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祁终是无法弄明白冯媛媛为何如此恨李喧? 就当他转头要离开的时候,却看见身后不足一尺的地方,一身明黄龙袍的侄儿正静静的站在那里,而那俊朗的脸上盯着对面的女子,苍白的就好似个死人。
随后,叔侄两人一同回宫,快到宫门口时,李凤祁望了一眼如木雕般的侄儿,终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到底是何人?竟然惹的你如此伤心绝望?”
然而李喧却好似丢了魂一般,根本就没有听到叔父的话,李凤祁无奈,只得先让人将他送回宫里,自己则去军营打理攻取桐城事宜。
“皇叔,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执意要去东武参加那场比赛了!”踏进殿门的那一刻,脸色苍白如纸的李喧忽然回过头来说了那么一句;
李凤祁微微一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日去参加四国击鞠赛时,确实是他自己强烈要求去的,可是青州不是夺回来了吗? 他还后悔什么? 难道说是因为那个女子?
但这次,李喧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让人扶着进了宫; 李凤祁一时满腹心事,终于看着那到萧瑟的背影长叹一声也回了王府。
次日一大早,天牢里便来了几个人,二话不说便将冯媛媛押了出去。
冯媛媛看不见,凭感觉只知道那几人将自己塞进了一顶轿子,而后七拐八拐后,大约半柱香时间,她才感觉到那颠簸停了下来;
轿帘掀开,随即一个冰冷而又带着轻鄙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是想死吗? 只要你进了这屋子,你便可以解脱了。”
是李喧,冯媛媛眸子倏地微眯,而那陡然沉下来的面容更是冷若冰霜:“如果能将你也一并带进这屋子,那我可以更解脱!”
“抱歉,朕还不能进这屋子,朕还得和你的宇文宸一战高低呢? 不过,朕可以告诉你,如果宇文宸死了,朕会把他带过来给你的;”短暂的停顿后,李喧依旧是那一副慵懒轻佻的语气;
冯媛媛却是微愣,张口便来了一句:“宇文宸是谁?” 停了停,又再次追加一句:“ 不要跟我说那些不认识的人,你只需知道,我……我……”
一个“我”字,在她嘴里嗫嚅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喧目光微沉,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是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经忘记了,甚至于,她连宇文宸都忘记了, 现在在她的脑海里,除了对自己深刻入骨的恨意外,就只记得他和死在他剑下的林十一了,那他是不是应该值得高兴?
“杜媛媛,你记住,我-----南疆皇帝李喧,是你唯一的仇人,是你誓死都要杀死的仇人,你好好进去吧!”他就生怕她忘记一样,很详细的把自己的身份说了一遍;
但对于这一点,冯媛媛却是像烙铁一般早在除夕那晚就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所以此刻闻言只是冷冷一笑:“化成灰我都记得你,李喧!”
“很好,把她送进去!”
转过身的瞬间,那压在喉间许久的腥甜终于尽数呕在了地上,杜媛媛,总归你是记住我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