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此话不妥!”一个厚重低沉的声音响起,朝堂之上的声音瞬间小了些,这说话之人的身份可不得了,乃当今四大世家之一孟家的重要人物。
方世恒皱着眉头有些不爽,“孟大人有何高见,三藩侯主早已蠢蠢欲动,早已经不服东越管制,若不及早镇压,必然会出现当年的乱战,那势必祸及无辜,对江山社稷危害不浅啊!”
孟津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方大人实在是太言重了,这三藩侯主都已经臣服于圣上,据说这三年边境天灾不断,不朝贡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三藩自制已久,与内地一直都是相安无事,若是圣上陡然发兵,那三藩侯主若是理解错圣上的用意,恐怕才会招来战乱之宰!”
“孟大人说的不错,天下太平已有十余年,百姓安居乐业举国升平,那三藩侯主又岂是如此不知好歹的?方大人莫不要杞人忧天危言耸听!”孟津身边一个身着高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眼睛一瞪,似乎是很不满方世恒的话。
孟津和那中年男子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精芒,继而皮笑肉不笑的在朝堂上和方世恒理论。
方世恒在朝中身份不低,身居高位,却敢于和四大世家之中的重臣理论,“下官这岂是在危言耸听,那三藩侯主早已经心不在东越,而今四方不宁,圣上若是再不下定决心,将会造成东越有史以来最大的灾祸!”
“放肆,方大人,现在天下太平,你怎么能够在圣上跟前出言不逊,圣上一代明君,江山井井有条,又怎么可能会出现灾祸!”梁武明怒目,转身恭敬的对坐在龙椅之上的赫连珏道:“圣上,方大人言辞过激,对圣上不敬,危言耸听,还扬言东越将会有灾难,实在是太过放肆!”
方世恒老脸一红,赶忙对赫连珏躬身言道:“圣上,下官句句肺腑都是为了东越国的江山社稷,生于忧患,而且三藩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圣上定要慎重!”
“圣上,方大人言过其实危言耸听,意图挑唆我朝与三藩侯主的关系,这才是狼子野心!”
“梁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
“方大人,是你自己太过放肆,竟然妄想挑拨圣上和三藩侯主的关系,若是铸成大错,那责任难道是你方大人承担么!”
“梁大人,你们四大世家与三藩侯主交往慎密,莫不是也和三藩侯主有勾结之心不成?”方世恒反唇相讥,脸上讥讽之色更甚。
四大世家在帝都张扬已久,现在赫连珏态度不明,却是对四大世家不理不问,就算是在朝堂之上也是高深莫测,从来不偏袒任何一家。
更何况圣上后宫未立一人,四大世家众人屡次劝说立后纳妃未果,倒是让赫连珏更加不待见起四大世家来。
而今四方动乱,风起云涌,不少暗中势力都开始浮出水面,东越国皇室显得岌岌可危,圣上还是没有任何表示,真是急死人。
赫连珏眼眸微眯,光华渗透在眼底,他唇角微扬,微微侧身靠着龙椅上的扶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朝下的大臣吵得不可开交,眼底一抹讽刺闪过。
上官笑早就在一旁昏昏欲睡打瞌睡了,站在朝堂百官之首却淡定非常,好似根本就和这个朝堂已经隔绝。
那些大臣成天吵那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却总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也出不来一条完整的意见。
所以上朝的前阶段就是众人斗嘴的时候,他们反而落得清闲,权当这是猴戏……
发现赫连珏许久都没有说话,下面的人也吵不下去了。
而今朝中分为两派,士族权贵和激愤官党……
一个是朝堂之中货真价实的贵族出身的家族重要人物,一个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和背后一些背景在官场中浮尘的老油条。
一个个都打着表面上关心国家的心理,却在朝堂之上为了彰显自己的衷心而百般争斗。
虽然每次争斗的话题都不会脱离最后赞扬赫连珏如何如何圣明,但是相互之间揭露和言语攻击是少不了的,而起而大多还是事情。
比如说四大世家之中有人和三藩侯主走得很近,比如说那些愤世嫉俗的激进派恨不得在朝堂中发光发热,一心只想平步青云让圣上只信任他们,拼命的分心有多少多少势力想要造反……
这些人在赫连珏和上官笑的眼中……其实也不过就是炮灰。
真以为四大世家搞不死他们么!
这些人也就嘴巴上说的好听!
时间一过,这些人就再也争论不下去了,争论再多,赫连珏不开口说话,他们也都浪费了半天口水。
双方的脸面都不好看,在朝堂上互瞪着眼,一副想干上一架的表情。
赫连珏恢复了冰冷的表情,淡淡说道:“说完了?”
朝中无语,只听得见呼气的声音深深浅浅。
众位大臣们不得不同意这个圣上其实还是很有威严的,至少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触霉头。
“既然没话说了,你们就上折子说,朕倒是有件事情要宣布一下,这次的国子监考核,交给上官老丞相和三大学院的院长,裁判全权交给皇族暗部,四大家族最近就歇歇吧,反正眼下天下太平,你们为国效力这么久,朕也心疼各位世家的老家主,择日定当一一拜访!”
一下子扔出一颗重磅炸弹,朝中上下顿时安静一片,上官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四大世家中人顿时变了脸色,赫连珏这话是何意,难道真的是暗地里防着他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