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玉儿倒是个大方会做人的,这府里现由你掌管,随你去添减,不用再过来回我了。”太妃笑道。
侧太妃心里真是服了这婆媳两个了,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枉然,便只得淡淡应道:“那就多谢太妃了。”言罢,便转身带了丫头匆匆走了。
见她走远了,香草一旁拍手笑道:“还是太妃厉害,又臊了一天鼻子灰去了。”
太妃笑叱道:“香草又没规矩了。”
从太妃那里回来,顾不得再想那些令人生恼的烦心事儿来,忙问已候在屋里的雪雁:“李太医可来了?”
雪雁回道:“已在前面候着了。”
“快快随我过去。”说着黛玉又带了紫鹃、雪雁忙忙赶到前面。见李直李太医提了医箱站在那里。
见了黛玉,上来见了礼才着急问道:“王妃可是身上有何不适吗?”
轻轻看向雪雁一眼,知道这个丫头在关键的时候也还是存得住气的,便轻声道:“我的身子倒没什么,只是想请李太医去林府瞧一个人去。”
“是谁?难不成是贾老太君又……”不等李直说完,黛玉忙抬手止住,又小声道:“是赵良病了,请了大夫来看了几次都不见好,所以只好麻烦李太医去一趟。”
“王妃何需如此客气,赵良我也很相熟的,怎么他那么好的身子骨却也病倒了?那下官现在便去瞧瞧去。”李直忙道。
“让雪雁陪了你去吧,等下你就不用过来了,只让雪雁把赵良的病情告诉我就行了。”黛玉又吩咐道。
“王妃,奴婢怕……”那雪雁心里虽万分的想随去,却又害怕因此而受了别人的闲话。
黛玉微笑道:“是我命你去的,有什么好怕的。快去快回吧。”
却说那赵良经李直医治过后,又调理了几日便大好了。
按理说赵良年轻体健当不至如此,原是因着林府里本没有几个男仆,一应府里的大小事情又俱要他来操心。况那日给贾母去请大夫时又下着雨,未免着了凉,再加上那几日的确又累了些,便病倒了。却又没有对症下药,是以才好得慢些。
知道赵良的病没有什么大碍,黛玉这里也就放下心来了。过了几日雪雁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灵动,紫鹃私下里也没少开她的玩笑。
一日,黛玉命水兴去林府将鸳鸯找了来。
听说黛玉让鸳鸯过去王府一趟,贾母心里不禁有些紧张起来,直问水兴是不是王妃又出了什么事儿了?
水兴忙笑道:“老太君多想了!王妃只是府里头忙碌不得空回来,心里又惦念着老太君,便让将鸳鸯姑娘请了去,问问您老人家的日常起居,身子好不好呢!”
贾母听了才眯了眼笑道:“多谢王妃惦记着老身,那快让鸳鸯去吧,倒别再让王妃久等了。”
隐溪院内,黛玉正与紫鹃说着什么?紫鹃笑的合不拢嘴,黛玉啐道:“瞧把你乐的,倒是便宜了你们家里了。”
紫鹃笑道:“王妃若不愿意,大可以不给,奴婢也不敢怎么着,何苦又来用话刺儿人?”
“禀王妃,鸳鸯姑娘来了。”外面小丫头回禀道。
“奴婢给王妃请安!”鸳鸯含笑走了进来,忙上前与黛玉行礼。
黛玉站起来笑道:“紫鹃,快去给鸳鸯搬了椅子,再上了茶来。”
“是王妃!鸳鸯姑娘请坐。”紫鹃笑着搬了椅子来放在下首,又端了茶来递与鸳鸯道:“鸳鸯姑娘请喝茶。”
“哎呀,可折杀我了。”说着忙接过紫鹃递过来的茶杯,又转身向着上首的黛玉笑道:“王妃可别这么着,倒让奴婢心里不安呢。”
黛玉轻笑道:“快坐下吧,让你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呢。”
“奴婢哪有这个本事给王妃出主意?别给奴婢戴高帽子了,奴婢可担不起呢。”鸳鸯不知黛玉有什么事儿与她说,便先客气说道。心下又暗想,听那个水管家来不是说王妃想问问老太太的身子如何吗?怎么又不似是……
见黛玉那里坐着,又面上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便笑问道:“有什么话王妃就吩咐奴婢吧,这么着倒让奴婢摸不着头脑。”
“我想把雪雁嫁与赵良,你瞧着怎么样?”黛玉直直问道。
鸳鸯先楞了一下,继而又笑道:“想是王妃也早瞧出来了?若让奴婢说,这真是个好事呢!只是……”
黛玉奇道:“只是什么?没有关系,你想到什么说出来便是。是不是觉得我还有想得不周的地方?”
鸳鸯忙笑道:“倒不是什么别的,只是奴婢想着王妃在这王府里本就只有紫鹃与雪雁两个亲近的丫头,若再去了一个,只剩下紫鹃一人使唤起来却是不十分够用了。”
“不碍的,你别看这王府好似比贾府还要大些,上下人口却不多,每日里的事虽忙些,可那些管事的媳妇、下人都做得井井有条,我倒并不觉得有多累,再说了我身边不只有紫鹃,不是还有飞絮、映雪两个丫头呢。”黛玉道。
鸳鸯叹道:“王妃给奴婢这么大脸子,奴婢也要替王妃考虑不是?这王府里丫头虽够用,然而懂得王妃性格的也就是紫鹃与雪雁两个了。奴婢是怕雪雁走了紫鹃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微微一笑:“你这么说我倒不懂了?那么你是在替我着急呢还是怕累着紫鹃而替她犯愁呢?”
“哎哟王妃!可真冤枉奴婢了。”说着下首的鸳鸯忙站了起来,手上的茶杯也忙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