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心想,我正想要你皇上一句金口呢!便笑道:“臣想着王妃身体虽比之前强了许多,但也与一般女子无二,且并无功夫在身,说不得臣从王府里抽调出几十名侍卫沿途护送便罢了。”
轻然一笑,皇上道:“你府里的侍卫都被抽调走了,谁来保护你母妃的安全?你这个做儿子的,看来是为了媳妇要忘记了亲娘了?”
见水溶面上似是露出一丝尴尬之态,皇上哈哈大笑道:“罢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不如这样吧,朕从骁骑营里调出八十人来,专门负责保护王妃安全,你看可好啊?”
水溶忙跪下道:“臣多谢皇上!”
皇上忙道:“罢了罢了!你的事儿已解决了,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粮草之事吧。”
却说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去皇上任命水溶为征西兵马大元帅,杨大人为其副手,军中一切事务俱要听从北静王指挥。
因西北边境距京城路途遥远,皇上便下命先去准备一个月所需的粮草,下剩的粮草又传旨下去,命沿途地方官府速速备齐,待征讨大军一到,再一并交付。
却说水溶出了宫,便来到了兵部。又找来了杨大人一同商议了起程日期。那杨大人便道:“王爷,臣想着不如待粮草备好了,下官便命人带了一千兵马护送先行。北静王妃恐怕不能骑马前往,纵是再好的马车比起战马来也是太慢,不如也同押粮人马一同先行启程,王爷看如何?”
水溶点头道:“杨大人所言极是!我这里正想着,先带了王妃与压粮草的兵马先走一步,你点齐了全部人马随后跟上即可。待将王妃送到伊犁之后,咱们汇合了伊犁将军,融齐兵马再至浩罕边境,与那猖狂小国决一死战!”
北静王府中。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王爷还没有回来,从早上水溶出府到现在,黛玉一日里诸事心思皆无,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同意让自己随了王爷出征?
晨省的时候,太妃便瞧着黛玉似有心事的模样,问了黛玉因水溶没有回来不敢就将此事说出来,便只得用别的话儿岔过去了。
“紫鹃,现在什么时辰了?”黛玉手里抱了一本诗书在屋里不停地来回走着。
“才过了戌时呢。”紫鹃过来道。
“王妃,奴婢怎么瞧着王爷这两日竟似疲惫得很,不会是朝中又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发生了吧?”飞絮直言直语问道。
一旁的映雪忙打断她的话道:“王爷乃朝中重臣,又身兼要职,事儿多些是自然的,哪里又有什么要事儿了?咱们是一介婢女,只照顾好王妃便是咱们的本分了,其它的事少打听为妙。”
目光里带着赞赏,黛玉微笑道:“映雪倒是个懂事明理的,不过,飞絮问的也正是我此时想问的呢!等一会儿王爷回来,咱们一起问问。”
映雪与紫鹃相互瞧了一眼,心里都不由替王妃与飞絮高兴起来,要知道自那日飞絮拒嫁之日到现在,这主仆两个虽每日里都按着规矩做事,却是都只做到自己的份内,从不曾如此发自内心的对过话呢!
让几人更没有想到的是,王爷直到了亥时才回到府中。彼时除了紫鹃,那两个丫头都被黛玉遣了出去自便了。
见水溶回来,黛玉一扫睡意,忙上前接了问道:“王爷可问了?”
水溶见黛玉眼神里透着的渴望,遂温然一笑:“那还用说?”
“王爷辛苦了!”黛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半日才吐出这一句来。
“王妃,你真的要随王爷出征吗?那。那奴婢怎么办?”一旁的紫鹃忙问道。
“傻丫头,你主子都去了还能丢下你这个最体贴的丫头吗?”水溶也展颜笑道。
多日未见王爷露出这么轻松的笑容了,黛玉不知怎么心里却微微有些发酸起来,眼圈儿也不禁有些湿润了。遂也向紫鹃嗔怪道:“怎么?因这一次去的地方太远,你便想着托懒耍滑不跟着我了?”
“王妃!您明知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的。”紫鹃忙笑着解释道。
“怎么,映雪和飞絮不在?”水溶向四下里瞧了瞧问道。
黛玉忙应道:“王爷这个时辰还未回来,没有让她们熬油灯似的还在这里等着,便让她俩个去睡了。”
“你这个主子当得好啊!主子还没睡,下人却已先睡下了。想着可着这京城里也无有这般的主仆吧?”水溶轻笑道。
“给王爷、王妃请安!”随着话音儿,飞絮、映雪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水溶忙掩饰着轻咳了一声。
那飞絮上前笑问黛玉道:“奴婢才出去不多会儿,便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映雪说必定有人在背后骂奴婢呢!奴婢琢磨着白日里曾应承过紫鹃姐姐,说要给她拿些好看的扇坠儿来,一时竟忘记了,想是她在念叨奴婢也说不准,便过来瞧瞧呢。”
“哈哈哈……”屋内几人俱笑了起来。紫鹃更是笑问道:“难不成姐姐只是回来瞧瞧,那坠子拿了来没有呢?”
飞絮、映雪都一脸的疑问,不知这主仆三人乐个什么?飞絮将手上拿着的一个荷包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个花朵状的扇坠儿出来向紫鹃眼前一扬道:“这不是?里面还有好几个呢!”
又转向站在那里的水溶道:“王爷怎么才回来?王妃都在廊下站了一天了!让坐也不坐,就那么站着……”不等她说完,黛玉便忙道:“好了,坠子已送到了,想你也不会再无缘无故再打喷嚏了,快快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