,与此同时,又是几只利箭直接钉在了他的胸前,对此,党均轻蔑的一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吃力的挪动了一步,借助这杆长枪,屹立不倒,眼中带着一丝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失去了最后一丝光芒。
不过,此时受惊了的马匹也点燃了不少易燃之物,而被党均打翻火盆里的炭火已经将周围的稻草给彻底的点燃,加上此时刮着的小风,很快火借风势,风助火势的映红了黑夜的天空,而此时离西夏军营不足一里地的刘思嘉和海豹部队,则立即停下了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儿?”刘思嘉自言自语了一句也意识到有事情发生,犹豫了一下,示意其他海豹成员原地待命,而他自己则带着何玉泽还有乐天瞧瞧的向西夏军营逼近。
大约离大营不足两百米距离的时候,借着营地里的火光,刘思嘉惊讶的发现,西夏大营中早有准备,似乎知道自己回来劫营一般。
看到这里,刘思嘉不由的有些后怕,如果自己这些人真的冲进去的话,恐怕能有三分之一活着出来就不错了。
同时,心中也有些诧异,这西夏军营中怎么会突然失火,顿时,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刘思嘉的脑海里。
眼前此情此景,刘思嘉知道今晚的劫营计划肯定要泡汤了,当即打了个手势,三人又重新退了回来跟先前原地待命的海豹成员会合,直接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在路上,刘思嘉越发觉得那种不好的感觉越发强烈。
直到第二天西夏大军前来搦战的时候,刘思嘉终于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只见下面搦战的一名西夏将士用手里的长枪挑着党均的人头在下面耀武扬威,等刘思嘉看到是党均面孔的时候,嘴里的牙都快要咬碎了,要知道,海豹成员每一个人刘思嘉都能够叫出他的名字,他的代号。
而近,党均的人头居然被挑在上面,刘思嘉立即明白了昨晚西夏军营为何会突然火起。
“夺浪。”“末将在。”“我命你将此人射杀。”“遵命。”说着,夺浪从旁边拿起一把硬弓,搭起一根翎箭,双臂将硬弓完全拉展,只听“嗖”的一声,这只翎箭发出破空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下面传来“啊”的一声,那名挑着党均人头的西夏将士栽倒在马下。
只听刘思嘉大喊一声:“随我出战。”当即城楼之上擂鼓响起,刘思嘉手绰麒麟刀策马率先从打开的关隘大门冲了出去,等来到党均人头掉落的地方,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用双手捧起人头,强忍着要掉落下来的热泪开口道:“兄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说罢,刘思嘉吩咐一名军士接过党均的人头吩咐他找一个上等的木盒将其装进去,然后翻身上马,拔起刚才扎在地上的麒麟刀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我乃大宋右路将军刘思嘉,谁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刘思嘉的这声爆喝,丝毫不亚于前些日子夺浪的声音,而夺浪也破天荒的没有跟刘思嘉请战,只是遥遥的望着立在两军阵前的刘思嘉,手中的车轮战斧也微微抬高了一些。
不用问,只要对方敌将有人要伤害刘思嘉的时候,夺浪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不过,他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他深知,刘思嘉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我乃大宋右路将军刘思嘉,谁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当刘思嘉第二次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从西夏军中直接冲出一员战将,来到刘思嘉还有二十多米距离的时候刚要开口,就看到刘思嘉已经策马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手中的麒麟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露出嗜血的光芒。
见状,西夏战将也抬起手中的长枪朝着刘思嘉刺去,而刘思嘉面对其刺向心口的长枪居然丝毫不避,只是抬起麒麟刀用刀身挡了一下,接着暗喝一声,手起刀落直接斩此将于马下,看着被砍飞的人头,看着此将脖腔喷出的鲜血,刘思嘉任由鲜血喷洒在自己身上,缓缓的抬起刀身,盯着西夏帅旗下面的西夏驸马何晏,再次喊出:“我乃大宋右路将军刘思嘉,谁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