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跟她说!
若是宝藏一事属实,那朝廷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理。
老头子自个儿贪心就算了,他可不想将她也拉入这趟浑水!
若不是老头子说,只要他查清这件事,就不会再对他逼婚,他也不会来管这件事!
陶总管微笑道:“少主放心,家主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陶吟风扯着嘴角冷道:“希望如此。”
三更时分,夜色深沉。
白幕臣猛然从睡梦中醒来,就见床边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白衣飘飘,长发披肩,乍一看仿若女鬼一般。
“大师兄睡的可真好,羡慕死师妹我了。”凤迎曦笑吟吟地道。
白幕臣沉声怒道:“你这死丫头,三个半夜不睡觉跑来爷这里做什么?怎么?夜里没人陪睡不着?如果是这样,大师兄大发慈悲陪陪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脖子上的一阵冰冷给打断了。
他低下眼帘看着脖子上驾着的长剑,当下黑了一张脸,“小丫头,你疯了吗?”居然拿他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本事见长了!
“师妹我担心大师兄还未睡醒,只好帮大师兄醒醒神。”凤迎曦手一扬,收回了长剑,随后往身后一扔,长剑立即插入了墙边的柱子上,她拍了拍手,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优哉游哉地坐下,“大师兄醒了没?”
白幕臣下了床,穿上外衣,“死丫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凤迎曦看了看窗外的明月,低声道:“大师兄可记得今晚是什么日子?”
白幕臣神色一凛,“十五月圆之夜,怎么?你出了什么事了吗?”这丫头平日虽然没什么正经,但是也不至于三更半夜来找他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难道……
忽然,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须臾后脸色悚变,“你没有服用雪玉丹?”
凤迎曦眯了眯眼,“你果然是知道什么!”
白幕臣脸色越变越差,焦急地怒喝:“你为什么没有服用雪玉丹?你疯了吗?还是你不要命了?”
“我疯了?不要命了?”凤迎曦冷笑,“你错了,疯了的人是燕雪遥,是他毁了我的雪玉丹,不过这一次他倒是坏心做了好事,如果不是他,我岂不是要被瞒一辈子?”
什么鬼幻情之毒,她居然就这么被骗了这么多年?
他们将她当成什么了?
傻子吗?
“又是燕雪遥?”白幕臣脸色阴沉地道,“我就知道这死小子一日不除,天下就一日不能太平!”
凤迎曦眸光冷凝:“大师兄是不是该清清楚楚地将事情告诉我了?”
白幕臣看着她:“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什么?”凤迎曦嗤笑:“大师兄认为我想知道什么?好,今日我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想知道什么!”
她猛然站起,容颜愤怒,握着茶杯的手一扬,杯中的水随即泼出,须臾,冰冷森寒的掌风随之而至。
杯中的水还未洒落在地已然凝结成冰块。
而掌风所致之处,皆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白幕臣脸色又是一变,“你……”
“九重天大成之日可冰封千里。”凤迎曦眸光锐利地道,“师父生前曾跟我说过这句话,你说如今我的九重天算不算是大成了?”
白幕臣脸皮颤动了几下,“我不知道。”
凤迎曦凤眸一眯,“你不说是不是?那好,我去问二师兄!”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白幕臣叫住她,“死丫头,你明知道他入睡艰难,还要去吵醒他!”身形一动,挡在了她的面前,恶狠狠地警告道:“而且你就算去了也没用,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大师兄的意思是,你全部知道。”凤迎曦挑眉道,语气肯定。
白幕臣瞪了她几眼,“如果是关于九重天的事情你不用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凤迎曦颜容一沉,“你耍我是不是?”他不知道?鬼也不信!
“九重天并非蝶谷的武功,我自然不知道。”白幕臣耸耸肩道,“你家师兄我虽然知识渊博,但是却也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人。”
凤迎曦倏然皱起眉头,凝视着他,似乎在审视着他话中的真实性,九重天并非蝶谷的武功?那老头子从哪里得来的?为何偏偏将这门武功传授给她?
不,不对!
一段久远的记忆被勾了出来。
九重天并非老头子传授给她的!
那一年,她三岁,有一日,老头子扔给了她一本内功心法,让她练着玩。
那时她正对传说中的武功很好奇,于是就兴高采烈地练了起来,尔后的日子中,老头子除了偶尔指导她之外,再也没做过一个师父该做的事情。
后来,她经过了爹爹之死和燕雪遥剑杀她的事情后,她曾一度怕血,先帝用尽方法为她寻来了血红绸,老头子作为师父的功能再度启动,教授她控制血红绸的方式和轻功。
后来渐渐的,她就忘了最初的九重天心法一事。
“九重天是从哪里来的?”
白幕臣摇头道:“我说了,我不知道,而且老头子恐怕也不知道。”
“什么?”凤迎曦又惊又怒,“他也不知道?那他为何要让我练?难不成将我当成白老鼠?”
白幕臣想了想道:“这件事我想有一个人会更加的清楚。”
凤迎曦急忙问道:“谁?”
“除了你家皇帝哥哥还有谁?”白幕臣忽然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笨死了,居然连这样都想不到,出去可别说是我白幕臣的师妹,免得丢了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