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王庭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或许正如前书所讲,这座边界上的城池经历了太多的主权变更,老百姓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看着街市上人来人往的老百姓,除了偶尔一处烧坏的民宅还有地上没有洗干的血迹,丝毫没有经历一场大战的痕迹,然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刘思嘉训练出来的海豹部队,以最小的伤亡换取了最大的胜利。
此时的刘思嘉一人独自站在城楼之上,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心中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忽然间觉得身边多出来一个身影,跟他一般模样,遥望着无垠的天际。
“二妹,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去休息.”听了刘思嘉的话,杨排风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大哥不也是没有休息么?”“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难倒你不知道熬夜是对女人皮肤最大的杀手?”“大哥,女人这个词对我来说已经非常陌生了,自从杨家七子去只有一子还之后,我跟杨文广已经挑起了杨家的大梁,每次出征我都跟众将士同吃同行,有时候甚至挤在一个帐篷中,我早就忘记我还是个女人了.”杨排风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有种让刘思嘉想要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只听杨排风继续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挺羡慕那些女子,每天可以梳妆打扮一番,每天可以弹琴作画,甚至可以找个如意郎君,但是,我身为杨家人,就注定这一切跟我无缘。
大哥,你知道么?我只是杨家在街上捡的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丫头,如果不是杨家把我养育成人,或许我早已冻死,饿死,甚至可能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卖入青楼,而如今,我却已经是名震天下的火帅,我还有什么可以奢望的呢?大哥,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女人终究有一天是要嫁人的,那才是最终的归宿,就算你在怎么掩饰,这是件不争的事实,或许你会觉得我的话有些偏激,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句话是正确的.”“或许吧.”杨排风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可随即笑着对刘思嘉又道:“大哥,其实我挺好奇的,不知道你嘴中说的你的家乡到底是哪里?有的时候我听你说的话好像跟我们不是一个朝代的人,而且还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的家乡?”刘思嘉也略带伤感道:“那个地方真的很远很远,恐怕这辈子我都别想回去.”“再远的地方也总该有个尽头吧,就算一年不成可以十年,十年不成可以二十年,三十年,终有一天你还是能回去的,难倒你就不想你的父母,你的妻子,还有你的孩子?”“想,我怎么能不想,可是二妹,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大哥或许就算花费几十年的时间,恐怕也无法在回去.”说到这里,刘思嘉又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继续道:“不过现在我过的也很好,我在汴梁城已经有了一个属于我的家,有了一些关心我的人,还有你跟文广两个异性兄弟姐妹,已经让我有了一种归属感.”杨排风听了刘思嘉的话,微微的摇了摇头,虽然此时看不到刘思嘉的眼神,可是从他的身影中看出,他还是对他嘴里的那个家乡充满了思念之情。
“或许大哥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吧.”杨排风心里不禁想到,就在这时,杨文广也出现在城池之上,看着眼前看着远方发呆的二人,微微摇了摇头,他发现,此时的刘思嘉和杨排风的身上都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寞,不忍心打扰到他们,只是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良久,刘思嘉终于看到了杨文广的存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道:“文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鼠哥,我都来了好几柱香的工夫了,你跟排风只顾站在那里发呆,简直把我就当成了空气,枉我找了你们半天.”“哦?莫非有什么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忙碌了一个晚上,肚子有些饿了,我吩咐军士准备一些饭食,可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两个,要不是我听到下面的军士说你们来了城楼,我还真的以为你们两个私奔了呢”“文广,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不要让我帮你松弛松弛,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到杨排风的呵斥,杨文广毫不未然笑了笑,不等他开口,刘思嘉抢先道:“二妹,我们这个小弟他倒想嘴里能吐出象牙来,要是真的这样,他也不用领兵打仗了,光靠他吐出来的象牙也能富甲一方了.”只见杨排风听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似乎刚才的忧愁也一扫而光,而杨文广则一脸的无奈小声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仿佛一个受了气的孩子,这下,更惹得刘思嘉和杨排风二人大笑不已。
“唉,你们这两个当大哥大姐的,就知道欺负我,算了,你们就乐吧,刚才傻等了你们半天我肚子早就饿了,我先声明,如果你们不跟我一起回去,到时候没东西吃可别怪我.”杨文广话音刚落,刘思嘉和杨排风已经跑向了城楼楼梯,只听刘思嘉一边跑一边喊着:“先到先得,文广你就等着饿肚子吧.”“靠,等等我.”杨文广不知从何时起,也学会了刘思嘉这句口头禅,而且觉得这样喊上一声特别的爽快,正要准备追上去,可转眼看到城楼上的士兵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翻了翻白眼说了一句:“想笑就笑吧,别憋出内伤.”于是,城楼上的士兵听了杨文广剽窃刘思嘉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等到杨文广来到他大帐的时候,刘思嘉和杨排风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看着眼前的残羹剩饭,杨文广一脸的无奈,拿起桌上的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看了一眼正在朝着自己坏笑的大哥大姐。
“对了文广,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听到刘思嘉谈论起军情,杨文广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想了想这才道:“我们现在还有两座城池在西夏人的手里,肯定要夺过来,不过前些日子耗费了十几天的日子,军中粮草恐怕只剩下半月余,就算我现在请朝廷支援粮饷,从开始准备到运过来,恐怕也要二十天的时间,所以,我打算十天之内拿下另外两座城池.”“难倒你打算兵分两路?”这时,杨排风开口道。
“没错,我打算亲帅一军攻打嘉天城,而鼠哥和排风去攻打水羽城,前几天我已经收到细作的来报,这两座城池里兵力分别只有一万不到两万的样子,而且阿一土鳖回去平叛带走了大量的精锐,守城的基本上就是老弱病残之辈,就算我们强攻,估计一天连下两座城池也不是什么问题,在加上城内有我们以前打散了的士兵,到时候可以跟我们里应外合。
一举拿下.”“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休整一天,明日我们分别率领大军开拔.”杨排风这么一说,等于定下了这次的计划。
而刘思嘉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聆听二人的谈话,毕竟,行军打仗的事情还是交给这两个人为妙。
第二天,刘思嘉带着海豹部队跟着杨排风的那五万先锋军朝着水羽城开拔,而杨文广则在王庭镇安排好守将守军也带着大军朝着嘉天城进军,临行前,刘思嘉和杨文广打了一个赌,如果谁能够先取得城池,那就要输对方五百两银子以及一桌宴席。
对此,杨排风也没有提出异议,反正不管是谁赢了,宴请的时候都少不了她。
“二妹,这次可是全靠你了,我可是听说文广的私房钱不多,争取这次把他赢过来,让他也过一阵清苦的日子.”“大哥,不是我说你,就算是你赢了,我估计文广也会每天去你家里蹭饭吃,到时候,恐怕他吃回来的可不止五百两银子哦.”“那到无所谓,关键只要赢了说出去好听么.”听到刘思嘉这么说,杨排风也知道这无非是面子上的事情,只是微微一笑,而刘思嘉见到杨排风不接话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不过这厮可是个闲不住的主儿,盏茶工夫之后,拿着手里的那柄长刀对杨排风道:“二妹,关二爷的那把刀叫青龙偃月刀,那我这把刀叫什么?”“麒麟刀啊。
你没看见我让工匠专门在刀柄上雕刻出麒麟图案,而且在刀的两侧,也有麒麟图案,我觉得麒麟是祥瑞之兽,刻在上面能够保佑大哥的平安.”“麒麟刀?”听了这个名字,刘思嘉也觉得挺贴切,想起前世自己那两块已经挂在自己孩子脖子上的麒麟玉佩,不由的露出了笑容,看来,自己跟麒麟还真的挺有缘,想到这里,刘思嘉挥舞了几下笑着道:“那就如二妹所言,就叫麒麟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