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你希望我离开季北,回到沐灏宸身边?”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季南又叹了口气,“如果你还想回到沐灏宸身边,当初就不会跟我来这里,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一个事实,一个真相。你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在你的世界里,只要犯过一次原则性错误,这个人注定了被判死刑。我也知道季北不会放你走,他对你已经上了心,这辈子你都别指望离开他了。季老师只是希望如果有可能放下心中那段仇恨,不要再恨沐灏宸,一段仇恨放在心里,会让整个人看上去都阴沉许多,放下过去的一切,让自己走向光明。”
“我已经不恨他了。”
“你又开始固执了,恨不恨不是用嘴巴说的,沐灏宸跟我说,他给你打过好几通电话,你都没接,如果真不恨他,你会做得这么绝。他也只是想听听孩子的声音,尤其是生病的时候,你知道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他说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多害怕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那个时候他唯一不舍的就是你和孩子,多想听听你的声音,多想听听孩子的笑声,可是你没给他这个机会。”
齐悦烦躁的吸了口气,问道:“他什么什么病?”
“他没说,我只知道他做了个手术,现在消瘦了许多。那天碰到我,提起你他很痛苦。”
季北过去看着齐悦心疼,那次看到沐灏宸也心疼,曾经多恩爱的两个人,如今竟走到了这地步。是缘分使然,还是造化弄人?
“齐悦说了那么多,我也不指望能改变你什么,你现在过得挺好,也不需改变什么,但是如果下次沐灏宸再给你打电话,不要那么绝情,至少让他听听喵喵的声音,稍微体谅一下一个父亲的心情。”
齐悦没给肯定的回答,但是季南相信这番话她是听进去了。
令齐悦万万没想到的是,周五的第一次讲座请来得竟是季南。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走进报告厅,齐悦意外不已,惊得瞪大了眼睛。
季南的视线在整个报告厅逡巡了一遍,最后扫过齐悦,嘴角微微勾了勾。
季南在中国的名声是很大的,很多城市标志性建筑都有他的参与,可齐悦没想到他在法国的名声更大,校领导介绍他的头衔,介绍得嗓子都快哑了,这让齐悦对季南又刮目相看了。早知如此,又何必舍近求远,当初就该在B大跟着季南读研究生。
季北凭着他的偶像外貌,那一连串的头衔,吸引了众多学生。齐悦坐在后排,看到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的。她倒是没什么心思听季南说什么内容,内心深处感慨万千。
她想到很多年以前,她还是名青涩的大学生,那时候她总怀着少女的崇拜之情,坐在第一排听季南讲课。那时沐灏辰还总吃醋,只要有季南的课,沐灏辰都会跟去旁听。
忽然觉得时间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断浮现,好似她还是那个青春无比的小女孩,身边有个宠爱她的男朋友。
“我的课是不是不怎么精彩?为什么有人在发呆?”季南磁性的嗓音低沉的调侃了一句。
齐悦赶紧收回思绪,朝着季南做了个鬼脸。
现在早已时过境迁,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错觉。她已不是当年那个傻傻的女孩,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讲座结束不少人跑去找季南签名,还有的甚至上去跟他合影。齐悦想趁着混乱溜走,可季南的视线时不时的投过来,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走,好像有些明目张胆。
最终齐悦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收拾好东西跑上去,挤开人群,来到季南面前,用一口流利的法语对着季南说道:“季老师,能请你出去喝杯咖啡吗?”
季南笑了笑,看出这丫头脸上的不耐烦,笑着回了句,“非常荣幸。”接着他委婉的拒绝了签名,拉着齐悦走开了。
“季老师,您还真是宝刀未老,记得当年每到你的课教室里就爆满,连我们本班同学都被挤得没位置,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依旧如此受欢迎,风采依旧呀!”齐悦调侃道。
季南摸了摸她的头,啐道:“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受季北的命令,接你回家,就顺道找个合理的借口。”
“这么说学校还得感谢我咯?”齐悦笑着打趣,“我难得有个自由的周五,这会儿又被你绑回家了。”
“一个人住学校多冷清,以后还是每天回家吧。”
齐悦抿了抿嘴,淡淡的说:“一般情况都会回家,我舍不得喵喵,但是如果晚上有课,回去不方便。”
“让司机过来接你有什么不方便的,晚上季北通常也在家,他应该很乐意亲自来接你。”
齐悦笑了笑,没有回话。
其实她也知道,方不方便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她逃避季北的一个借口,每天喝季北在一起,躺一张床,枕一个枕头,她觉得渐渐的一切都成了一种自然,她不再觉得身边躺着季北很别扭,也不再觉得跟他上床很尴尬,它知道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预兆。所以她偶尔想要让自己静一静,有一点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去想一些和季北无关的事。
两人一路上随意的聊着,感觉路途也不是那么遥远。
“齐悦,有没有想过回去看看你爸妈?”
季南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却掀起了齐悦心头的涟漪。
“你事想回去的吧!”季南肯定的说:“你来这里也快两年了,你爸妈上次过来还是喵喵出生的时候,这会儿喵喵都一周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