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笑道:“太妃不在前头等着新人,怎么又来这里了?一会子又该有人满处的找寻了。”
太妃笑道:“我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那些床上铺的可都弄利落了?屋里可是都按着王爷说的摆的?”一旁的香草笑道:“都弄好了!太妃快快回去吧,一会儿各王府的人都要过来了,主人不在让人家怎么想?”
“对对对,咱们快回去,前头还要有人照顾呢。梧桐!沾儿可在前头?”太妃边往回走又问道。
梧桐笑道:“一切都按太妃的吩咐,前头有侧太妃与二公子在呢,太妃不用那么心急,慢着点儿。”
后面飞絮、映雪相视一笑,飞絮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是第一次娶王妃呢。”映雪忙低声道:“别乱说话,咱们也快去再瞧瞧,别真有没弄妥的地方,倒不好了。”
俩人拉着手又进了早布置好的洞房,只见屋里面一派喜气洋洋。屋子的西北角处放置了一张宽大的喜床,床上大红色的喜枕、喜被、喜褥一应俱全。床头又悬挂着大红缎的双喜床幔,床左侧一个桌几上摆着一对双喜灯,整个喜床四周用大红幔帐围了两层,幔帐两边又用精巧细致的如意钩挑起。
映雪又轻抚了下床铺,道:“飞絮,你看看还差些什么?”飞絮笑道:“还差个新娘子。”言罢两个人又笑着出去。
“来了来了!”
“前面骑在马上的是王爷吗?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迎亲队伍徐徐来到北静王府大门口,等候在府外的一众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着。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如星的红点在半空中一颗颗炸裂开,喜乐也适时地鸣奏了起来。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黛玉迈着已觉软软的脚步,被紫鹃、雪雁搀扶着先进了洞房,前面映雪、飞絮两个丫头忙忙推开房门,请黛玉过去喜床前坐下。
才落了坐,就见水溶也身着大红喜服笑嘻嘻走了进来。飞絮迎上前笑道:“王爷不在前面陪酒,怎么这就回来了?”
水溶笑道:“敢是你今儿个也喜欢糊涂了吗?本王盖头没揭,合卺酒还未喝呢!”满屋子的人都笑了。
黛玉忙又提了精神端庄坐直了身子,紫鹃、雪雁两个陪嫁丫头分两旁侍立。便见傧相、喜娘都依次进得屋来,水溶拿了喜秤上前轻轻一挑,屋内众人眼前皆一亮!尤其是映雪与飞絮,那飞絮竟瞬间呆住了!难怪王爷人前人后称赞这个王妃,这个模样真真比王爷画上的更要美貌千倍呢!
两个丫头端上合卺酒来,水溶与黛玉分别取了,见黛玉含羞端了酒杯静静地停在了半空,水溶忙轻轻将端着酒杯的胳膊向黛玉酒杯绕将过来,便见黛玉面容一下子变得绯红,微微合上双眸将酒慢慢抿入樱桃小口。
喝尽了杯中甘甜的美酒,水溶向一旁的丫头道:“将喜酒放在那里,你们都出去吧,让王妃也歇息一会儿。”说着,便伸过头去向黛玉小声耳语道:“玉儿别睡,等我回来。”
瞧着新娘子再一次羞红了娇容,屋里众人大概都能猜得出王爷与王妃说了些什么,瞧着王爷转身出了房门,喜娘等众人便也都给黛玉请了安后也随之而去,屋里只留下了紫鹃、雪雁、飞絮、映雪四个丫头。
映雪过来笑问道:“王妃先靠在床上歇息一下吧,外面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辰呢。”
黛玉轻轻点了点头,那边的雪雁又去倒了杯茶来,奉与黛玉道:“王妃喝口茶吧,累了一天了,才喝了那酒想是口更渴了。”
映雪忙赞道:“这位妹妹想得周全,王妃快喝些吧。”
紫鹃忙道:“还是少抿一口润一润罢了,姑娘别忘记了喜娘的嘱咐。”黛玉也想了起来,便摇了头道:“还是不喝了吧。”
见黛玉一付拘谨的样子,映雪向飞絮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上前给黛玉跪下,把黛玉吓了一跳,就听下面道:“奴婢映雪、奴婢飞絮给王妃请安!”
黛玉忙命紫鹃将二人扶起来,雪雁上前将手中的一个荷包递了过来,黛玉接过来含笑道:“早听王爷说起过你们两个,都是个机灵能干的。”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两个红玛瑙手镯来,亲手递与二人。
映雪、飞絮都忙双手接过来,又谢过王妃。黛玉又道:“你们也跟着累了一天了,这里有紫鹃与雪雁就行了,明日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们也早些去歇息吧。”
映雪知道王妃才入王府,对王府里的人和事未免还有些陌生,忙站起来应了,又嘱咐了紫鹃、雪雁几句便与飞絮一起出了新房。
“紫鹃,几更天了?”黛玉坐在那里,睡眼朦胧。
“不过才交一更呢!王妃若是倦了便小憩一会儿,王爷回来了奴婢再唤也来得及的。”紫鹃道。雪雁也忙道:“奴婢去外面看着门,王妃就先趴在床边睡一会儿吧。”
黛玉听两人这么一说,不觉有些好笑,倒将睡意减了一半,又想起才水溶临去时让自己等着他,遂强打起精神来道:“你们去把灯挑得再亮些,哎!脖子都酸了。”
灯花爆了又爆,二更了!
早已卸妆重新梳洗过的黛玉实在熬不住了,两个眼皮越来越涩,不一会儿竟打起架来。朦胧中,水溶轻手轻脚走过来,将她轻轻抱入怀中,又微低了头,乌黑的发丝轻抚着黛玉如玉的脸颊。
“好痒!”黛玉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定晴一看,可不是面前站着北静王爷水溶,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一双含露目似喜似嗔地望着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