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一双纤手早勾上皇上的脖颈,樱桃小口向皇上面上一吻道:“皇上,臣妾香不香?”
皇上气喘吁吁道:“爱妃香得很呢!朕的后宫中只爱妃一人不施香粉却香气宜人。”说着便要去撩那一抺轻纱。
景妃腰肢一扭,从皇上怀里挣脱开来,双手护住轻纱,嘟起嘴来道:“皇上骗人!臣妾不信!”
皇上此时早已邪火难忍,瞧见景妃模样,只道她又要耍娇,便眯了醉眼嘻笑道:“爱妃快快过来,如何讲起这些话来?”
景妃假做不情愿地走过来,一扭身坐在皇上腿上。皇上忙搂了道:“爱妃是朕的心肝宝贝,怎么不信朕的话啦?朕乃一国之君,何时说过假话?”
景妃正色道:“皇上总说今生只爱臣妾一人。”说着,景妃将一只纤手顺着皇上的脖颈向下探到皇上的胸前,轻轻地抚弄着,口中幽幽道:“只怕过不了几日,皇上这里便又有了另一个女人了!”
皇上抬起眼来,瞧景妃满脸的幽怨,不禁对她更加爱怜起来,遂双手紧拥了景妃细软的腰肢道:“爱妃大可放心,不管这后宫中再添多少女人,就凭爱妃一族满门忠心并你这小妮子又给朕生了一位小皇子,放眼这宫中除了太后与皇后,谁又能越了你去?更不要说在朕的心中,爱妃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及了。”
景妃听了这话,心中颇有些感动,知自己再闹下去,皇上便真的生气了,遂道:“皇上莫怪臣妾使小性子,不过是今儿个午后听绿云几个宫女那里闲聊,说起此次选秀,不论官职大小,只要是官家女子,均可入宫,臣妾却觉得不妥呢!”
皇上“哦?”了一声。
景妃又将头向皇上怀中靠了靠道:“臣妾是想:有的官家女子的确不错,不过……”
皇上问道:“不要卖乖了,不过怎么?”
景妃娇笑道:“还有一些低品级的官家女子终归太小家子气,没有见过世面,倘若进了宫做出什么不雅致举动再惊了圣驾,还有啊!皇上不知道,有些人家就是仗着女人在宫里,便不知高低在外面闯祸闹事,为害良人。”
景妃瞧皇上似是听进了自己的话,在那里低头沉吟起来,便又道:“臣妾愚味,不知说的在不在理,皇上听一听便罢了,臣妾只是觉得皇上应该先着人查一下这些报上来的女子,家中都是什么背景,倘若将来真有人像臣妾所言那样,皇上的面上也不好看了。”
景妃说此一番话是想了好久的,她想:若是皇上真的着人去调查这些备选女子,若能查出些个事端来那是更好,若是没有查出什么来,也可将时间拖上一拖,让自己尽量晚一些见到这些竟争对手。
只见皇上抬起头颇有深意地看了看景妃,并不答言。景妃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心道:皇上平日里便是个多疑的,别为了这几句话……
谁知皇上却又换了一付笑脸道:“爱妃说得很有道理,待明日朕便着人去查上一查,不管什么事还是谨慎一些好。”
景妃听了微微舒了口气,面上勾魂一笑,款款站起,手一松,一袭轻纱飘然落地。
倒让景妃没有想到,皇上第二日竟然真的找了人来,去调查已报上名来的备选女子。
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些故事来。这贾府中便占了两个,首先是惜春还不满一十三岁,年龄尚小,不符条件。另一个便是黛玉,乃前科探花、前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而早在几年前如海在世之时,如海便上书求皇上免了黛玉备选资格,皇上当时也口头答应了此事,只差没有下旨罢了。如今此女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倒也可怜!想到这里,皇上便拿了手中的笔在姑苏林黛玉名字后打了一个叉!殊不知,皇上这一念之慈算是救了林黛玉。
过了些时日,又有几家女子被刷了下来,倒是贾府还好留下了宝钗、探春待选。
再过月余便是选秀的日子了,各宫里都人心慌慌的,只太后的慈宁宫里还是老样子。
夏末初秋,晨风轻轻地吹向威严的慈宁宫,昨儿夜里落了些许雨滴,刚刚够湿润了宫院里的青砖地。
后寑殿里,太后懒懒的坐在梳妆台前,目光怔怔地瞧向镜中的自己。年过五十,虽有最好的美容佳品,却也掩盖不住眼角边依稀的皱纹,一双曾经美丽的杏眼如今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太后用手轻拢了下满头的乌发,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来。这是她现今最满足的了,人已过半百却还拥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倒是让人还说得过去呢!
一旁侍候的贴身宫女秋容轻声道:“太后!”太后回过神儿来笑道:“想起了从前,人老喽!”
秋容笑道:“哪里有?谁见了太后容貌不夸赞?前儿个南安太妃来给您老人家请安时还说太后一点也不见老呢!”
太后摇了摇头叹道:“人家不过是客气罢了。”
秋容还待要劝解一番,却听外面小宫女道:“太后,景妃娘娘过来请安了。”
太后不由一笑,口中道:“就是她每日里来得早,进来吧。”
“给太后娘娘请安,给姑母娘娘请安!”随着一声娇笑,景妃轻盈地走进来,上前行了大礼。
太后转过头来,笑道:“偏你这丫头对哀家称呼多。”
景妃示意秋容让开,自己站到太后身后,用纤手拢了太后乌黑的头发笑道:“太后今儿个要梳个什么发式?”
“不过家常些的罢了,弄来弄去倒也没什么大趣儿!”太后懒懒应道。