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停顿了下,叹着气道:“身在****中,要想不为别人所灭,就只有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利,越来越强大了,就没人敢动你了。后来,我控制了整个台湾和香港的黑帮,到哪儿都有人尊称一声”龙哥“。”
“再后来,内地,台湾,香港的反黑组织大联盟,我的黑帮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我也因为走私军火,毒药,枪支,等等一些罪名成为A级通缉犯。我带着季北的爸爸逃到很多地方,最后躲在了法国。我们改名换性,抹去了以前的一切。”
老爷子说到这里,有停顿了下,忧伤的说了句,其实我从小无父无母,我甚至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后来跟了那个东北大哥,他给了我一个姓“齐”,说来跟你还是老本家,只是之后到了法国再也没用过“齐”姓。
齐悦已经震撼到不行,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只差跳出来了。
“到了法国,我本想带着季北他爸过正常的生活,可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道。我不仅害了你奶奶,还害死了季北的父母亲,他们的死都与我有脱不了的干系。这也是季南季北这两兄弟一直对我有意见的原因。”
齐悦深吸了口气,低沉的声音问:“季老师的父母和未婚妻是怎么死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眼神越发的忧伤了起来,“季南和小晴谈婚论嫁那几天,一家人在酒店订了位置商量婚礼的细节,那天我非要参加,大家都拗不过我,季南亲自开车去接我,原本跟在季南他爸身边的保镖也临时调到了我这边,就是那天,让别人有机可趁,小晴亲自开车,结果被别人逼到了死角,我们最后找到他们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中了数枪,鲜血把他们整个身子都染红了,看不清脸。”
“原来他们不是车祸死的。”齐悦自言自语道,好似想起了季老师那张愁云满目的脸。也难怪他一直躲在中国不肯回来,其实他真正躲避的人应该是他爷爷吧。季北也是,很少回来,每次回来总把老爷子闹得不愉快。
“齐悦,我发现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恨我,我欠了很多人。所以爷爷特别喜欢你,因为爷爷不欠你什么,反而在帮助你。和你在一起,爷爷有种在赎罪的感觉。直到昨天,爷爷看到你吓成那个样子,才真正明白,我本身就是一种罪过,即便我对一个人再好,我都对不起她。”
齐悦闭了闭眼睛,有些累了。她疲惫的说,“爷爷,您并不欠我什么,相反您真的对我很好。不管您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在齐悦心里,您都只是那个和蔼慈祥,成天盼着孙子回来的可怜老人。”
“说我可怜一点不假,这都是我自作自受。”老爷子哀叹道,“不过我这辈子也算是惊天动地的,不枉来人间走了一遭。”
后来老爷子非得把齐悦拉下楼吃点东西,在客厅看到季北,齐悦下意识的抖了抖。
“不用怕,季北虽然走了我的老路,但是我们都不会伤害自己人的。”老爷子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季北见她下楼,只淡淡的说了句,“吃了早餐跟我去医院。”
齐悦瞪大了眼睛看他,一脸疑惑。
“昨天不知道有没有吓着宝宝,待会儿带你去医院看一下。”
齐悦下意识的摇头,她得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不用了,宝宝很好,他不怕的。”
季北斜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移步到了餐厅。
吃早餐的时候阿航来了,看着季北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就在这里说吧,都是自己人。”季北淡淡的吩咐。
阿航看了齐悦一眼,低沉的声音报告,“北哥,昨天的事已经摆平了,警察后来赶到的时候,我们已经收拾好了一切,他们虽然怀疑,但是没有确定的证据。可是北哥,我们现在被盯上了,那批货物就难发出去了。”
“不怕,先缓几天没关系,我跟那边打个招呼。”
阿航点了点头,其实他想说的似乎并不是这个。过了一会儿,他终究还是没忍住,有些抱怨的问道,“北哥,你明知道那边不是我们的地盘,很危险,为什么还一个人深入虎穴,这要真出个什么事,您让兄弟们怎么办?”
“是我要去的。”老爷子低沉的声音打断周一航。
阿航神色更凝重了,低低的说道,“老爷子,您年纪也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呼风唤雨了,换做以前,您哪怕单枪匹马深入虎穴,也没人会担心你,可您现在老了,北哥给你选了这么安静的地方,建了这么豪华的别墅养老,您为何就不能安分一点呢!难道还想当年的事情重演。失去儿子又失去孙子。”
“放肆!”老爷子猛地把勺子砸在地上,“周一航,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敢训起我来了!你当你是什么,你只是季北身边的一个兵,可有可无,随时可能被替换。”
“爷爷。”这次是季北出声,声音冰凉而彻骨,“请您别侮辱了我的兄弟。您能一枪毙了您的兄弟,可是我的兄弟却是我的手足。”
老爷子哼了一声,甩手离开,走之前狠狠的留下一句,“季北,你哪里都好,像极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你唯一的不足就是不够冷血,太重感情,早晚你会败在这里。”
老爷子离开以后,餐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僵冷。
季北只是面无表情的吃着早餐,阿航却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齐悦,我还得说说你,昨天那么危机的关头,让你跟北哥离开,你偏不肯,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大伙儿都得被你拖累了。你要知道昨天那情况,时间就是生命,你赖着不走,我们怎么收拾现场,警察来了不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