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若兰姑娘,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凤迎曦捻起一颗紫色葡萄放入口中,笑眯眯地道。
“铿!”的一声,手下的琴弦寿终正寝了,水若兰忍无可忍,霍地站起身来,媚眼一横,压低着声音愠怒道:“你到底想呆到什么时候!”
这死丫头自从十天前三更半夜闯入了她的香闺,从此就不离一步!这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将她当成秦师使唤,实在是让她忍无可忍!
“哎呀!”凤迎曦做西子捧心态,一脸哀怨:“若兰这话可真伤人心,我可是大老远专门跑来看你的。”
“少在这给老娘装了!”若兰身形一晃,到了她的跟前,双手叉腰,顿时一张晚娘脸孔,“老娘还不知道你这死丫头是个没良心的吗?来看我?老娘看你是冲着人家青渊公子来吧!”
凤迎曦满脸委屈,“我说若兰,你可别冤枉我。”
“我冤枉你!”水若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如今江湖上谁不知道姑娘风三把青渊公子都给勾搭了!本事不小啊!居然连这江湖上公认的君子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凤迎曦摸摸鼻子,“这也没办法啊,谁叫本姑娘天人之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还天人之姿哩,我看你就一祸水!”水若兰腰肢一软,坐在了她身旁,端起桌上的上等美酒一饮而尽,然后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她瞧,“我倒要看你如何收场!”
“什么如何收场?”凤迎曦柳眉一挑,道。
水若兰笑的风情万种,“听闻雪遥公子也会来风云城,不知他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呢?啊,会不会……”
“我呸!”凤迎曦像吃到苍蝇般,一脸恶心,“就那变态也配称作公子?”
水若兰笑容不减,“变态?呵呵,也不知道当年是谁一意孤行要和人家定下婚……”
“够了!”凤迎曦倏然站起,脸色一沉,“再说下去就谷规处置!”
水若兰笑的更加花枝乱颤,“不说就不说!”她就知道燕雪遥是这死丫头的死穴!总算扳回来一局!
须臾后,她笑容微敛,继续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如今的燕雪遥恐怕比起一年前更难对付了。”
凤迎曦面无表情。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掺和到这些事情上来!”水若兰一双媚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蝶谷谷规第一条,不得主动涉入武林纷争,永远不得介入朝廷争斗!你看看,你哪时遵守过?更可恨的是,那死老头子居然也任由着你!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凤迎曦面色缓和,嘴角微翘道:“我说若兰大姐,如果没有本人这条不正的上梁,你这条下梁恐怕早就被谷里那群老头子给押回去了!”
当初是谁神魂颠倒,不思茶水,为伊消瘦,如果不是她帮忙,她能有这个亲近心上人的机会吗?
过……河……拆……桥!
水若兰娇容一恼,这死丫头不提还好,一提起她就来气,当初她是让这死丫头想办法把她给弄到秦家去,可是这死丫头倒好,把她给弄到了这锦瑟楼来!“老娘看你是妒忌,所以才想办法破坏老娘的姻缘!”
虽说这是蝶谷的产业,但是她一出尘的仙子怎能呆在这种地方?她怀疑着死丫头是见锦瑟楼无人打理,而她刚好又送上门所以她就将计就计的将她弄到这锦瑟楼来做牛做马!
如今倒好,别说亲近心上人,她就快连那人长得什么样也给忘了!
凤迎曦眸光一转,笑的很是奸诈,“哎呀,若兰姐姐,你这可冤枉小妹了,小妹我这可是用心良苦!”
“是……吗?”水若兰是一字一字地挤出来的。
“听说这秦家的少主虽然不及四大公子的俊美,但也是一个翩翩公子,和若兰姐姐倒是相配,可是谁知……”凤迎曦一脸可惜地盯着她,“可是却是个断袖!”随后神情又是一变,转为了信誓旦旦,“不过若兰姐姐不必担心,妹妹是不会是告诉他人的姐姐有眼无珠,居然看上了个断袖……”
水若兰叉腰恶狠狠地道,“你还说,看老娘不撕……”
她的话还未说完,门外传来了老鸨兴奋的禀报声,“若兰姑娘,秦家少主来了,点名要见姑娘!”
凤迎曦敛气凝神趴在房顶上,透着揭开了的缝隙往下看。
花厅内坐着一个男子,身着墨黑衣裳,头戴墨玉发冠,腰间系着墨色绣鹰腰带,系着墨色寒玉,眉宇间透着隐隐的不耐烦,神情冷漠如冰,他手里握着酒杯,却不曾沾上一滴。
凤迎曦见了脑海中只浮现了两个词,萧瑟和冷酷,看来又是一个属冰块的主!
秦日炎,秦日炎,还不如叫秦冰川要来的准确!
忽然间,她想起身边较为亲近的男人似乎基本上也是属冰块的。
比如说血影,比如说夜刹……
一想到夜刹,绝色的容颜显得有些黯然,她很清楚那****的反应是过了点,对夜刹也是苛求了点!只是那时,她控制不住自己。
先不说她和夜刹还没有什么,就算真的有了什么,也是人之常情。
一个男人,怎么允许自己的女人失贞于他人?
夜刹只是开口询问而已,不像一年前……
半个月以来,凤迎曦亦曾检讨过自己的心,究竟为何如此苛待夜刹?想来想去始终还是因为她想找一个全心全意信自己,一心一意爱自己,只为自己的男人相伴一生,就如前世……
她暗暗苦笑,说好了不再受前世的影响,然而却总是不知不觉的沉溺其中,她忽然想起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话,人为何总是觉得过去是美好的,那是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有了重生的机会,却依然没办法回到过去重新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