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的身子才好些呀!溶弟出征那是皇命难违,你一介弱女子跟着,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帮助,只能给他增添无谓的麻烦罢了!”东平王妃忙劝道。
“表姐放心,玉儿说过不会给王爷找寻麻烦的,玉儿会在伊犁等着王爷得胜归来。只是玉儿这一去,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母妃,说起来还要麻烦表姐多照顾一下母妃呢。”黛玉柔柔道。
“玉王嫂!香儿不让你走,香儿还要与玉王嫂一起玩猜字迷呢。”香儿听说水溶不日即将出征西北,心中已觉揪心,待听得黛玉也要一起去,心里更是难过,口中说着眼泪便已滚落下来。
直到日落,北静太妃、水溶、黛玉几人才从东平王府回来。
香格格总算有了婆家,只等着一年以后过门了。水溶与黛玉不知怎么都似心中松了一口气,水溶道:“一年以后香儿便要出嫁,只是不知那时候我能不能搬师回朝呢?”
轻瞥了他一眼,黛玉淡淡道:“明知故问!只怕王爷变个大鸟飞回来还差不多赶得上。”
一旁伺候的紫鹃与飞絮都笑了起来。
水溶也笑道:“要变玉儿也要与为夫一起变呢,不如就变成一对鸳鸯吧。”
黛玉听了不由红了脸,抬起脚来便去了里间儿,紫鹃忙跟了进去。
外面飞絮笑道:“王妃又生气了,王爷快进去哄哄吧。”
水溶向里间瞧了一眼,并未立即跟了进去,而是板了脸问飞絮道:“听成恩说,今儿个早上……”
不等水溶说完,飞絮忙笑道:“是映雪忘记了唤奴婢,不关奴婢的事儿。”
叹息一声,水溶点头道:“你要早起练功,却让映雪唤你起床?你也好意思的?听着,明日里若再去晚了,本王就罚你抄一百首诗来。”
“奴婢知道了,明日必不再迟到,那些湿啊干的就免了吧。”
见飞絮一脸的委屈,水溶才换了笑意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飞絮说着转身从屋里走出来,又回头向屋里瞧去,心下暗道:“说不过王妃,便拿飞絮撒气,真是没地方讲理去。”
却说那黛玉进了里间便歪在了床上,脑子里此时倒有些乱乱的。
想着香儿既然有了人家,随着年纪的长大,必然不会再如现下这般孩子气的口无遮拦了!就如同湘云一样,前日里听鸳鸯说,上一年湘云出了嫁便有了喜,只是因着贾府之事,她的娘家史府也受了些牵连,湘云的叔叔也被革了职,闲居家中,后来又听说也要回原籍去。前些日子又偶听水溶说起卫老爷被派到江西外任了,想来那湘云现下已不在京城了。
那湘云虽已是卫家大奶奶了,如今却是连个娘家也不易回了。
说起湘云的娘家,又想起林府来。老太太若是知道了自己将随王爷出征去,不急坏了才怪呢!说不得要想个法子先搪塞过去再说。
这里正想着,便听旁边的紫鹃过来小声笑道:“王妃听听,王爷又在外边儿疵儿飞絮呢。”
侧了下身子,黛玉柔声道:“别理他,这屋里,他也就欺负欺负飞絮罢了。”
“王妃现下好似对飞絮不再那么往心里去了?”紫鹃问道。
“我现在哪里有那份闲心?还不知到时怎么与外祖母提起这事儿呢。”黛玉微微一叹。
才要朦胧睡去,耳边又听紫鹃小声唤道:“王妃醒醒,太妃那里有请呢。”
忙坐起身来,黛玉问道:“是太妃唤我?”
紫鹃道:“香草过来了,说是太妃正在屋里伤心呢。”
“王爷呢?”黛玉扶了紫鹃出来,见外屋里一个人没有便开口问道。
“王爷早去了书房,说是那个杨大人又来了。”站在门外的飞絮应道。
太妃屋里,北静太妃正拉了黛玉的手哭个不停。
本想劝黛玉留下来陪伴自己,可瞧他二人如此恩爱又不忍心拆散。况水溶这一去又哪里是一年半载就能回来的,那种相思之痛自已不是没有体会过。
可是想想若是有了玉儿在溶儿身边相伴,倒也省得溶儿身在战场还要分心惦念远在京城的玉儿了。
听黛玉说起,皇上特拨了一队精兵,再加王府里挑出来的最忠心的侍卫共计八十人,由水溶的贴身侍卫成永亲自带领保护玉儿的安全,太妃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只是想到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相见,又想起贾母来,便吩咐黛玉道:“明日里挑了时间去瞧瞧你外祖母去吧。”
黛玉道:“玉儿想着外祖母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将实情告诉她老人家,只说玉儿随了王爷出京办事去罢了。”
太妃轻叹道:“贾老太君也不是没有经过事的人,这些年的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倒不如将实情告诉她,敢明我们两个在一起说话儿的时候,母妃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不是?”说着泪水便又落了下来。
黛玉忙应道:“玉儿谨尊母妃教诲。”
这一日,水溶禀报皇上粮草已然备齐,只等皇令择日出京。朝上众臣瞧北静王爷气定神闲,面上没有一丝慌乱之色,心下也俱佩服!那葛大人又找了个空儿与水溶耳语了几句,水溶只是一笑,并未回应。
话说黛玉也奉了太妃之命带了丫头早早来到了林府。
才一进了府门,便见鸳鸯、春纤迎了上来见礼。鸳鸯遂笑道:“王妃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老太太都快望穿双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