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赫伯咆哮道。
玉无双眸光清冷,“这三天,你就好好待在水牢里想想吧!”说完,不理会水潭中继续面目狰狞的赫伯,转身离开。
只是她一踏出水牢,却见一个人立于幽暗中。
“宗主……”
燕雪遥负手而立,幽暗中,看不清神情,“本宗不希望再听到这些话!”
玉无双倏然打了一个激灵,“无双遵命!”
“下去!”燕雪遥吐出了两个字。
玉无双道:“是……”
水牢中,赫伯呆呆地立在寒潭中,老脸颤抖着,不知是惊还是怒,倏然,他感觉到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猛然抬头,一股热流涌上了眼眶,干枯的双唇颤抖着:“公子……”
燕雪遥眸光深沉,“似乎自我继承宗主一位后,你就再也没有这么叫做我。”
赫伯的眸光似乎柔和起来,声音哽咽:“公子……不管是宗主还是公子,你都是老奴心中唯一的主子!”
燕雪遥凝视了他半晌,薄唇轻启:“血卫是如何找到她的?”话中不待半丝感情。
赫伯一愣,眸底的柔和瞬间转为惊愕,随即是凄然和悲伤,“公子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当初素女将血卫的培养方式告诉你,本宗没想到你是用来对付她!”燕雪遥神情如声音一样冰冷如水。
赫伯呵呵地笑道:“我在她的衣裳上下了秘药,血卫可以跟着这药找到她!”
“无双为何不知?”燕雪遥眯眼问道。
赫伯冷哼道:“玉无双的医术还未到达无所不能的境地!”
燕雪遥眯着眼沉默,须臾后方道:“没有下一次!”然后转身离去。
赫伯骤然喝道:“公子,燕家到这一代就只剩下公子一个了,难道公子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弃燕家的百年大仇吗?公子,老奴知道背叛了公子,但是老奴不能看着公子如同大小姐一样,为了所谓情情爱爱而背弃燕家!”
燕雪遥脚步一顿,却没有说话,继续踏步离开。
赫伯看着消失在黑暗的身影,老脸上溢满了悲哀,喃喃自语:“公子……我不能看着你因为那个贱人而毁了自己……不可以……燕家筹谋百年的复仇大业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于一旦……这一次,就算你杀了老奴,老奴还是要除掉那个女人……”
血卫只不过是他的第一个计划,他还有一个杀招,一个在一年前就开始布下的杀招!
两日后,他恢复自由之时,就是那个女人死期!
残阳如血,日薄西山,暮色连绵。
小山坡上,安静祥和。
凤迎曦迎风而立,轻纱飘扬,长发如瀑,只用碧血凤凰簪轻轻挽住,落日的余晖在她的肩头跳跃,如若不是风中依然残余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几乎忘了,就在昨日,她差一点丧命于此。
“姑娘,夜公子到了。”血影悄然上前,禀报道。
夜刹随着上前,眉宇间露着诧异的神色,“曦儿?”
“退下。”凤迎曦没有回头,淡淡地开口。
血影垂首道:“是。”
夜刹看了一眼血影,然后上前,“曦儿,你找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凤迎曦侧过身,绝色的容颜沉浸在夕阳中,透着惊心动魄的绝代风华,她微微弯了弯嘴角,“夜刹哥哥,还记得当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曦儿……”夜刹蹙眉道,他当然不会以为曦儿找是为了和他叙旧,因为叙旧绝对不会在这个地方,“你……”
“我还记得,那是五年前的冬天,那一日的夕阳也和今日的一样,血红如火……”凤迎曦眸光清澈,映着敛敛的夕阳柔光,声音轻柔而飘渺。
夜刹深深地凝视着她,接着她的话:“当日我一时大意失了手,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死了。”
“是啊。”凤迎曦轻笑道,“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了……”
“曦儿……”夜刹刚毅的俊容闪过了一丝慌张。
凤迎曦眸光凝定,直视着他,无双姿容飘渺如画,“夜刹哥哥,这么些年你对我这般的好,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因为我是你的曦儿?”
夜刹神情一震,须臾后道:“曦儿,你就是这也样看我的吗?”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怒意。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你的。”凤迎曦咧嘴笑着,“至少今日之前,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
夜刹眉间蹙的更紧,“曦儿你……”
“我累了,所以不想在兜圈子,至少对于夜刹哥哥你,我不想。”凤迎曦吸了口气,神情转为了平和而认真,“风云城内血煞宫的据点是我让人给端了的!”
夜刹面色一颤,“你……你知道了?”
凤迎曦无声地笑了笑,“夜刹哥哥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每个人都有秘密,都有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即便这个人如何的亲近,夜刹哥哥虽然贵为天下第一杀手,但是也是个普通人,有秘密那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也有许多事情未对夜刹哥哥说,所以,曦儿不会怪你。”
夜刹倏然变了脸色,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不责怪,虽然她的言语中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但是他却听得出她在怪他,或者说是失望,“曦儿,我没有想过瞒你。”
凤迎曦平和浅笑,声音却尖锐如刀:“今日请夜刹哥哥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事先告诉夜刹哥哥一声,昨日之事,我不会就这么算的!血煞宫既然敢犯我的忌讳,就必须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