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逸之瞬间面若土灰,水溶一摆手又命将两个人押下去,轻轻站起身来,水溶慢步走下座位。
肖逸之又强词道:“下官还是不服!他们俱是在胡言乱语,请大人不要听信他们的谗言,都是因为下官不帮他们运送私盐,谋取朝廷的税银,他们才栽赃下官的。”
水溶轻轻扭转过头去与李大人相视一笑,心道:“不着急,就等着你慢慢地往外倒吧。”
李大人站起身来,向下面的肖逸之道:“肖府从即刻起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待得圣命下来再行定罪。”又向外面道:“速去将肖府所有门都守住了!”
“慢!没有圣旨下来,任谁也不能将下官的府邸圈禁。”肖逸之还在做强弩之末。
水溶轻轻一笑,向一旁的成永道:“请出来!”
成永将手中早已捧着的一只锦盒打开,水溶面上似笑非笑:“拿过去给肖大人好好瞧瞧去。”成永捧了圣旨来到肖逸之跟前,肖逸之抬起头来瞄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才听你那家人说到府上还有贵宾在席,不如让人过去说一声,都散了吧。省得被官兵当做肖府里人看管起来,倒不好了。”李大人提高了声音向地上的肖逸之道。
“林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声音里透着慌乱,紫鹃出来一看竟是肖姨娘的丫头琴心。
“你这丫头,什么不好了?别惊着了姑娘。”紫鹃问道。
琴心停下脚步向紫鹃哭道:“姐姐,夫人昏过去了。”里面的黛玉一听忙忙出来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知道,琴思去前面主持那里送东西去了,屋里现下只夫人一人,姑娘快去看看吧。”琴心急得又哭起来。
黛玉忙与紫鹃道:“走快去瞧瞧去。”
几个人慌里慌张地往前院行去,才进了上房院里,却看见肖姨娘正在屋里大哭失声。琴心忙跑上前去,见琴思已经回来了,正那里劝慰肖姨娘。
见了黛玉等人进来,肖姨娘抬起哭得桃似的双眼道:“玉儿,只有你能救肖府了,我求求你了!”说着便要给黛玉跪下。吓得黛玉忙上前扶了道:“姨娘你在说什么呀?倒底是怎么回事?”
肖姨娘拭了泪水道:“才刚府里的一个家人上山来说,说府里被官府给围起来了,里面的人都不能随意出入。又说是来了个什么钦差大臣,将哥哥定了罪,说是不日就要有圣旨下来呢!没准还会杀头的,这可怎么办哪。”
见黛玉一脸的迟疑,肖姨娘又低泣问道:“昨日里姨娘问你那水公子的身世,并不是平白说说的,你可知道那水公子的真实身份?”
黛玉还是一句话不答,只是露出不解的目光来。肖姨娘一字一句道:“水公子竟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
“钦差大臣?”黛玉、紫鹃、雪雁俱同时惊问道,原来那水溶竟然从未曾向黛玉说起过。
见黛玉主仆异口同声,肖姨娘心里不由一松:原来玉儿竟真的不知,看来到了如今也是被蒙在鼓里呢!
肖姨娘遂缓了面上颜色道:“玉儿,那个水公子真个是深藏不露的!不过他对玉儿倒是有心的,玉儿别埋怨姨娘说起这个,姨娘是想着现在只有你能救肖府了。”
“姨娘让玉儿怎么去救?玉儿一介女子,又无权无势的?”黛玉敷衍道。
“你想啊!那水公子现今是钦差大臣,他手里的权力可大得很呢,又与玉儿沾亲,不如玉儿替姨娘去求他放过肖府可好?”肖姨娘眼圈一红泪水又掉落下来。
黛玉张开干涩的樱唇:“姨娘怎么糊涂了?玉儿也是到现下才知道那水公子竟是个钦差大臣,可见水公子对玉儿也是防着的,他又怎么会轻易听从玉儿的呢?”
“你说的也倒是,不过你与他不是一般的情谊啊!”话未说完却见眼前的黛玉沉下了一张娇容,肖姨娘忙忙又收了下半句。
黛玉见琴思、琴心两个丫头都在屋里,便向肖姨娘道:“姨娘也别太着急,不如再让人去打听着些,看看把肖大人派了什么罪名?”此时的黛玉突然想起,水溶前些日子曾提及父亲的死与肖大人可能有很大干系,难不成那个肖大人便是害死父亲的凶手?
见黛玉面上突然又带了些悲愤之态,肖姨娘不知就里,听黛玉如此说只得道:“一会儿我便下山去瞅瞅去,玉儿便请回去吧。”
肖府里,若飞面色苍白呆呆地坐在床边,一旁的小蝶等几个丫头俱是哭泣不止。见若飞只管呆坐着任事不理,小蝶便停了哭道:“公子,太太那里已昏过去几回了,还是过去看看吧。”
若飞喃喃道:“父亲是个坏人,是个罪犯?”
小蝶看着公子竟似着了魔一般,并不理会自己,也只得依旧哭了起来。其他几个丫头见小蝶又哭了,便也大放悲声。正哭闹着,却见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一人白衣翩翩,后面是个侍卫模样的。只见那白衣公子沉了声道:“肖公子,别来无恙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肖若飞回过神来向门口瞧去:“水公子,你怎么来了?”一旁的成恩才要说明,却见若飞又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便是那个钦差大臣?”
水溶点了点头道:“听说肖公子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哦,你才从山上过来的?是林妹妹告诉你的?”若飞只道是姑姑告诉了林姑娘,而林妹妹又告诉了水溶。
原来水溶从肖府回去后,想起肖逸之死不认罪的模样,便叹道:“如今手里的证据也足以定他的死罪,只是若能寻着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证据倒更能压压他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