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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错再错(2)

而之前他并没有受到朝廷有军队进入安州的消息!

若是曦儿和他一样只是想杀了灵南王等人,她就不会让人阻止他,言他此举会破坏她的计划!

云沐泽猜不透凤迎曦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世子?”

云沐泽稳下了心神,沉声道:“按我说的去做,其他的,我自会处理!”

“是!”此时,蓝衣卫没有再多问。

云沐泽转过视线,朝着灵云山的方向看去,心情有些黯然,曦儿,你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我一丝也猜不透?

就在云沐泽黯然伤神之时,远在京城的汾阳侯,也如他一样,陷入了无尽的挣扎和痛苦之中,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但是宫中承和太后所说的那一番话带给他的震撼却还是没有消失,而在这个时候,他的妻子也借着这件事威逼他。

汾阳侯从不喝酒,自从当年那一夜之后,他就不再碰一滴酒,可是现在,他却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然而,竟然一丝醉意也没有。

当年不该嘴的时候他醉了,如今该醉死过去的时候,却怎么也醉不了!

这些年,除了他屡次屈服于妻子的威逼,除了真的不想妻子有事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而对妻子心存愧疚!

汾阳侯迎娶江湖女子为妻这件事在二十多年前极为的震撼,汾阳侯也因为这件事差一点身败名裂,若不是当时先帝说情,云家这一代极有可能已经没落了,可见,汾阳侯对于这个妻子是如何的在乎!

然而世人直说汾阳侯为了妻子付出了许多,但是汾阳侯却知道,其实付出最多的那个人并非自己,而是他的妻子,当年他迎娶江湖女子为妻虽然受到了阻碍,但是他却也很清楚,先帝一定会赞成这门婚事的,因为朝廷不会想见到汾阳侯府和京城的其他权贵联姻,可是他的妻子,却为了他,和自己的叛离了家族,甚至九死一生才得以嫁给自己,她将一切的希望和未来都托付在了他身上!

汾阳侯如今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年来,她对自己总是忽冷忽热,总是对自己像是有着无限的怨,一开始,他以为她是在责怪他不想帮她支持燕家而已……

可是如今想来,她这么多年之所以这样逼他,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

忽然,书房的内被人猛然推开。

汾阳侯不用抬头看去就知道是谁,能有胆子这样闯进他的书房的,只有一人。

“侯爷这是伤心过度还是高兴过度了?”汾阳侯夫人冷笑道。

汾阳侯抬头看向她,“我说过,我不能帮你。”

“不帮我?”汾阳侯夫人的脸上冷意更浓,“那侯爷的意思是要帮宫中那给先帝呆了绿帽子的太后了!”

汾阳侯脸色一变,“住口!”

他不介意她侮辱他,可是却不能接受她侮辱先帝!

那个曾经视他为兄弟而他却屡屡背叛之人!

汾阳侯夫人冷冷讥笑,“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不怕别人说!凤家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下贱!那尊贵无比的太后勾搭上了侯爷你,那凤氏嫡女却将泽儿迷得晕头转向!”

汾阳侯站起了身,“素儿,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是……”

“够了!”汾阳侯夫人此生最不想听见的就是当年的事情,她带着极为阴沉的目光看着丈夫,“若是侯爷真的觉得对不起我这个妻子,那就帮我燕家重夺江山!”

“不可能!”汾阳侯断然拒绝,“我已经做了太多对不起先帝的事情,我不能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汾阳侯夫人哈哈大笑,充满了讥讽,“你的错已经错了二十多年了!若是这一次皇帝没有死,那大夏的江山还不是一样落到了外人的手中?侯爷,你说这一次皇帝出事,是不是因为你的那位先帝在天有灵,不想让他们楼家的江山落到了外人手里!”

汾阳侯夫人厉喝道,只是却不知,话中的刺是在伤眼前之人还是再刺伤自己!

若是这一次皇帝没有死,那大夏的江山还不是一样落到了外人的手中?

你说这一次皇帝出事,是不是因为你的那位先帝在天有灵,不想让他们楼家的江山落到了外人手里!

汾阳侯心中最后的一丝坚强终究被这两句话给彻底击毁,双膝一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云家的百年忠贞最终还是毁在了他的手里。

这些年,他一直还抱着一丝希望,他还有挽回的余地,他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先帝不爱太后,太后也并非真的凤氏嫡女,而当年的那件事,也是阴差阳错,他可以用后半生的忠贞来弥补这个错误,这些年,他虽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妻子让无量门躲过先帝的诛杀,但是却也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控燕家的后人对先帝的种种威胁,从而保护先帝,这些年他一直这样认为,可是如今,他才真正地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为了掩盖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情的借口罢了,都只是他虚伪的借口而已!

从二十七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从他知道了妻子的身份却选择了包庇之时,他已经是背叛者,云家对朝廷的百年忠臣,已经毁在了他的手里!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先帝的意思,所以,我必须遵从先帝的意思。”汾阳侯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我不会让楼家的江山落到任何非楼家血脉的外人手中!”他双手撑着地面,站立起来,直视妻子,一字一字地道:“云家不可以,燕家同样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