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垂首:“奴婢明白。”
秦日炎没有表态,依然冷冰冰地看着凤迎曦。
夜刹身上的煞气更浓,似乎准备好下一刻就大打出手。
凤迎曦沉默不语地与之对视,仿佛打算相持到底。
公孙青渊将视线转向秦日炎,眉头泛起了皱褶。
“哼!”秦日炎冷酷唇边溢出了一声冷哼,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凤迎曦眯了眯眼,也转身步入了客苑中,于房门前对夜刹说道:“夜刹哥哥,你的伤势需要好好休息。”
夜刹点头,凝视着她略显疲惫的脸,柔声道:“曦儿也累了吧。”
凤迎曦挤出了一抹笑意,“是啊,我想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那曦儿就好好休息。”夜刹微笑道,“其他的事情不必多想了。”
凤迎曦闻言,只觉心中泛起了一股暖流,笑容也多了几分暖意,“我知道了,夜刹哥哥也要好好养伤。”
夜刹道:“我的伤势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一下就可以,你不必担心我。”
凤迎曦想了想,“那夜刹哥哥先进去吧。”
夜刹笑了笑,正欲转身入房,然而眼角却扫见了一个十分碍眼的家伙,“公孙公子还有事?”
公孙青渊微敛心神,温和地道:“在下觉得这里的景色不错,想着住这边也不错。”
凤迎曦听后,不由得诧异起来,自己没听错吧?他要搬到这半边来?
秦家乃百年世家,客苑也比平常人家的大上许多,有东西南北四苑,她如今住的地方属于西苑。
西苑不大,也就只有几间厢房,当初秦家将她安排在这里,大有将她与其余来贺寿的客人隔开的意思。
对于这点,她并没有多大的不适,毕竟她是来讨债的,并非真正的客人,秦家防着她些也是正常的。
而且,她也乐的清净。
也是因为这里清净,她才让夜刹过来养伤。
可是如今,公孙青渊竟然也要搬来?
这不是添乱吗?
她可没忘记,他身边那位容貌甚好但是脾气不佳的侍女!
若是大闹起来,对于夜刹,对于她都没有好处!
夜刹顿时沉下了脸。
公孙青渊却依然温和地问道:“曦儿不欢迎吗?”
凤迎曦吸了口气,“公孙公子,我也是客人而已,你该去问秦少主。”
公孙青渊点了点头,随后真的转向一旁候着的风荷,问道:“不知可否?”
风荷似乎连犹豫也没有,立即应下了:“自然可以,奴婢立即为公孙家主准备客房。”
“等等!”凤迎曦开口道:“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的打扰我。”
公孙青渊看着她,微笑道:“曦儿放心,只是我搬过来而已。”
凤迎曦看着他这副表情,不由得有些头疼,但却不打算继续与他争辩,既然只是他一个人,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而且夜刹的伤势始终还是需要他来照顾一二,而且认识这个男人虽然不久,但经过了这么多次,她有些明白,这位温润君子的骨子里是那种下了决定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人,不过是想搬来这里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小事和他争论不休,不过心中虽然接受,嘴上却还是嘟囔几句,衣袖一甩,丢下一句话:“你爱住哪就住哪吧,我累了,没事别来烦我!”然后直接转过身进了屋。
半晌后又让风荷备了水,沐浴更衣,再用了膳后,就坐下床上开始打坐。
与其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伤心难过,还不如做点实在的事情。
自从昨夜九重天达成了,她总是觉得内体的真气有些异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同,昨夜之前,第七层前方像是筑着一道牢不可摧的堤坝,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冲破这层屏障,而如今,这道一直巍然不动的屏障轰然倒塌,九重天莫名其妙地大成。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并非一件好事。
而且,为何她给夜刹输真气的时候会被他内力拒绝?
这又是因为什么?
凝神,合眼,运功。
真气如冰冷的汩汩清泉开始在经脉中运行不休,一个周天、两个周天……待到了第十个周天之时,体内的真气开始奔腾起来,就像是一片渐跑渐快的奔马,不仅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雄浑,气血渐渐澎湃起来,她仿佛听到了经脉中真气汹涌澎湃的激荡声,而且清晰地感觉到周身真气鼓荡,似乎隐隐有风雷之声在经脉、血液中震荡。
当第一百个周天运转完毕后,顿时感应到了体内迥然不同的变化……澎湃的真气就像是一股冲出狭窄河道汇入大海的洪水一般,瞬息之间平静下来,如同汩汩流淌的溪流,但是力量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稀薄,反而变得更加雄厚,更加强大,一种无法形容的酣畅淋漓的感觉油然而生,更让她惊奇的是,一向森寒的真气倏然转为了清新而温暖,全身洋溢着似乎无穷无尽的力量。
凤迎曦放入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来回不休地运转着真气运行,发觉这种感觉并没有改变,反而越发地坚定存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迎曦收回了内息,随后睁开眼睛,疑惑地低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曦儿!”
“小曦曦!”
“曦儿……”
忽然,几道似惊似喜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凤迎曦一愣,循声望去,诧异地发现,不知何时,房间内竟然坐满了人……公孙青渊、夜刹、和陶吟风,甚至连燕雪遥也在,而且每个人都一脸担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