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月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么舒适的日子了,从她踏下青峰山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份就注定了与战马为生,而那几经拼杀过后,到后来,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她其实是一个女人。
“娘娘,已经亥时过了,这寒风夜重,请娘娘早些安歇罢。”早已准备妥当的宫婢见端坐在镜前的女子毫无动静,不得不出口提醒道;
谢梓月有些恍惚,从桐城到这皇宫,似乎不过是转眼工夫,可是她从一个少将军变成一名后宫妃子,却好似经历了一个漫长世纪,这时间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皇上呢?他今晚过来吗?”
“回禀娘娘,刚才李公公来禀,说是皇上已经在承德殿歇下了;”宫女生怕惹恼了这位新晋的贵妃娘娘,听到问话忙小心翼翼的答道。
谢梓月闻言眸光一黯,那多年驰骋沙场的倔强瞬间爆发了出来:“摆驾承德殿,本宫倒要去看看,他宇文宸从不来本宫这钟粹宫,到底有何用意?”
“娘娘!娘娘!”大惊失色的宫婢来不及阻止,只得慌慌张张跟了过去。
承德殿,
或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这座历代皇帝作为批阅奏章处理国事的大殿,此时从外面看起来格外的萧瑟冷清,而殿内那朦胧倒映出忽明忽暗的灯火,更是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闷。
“奴才见……”守在门外的侍卫见这新晋的德妃娘娘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立刻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
谢梓月心里此时却是乱到了极点,还没等他们行完礼,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去。
那侍卫们一早便知道这德妃娘娘乃渝州闻名遐迩的玉面将军,自然对她的身手不在怀疑,于是没匆匆行了个礼,一行几人便赶紧离开了殿外;
等到那些人的背影终于消失在宫墙外,谢梓月终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道朱红大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这个地方,一进门,那淡淡的墨香味夹杂一股寒风便迎面扑了过来,蓦然的,她忽然掩住了口鼻,只觉那墨香里面的带着的那股浓郁的泥土味道,让她非常的不适;
秀眉微蹙,终于,她还是反手将大门关上,一步一步朝殿内那堆积如山的书桌走了过来。
烛火摇曳中,那一身明黄龙袍的俊秀男子,已经手握狼豪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谢梓月侧身过来,只觉那朦胧灯光里,男子俊朗的面容在那橘色里,就好似幻境一般,不管是那完美的薄唇,还是安然阖上的微卷长睫,都与她那个做了十几年梦里的那个人十分吻合;
“大师兄,你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她依旧还是喜欢这个称呼,这有这样,她才觉得他是她的;
指尖微颤,终于在那到烛光黯下去的那一刻,冰凉的指腹触摸到了向往多时的温热肌肤,霎时!她只觉的心底忽然好似被雷电击过,那剧烈的心跳带着真实的手感,让她整个人情不自禁浑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