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话说的轻描淡写,还带着少女的俏皮,可言语中的内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酒精作坊事关重大,只从目前的粗略估计而言,魏叔玉就很有信心这个新兴产业能够取代已经很暴利的玉霜作坊成为魏家最大的收入来源。这事实绝对会在不久后应验,只不过站在魏家的角度来说,追求利润的同时也不能忘记带动一方经济,之前玉霜就是个例子,为庄子上与庄户们带来的贡献已经很明显,这一次新作坊建设的庄子上魏叔玉势在必得,而与王静的谈判中,却因为两人之间的私事耽搁僵持到了如今。
原以为王静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却不料她竟然毫无征兆的妥协了,太让人失望了……
“真的?”
魏叔玉一头竖起来,惊喜的看着孙小小。
怀揣着好消息的臭丫头看到魏叔玉的表情之后才流露出开心,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点了点头。
这太让人意外了,太惊喜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完全不亚于老神仙与尸体事件的真相大白,魏叔玉甚至有原地耍一套七七四十九式鹤拳的冲动。王静终于被打倒了,她屈服了,她妥协了,她认怂了。人名群众的利益坚不可摧,维护人民群众利益的人是受百姓拥护的,是正义的。而站在群众对立面损人民利益的人是邪恶的,是受人唾弃的,是注定失败的。事实证明不管你是凤姐还是章子怡,是小梅还是王静,只要是人民害虫就注定会被消灭!
王静就是个害虫,他阻挠了魏家庄户们勤劳致富奔小康,行径令人发指,极端之恶劣。
而自己则是绝对的益虫,主持正义为人民群众谋福利,是高尚的,所以自己赢了!
多么简单的道理了,原来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
“相公,您说王静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正沾沾自喜间,冷不丁听到怀里丫头说出这么句话,不由愣住了,是啊,自己赢了,那是怎么赢的?
魏叔玉可不认为自己什么时候想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对策,因为就算要绑架王家全家威胁自己都找不到她家住哪,想要给她下迷药XXOO一番之后拍了****威胁也没个相机作案。孙小小那边有对策早就拿出来根本不用自己过问就给对方收拾了,耽搁到现在更不是正在模仿玉珠处事作坊的孙小小有意为之。
那这么说来王静这个大害虫既不是自己这个人民英雄打倒的,也不是孙小小这个巾帼英雄小智囊战胜的,被广大人民群众制伏更不可能,因为即将得到打好处的广大庄户压根就不知道究竟作坊这回事。那到底是谁消灭了向来顽强执着的王静这个害虫的坚持,难道是穿越时空而来杀害虫不留异味的神秘杀虫剂?
这太荒谬了,猜不出所以魏叔玉决定先分析案情,朝孙小小问道:“当时她怎么跟你说的?”
小丫头呵呵一笑,“她挺开心的,妾身当时猜……”
魏叔玉抱起孙小小的脑袋,装作恼怒的样子说道:“有想法就说,藏着掖着是要找打啊?”
孙小小就喜欢魏叔玉耍宝,咯咯直笑半天才说道:“当时妾身是才相公和王静是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了,不然之前明显死缠烂打咬着不放的王静也不回心甘情愿的罢手。但是看相公的样子好像不知情,那妾身就不知道那个女人打什么注意了,不过妾身能肯定她不是被人逼迫,而是心甘情愿的答应了下来。”
魏叔玉看着说完这一切的孙小小,心中不寒而栗。
这丫头的分析能力果然变态,只从一些蛛丝马迹就能看出自己和王静之间是有其他争执焦点的,而且还能把双方的交易猜成近似值的协议,这简直太恐怖,幸亏王静突然妥协干扰了她的思维,不然按他的智商和小花这个小间谍的消息提供,估计很快就能根据事后的一些变化分析出整个事情的经过。这份能力魏叔玉自叹不如,且又爱又恨,天知道这个整天不怎么说话的丫头心里藏着多少别人的秘密,这太恐怖了。
为了不被识破,纵然心虚,可魏叔玉脸上一副臭屁的样子,“一定是王静她仰慕为夫的……”
正说着,门被打开,玉珠领着小梅进来怪腔怪调的打断,“哟,这是谁那么有眼光的仰慕相公啊?”
魏叔玉急忙一个刹车,止住接下来要说的话,打着哈哈道:“没谁,跟小小这吹牛呢,呵呵……”
孙小小见到玉珠进来脸红了红,然后跳下床穿了鞋子,跑了出去。
玉珠招呼小梅把饭菜放下,不等着丫头好奇的打探八卦就给撵了出去,正巧孙小小一阵风似地往出跑,红着的脸让玉珠敏锐的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想要抓住孙小小已经为时已晚,对着门骂了句,“死女子,抽哪门子风,也不看着点路,差点撞上。”然后满脸不高兴的撇了撇嘴,招呼魏叔玉下床吃点东西。
宵夜准备的算不上丰盛,一碗油泼面而已,只不过热气腾腾的喷香味道让人很有食欲。
玉珠还对刚才的事八卦心思泛滥,没心思的挑着面,终于朝魏叔玉发难,“相公,小小怎么了?”
这眼看家里殷实了,以前顿顿吃的都不嫌腻油泼面也被批判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回想起来也有小半个月没吃上过,魏叔玉就好这口,吃的正香时听到玉珠的话,不慌不忙的滋溜一口,才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小那丫头可怜孤单,为夫准备让她以后就跟咱俩过,反正后院平时没什么人,住一起也无伤大雅。”
玉珠见魏叔玉吃的满嘴都是油渍,拿起手绢帮着擦了擦,笑道:“相公还想跟前天似地折腾自己?”
这婆娘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天晚上叫孙小小过来睡本来就是因为怕她害怕,而自己却因为经历了尸体事件后被折腾的一夜没睡,根本和孙小小没半毛钱关系,说起来这完全只是个误会,老神仙的事已经真相大白,孙小小住过来又是另外一件与之毫无关系的决定。而玉珠口中的折腾自己,也完全是她思想不纯洁的取笑罢了,整晚上都有她在边上盯着,就算是一年一次夫妻生活的牛郎织女估计也无法在窥视下行动吧。
挑了筷子面,魏叔玉不慌不忙的继续吃着,“小小到了魏家之后,做牛做马的给咱家赚钱,作坊里的大小事务打理的仅仅有条,这么小的年纪一忙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回家咱俩也都差不多睡了,身边除了丫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守着那么个空荡荡的房子搁谁不难受,以前为夫是没注意,今天想起来就不能再让这丫头受委屈。”说罢抬起头,擦了把嘴看着玉珠,“老神仙把小小交给了为夫,其实也就是交给了咱俩。你是夫人,小小也拿了你当姐姐看,以后其他的我不管,我们一家三口子今后委屈了谁都不成。”
玉珠知道魏叔玉这时候是说真的,也不敢耍小脾气,纵然心理有疑问也埋在心理,点了点头。
这模样看的魏叔玉极其不适应,又想笑,“你那是什么表情?有什么话就说啊。”
玉珠吃了筷子面咽下,擦了嘴笑着说,“相公头回这么威风凛凛的样子,妾身哪敢反对,这事听您的。”
正说着,孙小小和带着深入敌阵一脸警惕的小花大包小包突然推门而入,魏叔玉正吃着面,打眼一看目瞪口呆,嘴里的面又从新调回了碗里。好家伙,这孙小小做起事来到底是照着玉珠的雷厉风行来,刚说让他过来睡他就跟乔迁新居似地,什么首饰箱子化妆台子,大铜镜,衣物饰品之类的一人多高,不仔细瞅还找不见两个已经快被淹没的主仆,亏这两个丫头有这能耐一次性抱了来,跟来晚了有人抢他位置似地。
玉珠刚才的和善在见到这么一大堆东西后立马不见了,优雅的擦了擦嘴之后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最后直接一拍桌子站起来,等两个丫头笨手笨脚的放下东西才走过去对着孙小小的脑门猛戳,“有没有脑子,天都黑了还折腾个什么劲,晚上睡觉你就抱个被褥来就成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睡觉前能弄好么?”
看着孙小小委屈的投来求助的目光,魏叔玉翻了翻白眼端着碗给个脊背过去,才懒得掺和。
这丫头也太莽撞了点,平时的聪敏劲一旦到了玉珠擅长的生活领域就实力大减。她也不知道想想,玉珠对她搬过来嘴上再说的好听,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你再抱来这么多东西这不是赤裸裸的侵略吗?魏叔玉都想戳这丫头脑门,更别说正愁没处发作的玉珠,也怪这丫头自作孽撞到枪口上了,谁让她莽撞呢。
晚上就这么闹腾半天过去,玉珠终究还是有分寸的,发了通小脾气之后就叫来两个丫鬟帮着收拾,乱七八糟的都先堆到一边,先给孙小小的被褥铺好,这丫头等到小梅两个丫头一走就钻到被窝里往外扔衣服,又被玉珠一顿猛戳之后才老实下来。晚上依然还是她睡中间,期间对魏叔玉骚扰数次都被玉珠枕头压制。
魏叔玉这一夜倒睡得香甜,早起之后两个夫人都已经离开,倒是李敬业一脸心事的早早来了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