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刹顿觉一阵寒气袭来,“前辈有话就直说。”
“我家丫头与灵南王有不共戴天之仇。”白幕臣沉声道,“你若是想上我家丫头的床,最好不要和灵南王牵扯太深!”
夜刹脸色一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家丫头的眼光一向不怎么样,所以爷只好幸苦点。”白幕臣冷笑道,“从我家丫头捡回了你的一条命后,爷就让人将你的底细给查的一干二净了!”
除了一个燕雪遥已经让他们成了整个蝶谷的罪人了,他们岂能允许出现第二个?
夜刹脸色有些苍白,“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瞒着曦儿?”
如果他早就知道他的底细,为何不告诉曦儿?曦儿连他出身血煞宫也不知道啊!
“瞒着?”白幕臣哂笑,“当时爷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重要需要告诉我家丫头。”
“如今为何要说这番话?”夜刹嘴唇颤抖地道。
白幕臣沉吟片刻,“爷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不得不佩服那死老头子保守秘密的本事,居然将丫头的身世给藏着十多年等到了临死之时才告诉他们。
“知道什么?”夜刹疑惑地问。
白幕臣垂了垂眼帘,“爷还是那句话,你若想知道这些‘什么’,那就等你上了我家丫头的床再说,不过爷倒是想问清楚,你真的不是灵南王的种?”
据他查的消息,当年灵南王见这小子的母亲面貌极美,杀了人家的丈夫后强抢过来的,之后这小子就出生了。
虽然灵南王不认他,说他不是他的种,而据他的调查也是这样,但调查难免是有些错漏的。
夜刹目光骤然森寒起来,“他是夜刹的杀父嗜母的天大仇人!”
“既然如此,为何这么多年,你始终不去杀了他?”白幕臣继续问道,“虽然灵南王是强抢你母亲进门的,但毕竟也是……”
“家父死之时家母已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夜刹骤然喝道。
白幕臣神色认真,“我无意亵渎亡者,只是这件事事关我家丫头,我必须确认清楚!”
夜刹咬着牙,脸皮颤抖着,“曦儿与那老贼究竟有何大仇?”之前曦儿让他去查楼玉舞是否也在风云城,就是因为她和灵南王有仇?
楼玉舞?
他恍然想起,因为血煞宫一事,他竟然忘了去查找楼玉舞行踪!
白幕臣犹豫了一下,才道:“和你一样,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夜刹再度一惊,“他的父亲不是战死的吗?”
白幕臣闻言,惊讶地道:“她告诉你了?”
夜刹点头,“她说她生父乃朝廷将领,战死沙场。”
白幕臣沉了沉眸,“生父?”
“这件事与那老贼有何关系?”夜刹继续追问。
白幕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了,你若想知道这些事情得等你上了我家丫头的床再说!”
夜刹脸庞抽搐起来,一字一字地道:“前辈既然是曦儿的师兄,为何屡屡侮辱曦儿?”什么等到他上了曦儿的床?荒谬至极!
白幕臣笑了笑,不答反问:“爷很好奇,既然你不是灵南王那老头的种,为何不去找他报仇?”
夜刹杀气乍现,咬着牙低喝道:“我欠楼玉舞一个人情!”
“楼玉舞?”白幕臣讶然道,“灵南王的长女?你欠了她什么人情?”
夜刹面目骤然狰狞起来,“与……你……无……关!”
白幕臣眯眼看了他一会儿,“如果楼玉舞让你去杀我家丫头来还人情呢?”
“不可能!”夜刹厉喝道。
白幕臣勾嘴道:“哦?是她不可能让你去杀我家丫头,还是你不可能对我家丫头动手啊?”
夜刹狰狞地吼道:“我不会伤害曦儿!”
白幕臣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却还是狠戾地警告地道:“小子,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若是来日你如姓燕的小子一样伤了我家丫头,爷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小子为了一个人情而不报杀父嗜母的大仇,如今有肯为了那丫头不去还这个人情,倒也是个正人君子,很好,很好,希望这次,那丫头的运气不想当年的那么差!
不过要是想将着小子送上丫头的床,却必须先除了燕雪遥这个大障碍!
月上梢头,银光满地。
公孙青渊看了一眼静谧的小院,“二叔来风云城多久了?”
“今日刚刚才到。”公孙从云煮水泡茶,举手投足如流水般优雅静谧。
公孙青渊微笑道:“这么多年,二叔过的还好吧。”
公孙从云递给他一杯泡好的香茶,“二叔很好。”
公孙青渊接过茶杯,却不饮,只是看着面前之人,眼神中流露出儒慕之情,“这么多年,二叔为何不给我来个消息?”
公孙从云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当年离开之后就答应过大哥,从今往后,公孙家在无公孙从云此人。”
公孙青渊微微一愣,“二叔可恨父亲?”
“不。”公孙从云摇摇头,“你父亲做的没有错。”
公孙青渊静默半晌,迟疑地道:“值得吗?”
公孙从云笑了笑,却不回答,“渊儿还未回答二叔,你真的动心了?”
“二叔与曦儿很熟悉?”公孙青渊平静地问道,似乎从未问过之前的问题似的。
公孙从云诧异一会,“她没告诉你,我是她师兄?”
公孙青渊淡淡地笑道:“言语间透露了些许,只是却从未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